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那响声还在继续。
众人全都转向院长,此时,就等院长一句话了。
院长看着孕妇鼓起的肚皮,再看看众人焦急的脸,才终于下了决定。
“你去填手术报告,我签字好了。”
医生兴奋地道,“太好了,院长,你同意了。”
院长点头。
医生把手一挥,“快,赶紧把孕妇送到手术室去。”
护士点头,把吴盈盈抬起来,放在床上,推了出去。
医生伏案填写手术报告,填写患者姓名年龄的时候,均填上不详。
写完报告之后,医生把报告递给院长。
院长叹了口气,在报告上写下,怪胎,异常发育,无家属陪伴,特批手术。
医生拿着报告,开心地笑了,“院长,我要去做手术了,您在旁边指导我吗?”
院长摇头,“不必了,堕胎只是小手术,你一个人就搞定了。”说完,转身走了。
医生对着院长的背影,深鞠一躬,“谢谢院长的信任。”
走到门边,院长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医生,“做完手术之后,婴儿的尸体一定要保留下来,不要随意丢弃。”
医生道,“明白了,等我做完手术,就会把胎儿的尸体送去资料室,充当研究资料。完了,我会把整个手术过程再写一份报告给你看。”
院长满意地点点头,“好了,祝你手术顺利。”
“多谢院长的支持。”
医生再次鞠躬。
此时,b超室里只剩下医生和阿赞法师两人了。
医生道,“这位先生,你打算怎么办?我要去做手术了。我看你身体也不太舒服,不如你先回家休息吧。这孕妇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早点回去吧,辛苦你了。”
阿赞法师道,“我陪你一起吧,我担心在手术过程中,万一有什么问题,你解决不了。”
“我明白了,你打算助我一臂之力。其实做这种怪胎摘除手术,我也是头一次,多一个人陪伴总是好的。多谢了。”
阿赞法师点头。
“谢谢,咱们赶紧走吧。”
阿赞法师跟在医生身后,朝着手术室走去。
手术室里,护士们早已经各就各位,吴盈盈已经被抬到了手术床上。
嘭——嘭——
孕妇的肚皮里依旧传出响声。
“小家伙,你还真调皮呢。”
此时,医生心情很紧张,可他还是故作轻松地跟那个胎儿开起了玩笑。
阿赞法师苦笑,“医生,你觉得可以用调皮这样的字眼来形容这孩子吗?”
“不然呢?用什么字眼?”
“可怕,我觉得用可怕来形容他最确切不过了。”
“好了,不管是调皮也好,可怕也罢,这个肚皮是早晚要切开的。”
医生说完,拿起手术刀在孕妇的肚皮上一划,噗地一声,羊水如同喷泉般的,瞬间喷出,溅了医生一头一脸。
站在旁边的护士赶紧把医生脸上的羊水擦干净。
护士道,“这孩子果然古怪,哪有孕妇喷羊水的?还一下子喷出这么多。”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只肉呼呼的小手从孕妇被剖开的肚子里伸了出来。
“手啊!一只手伸出来了。”
众人立刻吓傻,不知该怎么办了。
那只小手伸出肚皮后,在空气中兴奋地扭动,就像是一只好奇的小老鼠钻出洞口在努力吸收新鲜空气那样。
护士道,“医生,怎么办啊?”
医生摇头,惊恐地朝后退去,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阿赞法师。
医生低声道,“我做过不少接生手术,可是这种刚一划开母亲肚皮,婴儿的手就伸出来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啊。这也太诡异了。”
阿赞法师冷笑,“别担心,这孩子要是敢生出什么古怪,我就立刻杀了他。”
这时,那个年纪最小的护士忽然尖叫一声。
医生训斥道,“啊哟,你搞什么啊?现在大家就够紧张的了,你还叫?你想吓死人吗?”
小护士指着孕妇的肚皮,结结巴巴地道,“医生,你看那里啊,又有一只手伸出来了。”
众人一起看着孕妇的肚皮,果然看见又一只小手伸出来了。
这两只小手一起兴奋地扭动,小手上满是鲜血和母体的羊水,它们一会儿握拳,一会儿凭空搔抓,看上去很活跃。
小护士道,“医生,咱们该怎么办啊?难不成就这样看着这双小手在这里乱搞吗?”
医生嘘了一声,“拜托你安静一点,不要吵,我现在真的很烦。”
不知过了多久,两只小手似乎厌倦了胡乱挥舞,它们抓住母亲的肚皮,看得出,它们正在用力。
小护士惊道,“这两只手打算干嘛?”
医生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孩子说不定是想爬出来。”
护士们惊道,“是打算从母亲的肚子里爬出来吗?”
医生点头,“是的。”
果然,那两只小手抓着母亲的肚皮使劲蠕动,由于医生刚才那一刀剖开的口子不算太长,那个切口对于他来说,可能不够大,所以他在努力蠕动,想要把那个切口扯得更大一些。
呲地一声,那是皮肤被撕开的声音啊。
医生看得不觉哆嗦一下,“这家伙为了从母亲的肚子里钻出来,居然不惜把母亲的肚皮撕开吗?”
阿赞法师嘘了一声,“别吵,看他接下来怎么办?”
肚皮被撕开了一些之后,切口打了许多。
一阵瘆人的咯咯笑声从孕妇的肚皮里传出。
尽管那声音听上去狡诈恶毒,可是那声音毕竟是稚嫩的,还是能听出,那是一个婴儿的笑声。
“天哪,那是那孩子的笑声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护士话都没说完,就被旁边的护士大姐把嘴巴捂住了。
接下来,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看着孕妇被撕开的肚皮和那双肉呼呼的小手。
其实,这两只小手看上去并不可怕,它们就像是正常婴儿的手那样,粉嫩可爱。
呲——孕妇的肚皮又被扯开了一些。
小护士惊道,“这孩子实在是太狠了,刚才的切口已经足够他钻出来了,他为什么还要撕扯母亲的肚皮啊?”
医生道,“拜托你不要再说话了。我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