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声讨声愈演愈烈,而且全是要给他们扣上谋反死罪的言辞,当即有一个宗亲沉不住气的大喊道,“还有什么雁荡山万人大营?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雁荡山万人大营,我们顶多是在姜家那个丑八怪离京时派人去追杀过而已……”
“没错!只是可惜最后我们派去的人都被反杀了!”
“……”
“……”
一众宗亲说的义愤填膺,将自己屯兵谋反摘的一干二净,可是……
“闭嘴!”
“你们调换过补给,我们可没调换过!要死你们去死,别拉上我们!”
“……”
衡王和誉王等人反应过来,当即瞪着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宗亲,气急败坏的大吼道。
这些没脑子的蠢货!
谋反是死罪,调换补给危及边陲就不是死罪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就这么不打自招了?
要知道,之前容盛突然发难,将他们调换补给时用的人手全都杀了挂在他们府门上时,他们一起进宫找陛下哭惨,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他们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公之于众,只是将那些补给照价赔偿了事儿,现在可好……
见过作死的,就没见过这么作死的!
“衡王,誉王……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呢?当时出力最大的就属你们了!”
“对啊,我们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在两部安插满了自己的人手,那些人还不是你们的最多?”
“这么说起来,你们都是先皇最有出息的儿子,当年九龙夺嫡争得那叫一个头破血流,你们的本事大的很,难不成你们真的在雁荡山屯兵了?你们真的想造反?”
“……”
“闭嘴!再胡说八道,本王现在就杀了你们!”
“来啊!杀啊!你杀一个给我看看,你是先皇的儿子,我还是先皇的侄子呢!”
“你……”
“……”
眼瞧着局面一发而不可收拾,一众藩王和宗亲开始窝里斗,直接吵成了一片!
“够了!”
太史嬷嬷手中的拐杖再次猛敲了一下地面,黑着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低喝道,“诸位大人也听到了,废话我也不必多说了,陛下宅心仁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对藩王和宗亲动手!”
“御林军奉命捉拿他们,谁敢抗命,一个字,死!”
说着,太史嬷嬷转身就朝殿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身后跪地的暗卫道,“还跪着干什么?都跟本座回去受罚!”
“是!”
“……”
一众暗卫期期艾艾的应了一声,起身朝太史嬷嬷追去。
“不是!你们别走啊!你们是父皇赐给我们的人啊!”
“先皇让你保护我,你怎么能走?”
“……”
“……”
一众藩王和宗亲见此,忍不住的冲着那些暗卫焦急大喊。
那是他们的暗卫!
他们手中最大的依仗!
现在好了,全走了!
这……
他们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所有人中,只有衡王看着离开的一众暗卫,神情出奇的淡定,掩在淡定之下的,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他的暗卫寥隘刺杀姜瑄一去不返,在场的原本就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暗卫这样的高手保护,现在……
所有人都没有暗卫保护了!
衡王……
莫名的平衡了怎么办?
除却衡王,还有一位掩在人群中的年轻王爷,看着混乱的议政殿,低头掩下了眸底的震惊……
雁荡山,万人大营?
谢先生告诉过他,他在补给的必经之路上藏有人手,难不成这人手就藏在雁荡山?这人手竟然有万人之众?
年轻王爷心底震惊的翻江倒海,可是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也幸好他平时就怯懦,众人见他垂头丧气的也并未察觉异常……
太史嬷嬷的突然出现,让一众藩王和宗亲彻底失去了保护,可即便是如此,陈申带着御林军上前拿人时,众人还是端着身份又骂又打,吵嚷着要见陛下……
就在局面混乱成了一锅粥,一些老臣都被那些藩王拉出来当挡箭牌的时候……
“嘭!”
一声爆破声,在京都响起!
让整个议政殿顿时安静如鸡!
“那是……虎蹲炮的声音?”
“那是……王府巷的方向?”
“……”
“……”
一众躲在臣子身后的藩王和宗亲回过神来,当即吓得面无血色。
“姜御史已经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围困了诸位的府邸,诸位还是束手就擒的好,再闹将下去,诸位的府邸是否还能安然无恙,末将就不能保证了!”
陈申见此当即来了精神,对着御林军一挥手,抬步就朝衡王冲去,三两下就将衡王的双手反剪到了身后……
要不说一家人呢?
他家公子眼瞧着要娶姜家大小姐为妻,姜大人问白戟统领讨要一架虎蹲炮,白戟统领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这架虎蹲炮,可不就派上了用场?
想到这里,陈申忍不住的看了衡王一眼……
要说姜大人和哪个藩王的仇怨结的最深,那必须是眼前这位啊,只是不知道姜大人这一炮,到底炸到了衡王府的哪儿?
若是能把衡王府那个肖想他家公子未婚妻的世子给炸没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一众藩王和宗亲被虎蹲炮的动静吓得还未回过神来,然后就直接被五花大绑了,待得他们回神想要继续反抗的时候……
他们又不敢了!
连虎蹲炮这种大杀器都祭出来了,陛下这次玩真的?
窝囊了一辈子的陛下,终于站起来了一次,矛头还是对上了他们,一众藩王和宗亲此时的心情都很复杂,心底一边祈祷各自府中无事一边暗骂着那在雁荡山屯兵的人……
是谁?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这么能耐,搞出了那么大的阵仗屯兵过万,连累他们被下天牢?
“姜御史……姜成文……领兵围困我们府邸的是姜成文?”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衡王更是面如死灰,一脸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押着自己的陈申,“你确定是姜成文?姜成文一介文官,怎可领兵围困我等府邸?他……”
他和他们衡王府有仇啊!
深仇大恨!
要是姜成文领兵围困衡王府的话,那他的衡王府还能落着好?刚才那一炮……
那一炮……
该不会就是炸在他的衡王府吧?
“嘿嘿!”
陈申闻言幸灾乐祸的笑,“衡王可算是反应过来了,嘿嘿……”
在陈申的笑声中,衡王白眼一翻,终是受不住惊吓直接晕了过去。
陈申见此也不惯着,自己拖死狗一般拖着他就走……
议政殿转眼就只剩下了文武百官,看着被抓走的藩王和宗亲,百官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和余悸……
“西北补给出事儿,雁荡山发现私兵,皇室操戈……这天下,怕不是要乱了?”
“陛下无子本就是乱世之兆,如今不过是浮于水面了而已!”
“怎么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补给可还有救?谁能平定雁荡山之乱?陛下呢?陛下在哪里?”
“容盛呢?容盛虽残,可是几次剿匪都用兵如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陛下还未招胤王容盛回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