赵大海自从接到了青峰的求助信号便明白是他误会了,真正不知疲惫的竟然是乔桥。
“情况不对劲!”赵大海粗喘一声,好像短短几个时辰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无可奈何之下把在背后捣乱的小姑娘捞入怀中,牢牢抱住,让她老实一会儿。
青峰苦笑,岂止不对劲。
“我回来时,正好看到鱼泉钻进了妻主的浴桶,当时妻主就浑身潮红,神智不太清醒。”
“你摸摸,乔桥的温度是不是有些高?”赵大海根本无暇注意青峰的话,不停在他怀里翻转折腾的小姑娘体温越来越高,并不像激情过后的澎湃,反倒像是生了病。
“莫非泡澡着凉了?”青峰无力起身,努力伸臂探向乔桥的额头,那高热的温度让他的手猛地一缩,整个人弹坐起来。
“这不是一般的药!”
“什么?”赵大海也跟着坐直,急切的把小姑娘捞到面前,竟眼睁睁看见赤红色的血从她鼻孔流出,颜色深的吓人,衬着她灰白中夹着异样潮红的脸蛋格外诡异。
“鱼泉下的药,他必有解药!”
两个人顾不得身体不适,纷纷动作迅速的穿好衣服,给乔桥裹上大袍子就出了门。
夜色正浓,旁边的鱼大娘一家早已酣睡。
鱼泉单住一个小房间,屋内灯烛已灭,却能隐隐听到辗转反侧的动静,不知是心虚还是别的,显然未曾入睡。
青峰不动声色的挑开窗,飞速跃入,出来时腋下多了一团东西。他目光冷硬异常的冲赵大海点了下头,先一步向平时少有人去的椰树海跑了过去。
赵大海跟在后面,抱着乔桥,不忍打晕她,只能先把小姑娘动来动去的手臂绑住,而她那张红艳艳的嘴巴,啃在他的肩头,总算老实会儿了。
鱼泉是被摔醒的,他摸着脖子疼得嘶着凉气,在看到凶神恶煞怒视他的两个男人时,瞬间惊觉的连连往后挪动,吓得小声否认,“不,不是我,我是想让赵大哥你开心,云儿姐姐也开心,我是想成全你和云儿姐姐的!”话还未说完,他便开始委屈的掉下眼泪。
赵大海上前一脚就把鱼泉踹倒,这是他第二次暴怒,第一次是面对死不悔改的王氏。他就不明白了,怎么有这么多自己为是的人,合着他给乔桥下药还能把自己感动了?简直滑天下之大谈!
“你倒是觉得自己挺大义!”青峰嘲冷的说:“别玷污成全这个词了!”
赵大海单手将人脖领子拎起来,虎目瞪得犹如铜铃满是血丝,咬牙切齿,“哭个屁!我最后说一遍,我生生世世都是我妻主的人,能让我这辈子动心的唯有乔桥,别提什么鱼云儿,我看见她就厌烦,也就你把她当做宝,她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原本被赵大海吓得捂住嘴不敢哭的鱼泉,听到自己心上人受辱,立即恨恨的争辩起来,“你怎么这么说云儿姐姐!你要是不喜欢她,何必要跟她表示好感,若非你引诱她,她又何必想要杀了你妻主帮你解脱。我不想她背负人命,这才……这……”话说不下去了,他眼见面前的两个男子一个胜过一个的面色阴沉发黑,眼神更是狠戾的似是要嗜人猛兽,马上就要扑过来撕碎他般。
鱼泉这才真正的感到了怕。
“说!你给乔桥下的什么药?”青峰一拳挥了过去,他下手极有分寸,能让人疼好一阵子却又一时半会儿青肿不起来。
鱼泉捂住剧痛的肩头,差点疼得满地打滚,可即便如此,他仍是强行忍耐,爬到青峰脚下哭喊着,“你们要怪就怪我好了,别去找云儿姐姐的麻烦好吗?没有什么解药的,就是助兴用的。”
“鱼云儿是骗你的,我从没有多和她说过一句话!”赵大海把乔桥的小脸露出来,只见她巴掌大的面容上又流下两道血泪,喃喃的喊着难受、难受。
“助兴的会是这样吗?”他心疼的浑身直哆嗦,有心劈死鱼泉却心知他是解药的关键点。
青峰则半分不想忍耐,冷面如结了冰,眼底毫无温度,他直接点了鱼泉几个穴道,折磨的他又哭又笑,狼狈的在地上哭嚎打滚。
“够了!”赵大海厉喝,在青峰解了穴后,垂眸冷冷的看向鱼泉,语气漠然又坚决,“若我妻主有个好歹,我和青峰必不食言,屠、尽、全、岛!”
此誓言虽大半是吓唬鱼泉,但必然有人要为这件事血债血偿,不说赵大海,便是青峰亦然。他们不想因为曾经被人追杀,导致反击杀人就破了心底那道底限,不当人命是回事,可此事关系到他们最在意之人,即使亲手宰了鱼泉和鱼云儿,仍会心中含怨,就算没有迁怒整个海王岛也会在报仇后随着乔桥而去。
赵大海的话对于一个见识不足的软弱少年拥有足够的威慑力。
这一刻鱼泉慌了神,他想起了自己的亲人兄弟,手足无措的跪在地上,一边拼命磕头一边凄声哭嚎,“我说我说,我拿了云儿姐姐给的药,一时不敢下手,这两天找了其他人。她肯定是不舍得我为了她的幸福而失身给别的女郎,所以她跟鱼佬叔谈了这笔买卖。鱼佬叔手里也有药,那药我不知道是什么功效,但也明白云儿姐姐等不下去了,我怕云儿姐姐真的杀了人,所以今天我偷偷把助兴药下到了我爹给你妻主做的面糊里。鱼佬叔的药是趁他酒醉被我掉包了,我跟着他,可以肯定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我搅了局。如果我和你妻主成就好事,被人抓到,那她必然要休弃你们娶了我,否则我们岛上的人不会答应的。”
因为过于紧张,鱼泉讲的磕磕绊绊词不达意,但两个男子一下子抓到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