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带着张爱红走进银宝大厦,张爱红头一次来到这么阴森可怖的大厦,被大厦里的阴寒之气刺得直打哆嗦。
老周体贴地搂紧妻子,“爱红,你挨着我,就不那么冷了。”
张爱红道,“老公,这楼里就没有电灯吗?这样太黑了,好瘆人啊。”
“当然有灯了。”
老周伸手摸到墙上的开关,按了下去。
啪嗒一声,灯亮了,接待室里顿时亮若白昼。
与此同时,墙壁上一个树枝状的凸起立刻噗地一声缩回墙壁里。
张爱红看着屋内破旧的接待台、脏兮兮的地板和地板上一些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碎片,风一吹,墙上泛黄的纸片立刻哗哗作响,不由地吃了一惊。
张爱红道,“老公,这里怎么感觉跟鬼屋似的,鬼气森森的呀。”
老周道,“老婆,不要怕,尽管这栋大厦凶案频发,被外界称为鬼宅凶宅,其实这栋大厦里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这栋大厦就是徒有虚名,就是一栋普通的大厦而已,只是因为废弃的时间久了,才让那些闲人拿来作为编故事的素材罢了。”
张爱红点头,“只要有老公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老周哪里知道,这大厦里不知藏着多少只鬼,他只是看不见罢了。而那些鬼又因为他身上的阳气和戾气不敢靠近他。那些鬼见了他躲还来不及呢,哪里敢触他的霉头呢。
俗话说,眼不见为净,大厦里的鬼再多,老周看不见也就权当是没有了。外界再有各种报道于他来说只是些无稽之谈或者某些不良记者为了稿酬忽悠读者的鬼故事罢了。
张爱红道,“老公,咱们儿子的尸体在哪里?”
“楼上,咱们坐电梯上去。”
老周伸手指指那部严重变形的电梯。
张爱红惊得睁大双眼,“嗯?老公,那部电梯看上去已经报废了吧,还能坐人吗?”
老周笑道,“我说能就能。”说完,他搂着妻子走到电梯旁,伸手按了开门键。
噗——吱嘎——吱嘎——
电梯门艰难地打开了。
老周朝妻子做了个请的动作,“请吧,我亲爱的夫人。”
张爱红皱着眉头,走进电梯。
老周也进了电梯,按了关门键,顺手按了13层的按钮。
张爱红再次惊道,“嗯?这栋大厦还真是邪门啊。连楼层都是13层。13层高的楼房想不撞邪都难啊。”
老周摇头,“没事的,我和儿子经常出入这间大厦,一只鬼都没见到。之前,咱们的儿子晓光就住在这栋大厦的地下室里。”
张爱红心疼地道,“哦?是吗?儿子真是太辛苦了。竟然住在地下室里。”
老周摇头,“不,你说的不对,我倒觉得那里是儿子的皇宫,那里虽然条件简陋,可是那里有他的奴隶,有他爱的女人。儿子在那里有绝对的控制权,他很享受这种掌控他人的感觉。咱们的儿子骨子里就有着想要征服别人的想法,那个地下室恰好是他实现自己梦想的地方。”
“他爱的女人?你说的是谢宝儿吗?”
“老婆,你居然知道谢宝儿?”
“是啊,儿子全都告诉我了。他说他喜欢谢宝儿多过何香,因为何香吵得他头疼,而谢宝儿安安静静的不惹他烦。”
“儿子也许不知道自己该要什么,但是他潜意识里也许想要一个完全顺从于他的女人吧。其实对于儿子的内心世界,我还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呢。”
“老公,谢宝儿和何香长的漂亮吗?”
“当然漂亮了,她俩都是演员呢,你说都能上台演戏的姑娘丑的了吗?”
张爱红点头,“相信儿子的眼光不错。那么她们俩谁更漂亮呢?”
“怎么说呢?谢宝儿长的小巧玲珑,何香看上去就像是橱窗里的洋娃娃,各有千秋吧。她们俩都很美。”
“看来儿子的生活很幸福啊。”
夫妻俩只顾谈儿子,哪里留神电梯顶棚上忽然伸出一只泥捏的手,那只手在他俩头顶上晃来晃去,似乎是想抓人的样子。
一个闷闷不乐的声音从电梯顶棚传来。
“哼,又是那个阳气十足的老头子,这次还带着他的老婆。老头子身上的阳气这么足,还是不要动他的老婆好。”
噗地一声,那只泥捏的手一下子缩回了顶棚。
张爱红正在跟丈夫聊天,忽然听见头顶有人说话叹气,不由地抬头一看,正好看见那只泥捏的手缩回到电梯顶棚里。
张爱红立刻尖叫道,“老公,电梯顶棚上有一只手啊。”
老周抬头一看,空无一物,皱眉道,“老婆,你眼花了,哪有手啊。”
张爱红揉眼睛,仔细一看,电梯顶棚的确没东西,不禁皱眉道,“不对啊,我刚才明明看见有一只泥捏的手缩回顶棚里去了。”
“老婆,你看错了。”
“我没有,我真的看见了,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呢。”
老周哈哈大笑,纵身一跃,伸手一拍,够着了顶棚。
孰料,这一拍,竟然听见一声惨叫,还有一个女人愤怒的吼声,“疼死我了!”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蛋白质烧焦的臭味。
张爱红惊道,“老公,这次你听清了吧,她说疼死我了。”
老周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顶棚,得意地哈哈大笑,“没事,不管她是什么妖魔鬼怪,反正她怕我。”
张爱红笑道,“还是我老公厉害。”
这时,叮咚一声,电梯到了13层。
噗——吱嘎——吱嘎——
电梯门艰难地打开了。
老周笑道,“咱们到了,走吧。”
老周搂着张爱红走出电梯。
楼道里太黑,老周打开了手电筒,俩人依偎着朝前走去。
在他们身后的电梯里,那只泥捏的手再度噗地一声,从电梯顶棚里冒了出来。
不过,这次,泥捏的手的食指和中指上黑了一小块。
那个愤怒的女声再次从电梯顶棚里传来。
“死老头子,竟然敢打伤本宫,本宫要诅咒死老头子一家不得好死!”
恶狠狠地骂完,那只泥捏的手才噗地缩回了顶棚。
电梯顶棚再度恢复原状。
噗——吱嘎——吱嘎——
电梯门艰难地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