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英勋站在不远处眼看着自己的骷髅士兵被陆判给收得干干净净,却也无计可施,他用法术锁住亡魂本来是双赢的事,亡魂们都是不想去投胎才甘愿追随他成为骷髅士兵的,而他正好借亡魂们提高自己的法力。 然而这么做,显然违反了人类轮回的自然法则,陆判来收取亡魂也属于分内之事,他无法上前干预。
骷髅头道,“陛下,怎么办?陆判已经带走了咱们所有的骷髅士兵。”
一向遇事沉着的小白居然也惊慌起来。
金英勋长叹一口气道,“小白,看来,今天我是走不出这座雪山了。”
骷髅头道,“不,陛下,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侍卫们齐声道,“是啊,陛下,我们一定会誓死保护陛下的。”
金英勋苦笑道,“你们以为那个放出金光的人在召唤出陆判收走了所有的骷髅士兵之后还会让咱们活着离开这里吗?”
众侍卫一片沉默。其实不用国王提醒,他们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金英勋仰天长啸,“想不到我金英勋一世英名、杀敌无数,也会落得个陈尸荒山的结果。”
众侍卫含泪齐声道,“陛下……”
金英勋凛然一笑,坚毅的目光中却有泪花闪动,“你们全都不用说了,目前的战况到了哪一步,我比你们更清楚,既然天要绝我,何辞为?”说罢,他噌地一声拔出佩剑,朗声道,“侍卫长官,吩咐侍卫们准备迎敌!”
侍卫长官擦去眼角的泪水,哽咽道,“是的,陛下。”遂转身命令道,“众侍卫听令,准备迎敌!”
众侍卫们含泪道,“是的,长官。”
天空似乎变得更加阴沉可怕,雪也下得更大了,鹅毛般的雪花扑簌簌地飘落在雪地上,不知不觉,雪已经齐膝深了。
黑色小鸟得意地哈哈大笑,“这下子,我看金英勋还有什么戏唱?他的骷髅奴被禁锢了,骷髅士兵也全都被我送回地府了。他彻底完蛋了。”
金利明点头,“是的,大人英明,这下子金英勋只有死路一条了。”
杨守志冷哼一声,“大人,依我看,既然金英勋没有了骷髅士兵助阵,咱们干脆让士兵们直接上,咱们几万人杀他几百人还不跟玩一样。”
紫色小鸟显然已经意识到即将发生的惨剧,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来,她努力地睁大双眼望向不远处的蓝发男子,可是漫天飞舞的雪片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始终看不清他的样子。刚才陆判来收骷髅士兵的时候,她就知道大事不妙,可是此刻的她除了流出懊悔的泪水之外,还能做什么呢?现在的她不能说不能动,只是一只木偶般的小鸟罢了。
黑色小鸟冷笑道,“就那几百人,还用让士兵们直接上吗?”说罢,默念咒语。
噗地一声,一道金光再次从黑色小鸟的喙中喷出,金光朝着侍卫们飞去。
黑色小鸟继续念咒语,金光立刻化做点点金色寒芒。
侍卫们见状,大呼不妙,策马闪避,可是那些寒芒就跟安装了跟踪弹似的,侍卫们左躲右闪,它们也跟着侍卫们闪避的方向而改变射程。金色寒芒只有针尖大小,飞行和转向的速度远远比血肉之躯的战马和人要灵活迅速的多。
几番闪避下来,还是被它们一一击中。
噗噗噗——金色寒芒纷纷飞进战马和侍卫们的身体。
一时间,人喊马嘶,惨叫声此起彼伏。
被金色寒芒刺中的伤口流出的都是黑血,而且伤口迅速化脓溃烂,眨眼的工夫,几百人的侍卫队伍和他们的战马均化为一滩滩的脓血。
金英勋眼见着昔日忠心耿耿的侍卫全部化为脓血,自然是欲哭无泪。他高举着手中的佩剑,对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高喊道,“你们这些卑劣的叛臣,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杀了呢?为什么啊!来啊,杀了我!杀了我啊!”
两位叛军将领在这边乐得直拍巴掌。
金利明赶紧拍马屁,“大人英明啊,大人一出手便胜似千军万马,现在金英勋就剩下一个光杆司令了,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哪,真是可怜啊。”
杨守志道,“可是大人,那些侍卫中了您的寒芒之后怎么这么快就全都变成脓血了呢?”
黑色小鸟笑道,“那是因为我在寒芒中喂了剧毒的化尸粉,是化尸粉把他们顷刻间化作脓血。”
杨守志皱眉道,“那么大人,您刚才发寒芒的时候,为什么不把寒芒一并打在金英勋身上呢,干嘛还要留着他呢?”
金利明也想不通,“对啊,大人,一起杀光多省事呢。”
黑色小鸟干咳两声,没有说话,他扭脸看了眼像个木偶般站在他身边的紫色小鸟,他发现她美丽的眼睛里满是眼泪,于是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黑色小鸟想说的是,只有这样做才是对情敌最好的报复,先是禁锢情敌的骷髅奴,再设计除去情敌的骷髅士兵,然后再杀死他的得力侍卫,然后留下他一个人,让他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再杀了他。一下子让他死去,就没有折磨的快感了。
要知道折磨一个人是多么开心的事,尤其当这个人正好是你的情敌的时候。
最令黑色小鸟得意的是,当他对情敌金英勋实施这一系列报复行为的时候,金英勋的妻子——也就是他俩共同的爱人就在旁边全程观看。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吗?
他就是想让她看见她丈夫输得很惨的样子。
她的丈夫不是很强大吗?可是他照样战胜了他。
她可以接受这样一个输得这么惨的丈夫吗?
这下她还如何哭着喊着回到她丈夫身边去?
她的丈夫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此刻的她会作何感想?
她不是曾经还说要匍匐在地上祈求她丈夫的原谅吗?
黑色小鸟就是要让她所有打算回归丈夫身边的想法都落空,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安心地占有她了,她就能永永远远地只属于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