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有一大滩血迹能被暹罗猫踩到呢?
“哦?是那个大块头的血!”
三人立刻不约而同地想到大块头,刚才叶天照准大块头的脑门抡了一棍子,梁军对准大块头的后背开了三枪。
当时的情形是,大块头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流了很多血。
地上一大滩殷红的血迹,很是触目惊心。
也难怪三人会立刻想到大块头。
暹罗猫小爪子上的血很显然是大块头的。
庄梦蝶皱眉道,“难不成是喵喵又跑到大块头尸体边上去了,才踩得小爪子上全是血。可是喵喵平时很爱干净的,绝不会特意跑回去踩在血泊里呀?这简直太反常了。”
这时,他们听见走廊里隐隐约约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叶天道,“嗯?怎么有人在说话?”
梁军道,“咱俩一人一把枪,有人也不用怕。”
叶天苦笑,“两把枪,一共只有五发子弹了,形势也不容乐观。”
梁军哈哈大笑,“以咱俩的枪法,五发子弹足够应付五个,咱俩一枪放倒一个,别担心。”
叶天道,“梁军呀,你这个爱冒险的家伙为什么不通知牛队过来支援呢?”
梁军嘿嘿一乐,“就那么一个嫌犯,咱们还收拾不了?还把牛队搬来?没那个必要吧。”
庄梦蝶嘘了一声。
走廊里说话的声音还在继续,可是声音含糊不清,听不清是什么人在说话。
听见人说话的声音,暹罗猫显得更加焦躁不安,它用头蹭着庄梦蝶的腿,喵呜喵呜地叫个不停。
庄梦蝶紧盯着暹罗猫,“喵喵试图在告诉咱们什么,只可惜它不会说话。”
梁军忽然说了句很奇怪的话,“难不成是喵喵想告诉咱们那个说话的人是大块头?”
叶天笑道,“大块头?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打他一棍子,你开了三枪,他还能活着?他要是还能活着,那就真成了打不死的小强了。”
庄梦蝶道,“刚才大块头倒下之后,你们有没有检查他的瞳孔啊?只有瞳孔放大,才是一个人真正死亡的标志呢。”
叶天和梁军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道,“好像忘记检查瞳孔了。”
庄梦蝶瞪了他俩一眼,抱着暹罗猫撒丫子往外跑去。
叶天追出去,着急地喊道,“庄作家,你去哪里呀?这里阴森可怖的,拜托你一个女孩子,不要到处乱跑啊。”
“当然是去看大块头的尸体了。”
庄梦蝶头也不回地答道。
叶天拍着梁军的肩膀,“走,咱们也一起去看看。”
叶天和梁军紧跟在庄梦蝶身后,边跑边喊,“等等我。”
庄梦蝶抱着暹罗猫按原路返回,在之前关着自己的那间囚室外,她看见地上有一大滩血迹,可是没有尸体。
大块头的尸体居然不见了。
刚才他们走的时候,大块头明明是躺在这里的呀。
庄梦蝶傻眼了。
随后赶来的叶天和梁军也懵了。
梁军大惊,“草了!他的尸体真的不见了。”
庄梦蝶弯下腰,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仔细查看着地面上的血迹。
地面上除了大滩血迹之外,还有血手印,那些血手印不断向前延伸,一直延伸到走廊的尽头。
庄梦蝶指着地上的血手印,嚷嚷道,“什么尸体?他根本就没死!你们看看这些血手印,他是爬着走的。”
梁军道,“啊?怎么可能呢?普通人一棍子抡下去就差不多了,还别提又挨了三枪。”
庄梦蝶道,“这大块头这么强壮,看他体格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了。”
叶天一拍脑门道,“我现在明白喵喵刚才奇怪的举动了,喵喵刚才站在箱子上,不让咱们开箱子,是因为它听见大块头醒来时的喘息声,所以它急得在箱子上直叫唤。它想让咱们回去查看一下。”
梁军皱眉,“可是咱们刚才也听了,根本什么声音都没有嘛。”
庄梦蝶道,“猫的听觉比人类灵敏得多,它们能够捕捉到非常细微的声音,而这些细微的声音,很可能咱们人类根本就听不见。哎,都怪咱们不懂喵喵的语言,喵喵刚才再三提醒咱们,咱们还是不明白它的意思。它一着急,就只好自己跑去跟踪嫌犯了。所以才弄得小爪子上全是血。”
叶天叹气,“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武警在对死刑犯执行枪决之后还要检查罪犯的瞳孔了,如果瞳孔没放大,就说明罪犯还没死,需要再补一枪。刚才我错就错在,没有第二次检查大块头的瞳孔,不过,究其原因,是因为我第一次检查他瞳孔的时候,被他用枪指着头,现在有阴影了。”
庄梦蝶道,“叶天,好了了,你都已经没有检查瞳孔了,这是你的疏忽,才让嫌犯再次爬走了。咱们现在捋着血手印往前找找看,他受了重伤,又流了这么多的血,肯定爬不远的。”
庄梦蝶仔细看着地上的血手印,发现地上血手印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而且在血手印边上还有一行梅花形状的血脚印。
梅花脚印显然是喵喵留下的。
庄梦蝶道,“这些血手印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那就说明,嫌犯的力气越来越小,因为他失血过多,身体十分虚弱,每爬一下,力气就会减小一点,而且他的掌印也越来越模糊,这就说明,他的力气越来越小,每爬一下,都需要休息,那些模糊的掌印就是因为他停下喘息时所致。”
梁军道,“庄作家,照你这么分析,嫌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吗?”
庄梦蝶点头,“反正按照他目前的失血量来说,应该是命在旦夕,不过嫌犯非常强壮,以他的体格,应该能比普通人多撑一段时间。”
叶天、庄梦蝶和梁军捋着血手印,一直走到走廊尽头,回头一看,这一段路,少说也有二三十米,一个人竟然在大量失血的情况下,爬出这么远,足以见其强悍的体格和求生意志的坚定。
继续捋着血手印往前走,发现血手印在一个小房间门口停住了。
门前,地上的血迹多了起来,又是一大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