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钺苦笑,“内疚是肯定的,毕竟,俩人曾经那么要好。”
小刘笑道,“可是那个混小子呢,他现在可是一心求死啊。”
魔钺苦笑,“已经被折腾成这副模样,居然还活着,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呀。此时,混小子只求速死的心理也能理解。毕竟对于像他这样已经死定了的人来说,不如早点咽气,还少受点罪。但是,可恶的命运偏偏像是在折磨他,把他折腾到奄奄一息,还偏偏让他活着,感受进一步的折磨。”
小刘叹气,“混小子目前的状态是,想活活不成,想死死不不了,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王媒婆笑道,“这个混小子,之前打算杀了仔仔,他多坏呀,这种坏孩子能有这么个下场,也是活该。”
小刘苦笑,“看来,阿姨你并不同情那个混小子?”
王媒婆摇头,“不!这就叫做恶有恶报。谁叫他这么坏的,仔仔那么善良,是他自己作的,一步步地把仔仔逼成一个冷血可怕的凶手,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完全是混小子自己啊。所以,混小子搞到这个份上,谁也别怪,就怪他自己。这个混小子,就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家伙。根本不值得同情。”
小刘笑道,“阿姨说得没错,混小子的确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但是,仔仔现在的变化也很惊人,现在的仔仔已经跟个疯子差不多了。”
路飞笑道,“好了,我现在继续说下去。当时的混小子备受折磨,只求速死,可是命运好象偏偏在跟他做对,即使是这样,他还活着,尽管看不见,可是他能听见,能感觉到仔仔野兽般强悍的喘息声,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着的希望了,因为仔仔是不会放过他的。仔仔一定是要置他于死地的,可是他不想死啊。此时,他也对自己感到很好奇,都已经被打成这样,居然还想活着吗?没想到的是,他的心事已经被仔仔看穿了,咬牙切齿地吼道,你个蠢货,你已经活不成了,别再想着继续活下去了,你已经死定了,你明白吗?混小子看不见仔仔现在的模样,但是他能感受到仔仔就在他身边,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此时,仔仔应该是面对面地注视着他,他俩鼻尖之间的距离应该不超过三十公分,因为他感觉到不断有热腾腾的呼吸扑到他的脸上,那热腾腾的呼吸来自于他的昔日挚友,那是活人的气息啊,热呼呼的,直接糊在他鲜血淋漓的脸上,把脸上的伤口弄得痒酥酥的,他知道自己伤得很重,至于伤得有多重,他自己也难以想像,只是感觉自己的整个脑门似乎都被人给端了似的,整个头顶似乎都没了,凉风直接灌进他的脑袋里,他现在的脑袋是不是就宛如一口被揭开盖的锅呢?脑袋里的东西全都暴露在外面了吗?现在的这张脸,还能算是一张脸吗?此时的混小子,脑海里一下子涌现出太多的问题,但是,他的这些问题,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答。因为他连问都问不出口,他早就不能说话了,不知是因为声带被破坏了,还是因为力气不够,总之,他不能说话,是个事实。速死!他只想立刻死去,因为被剧烈疼痛折磨的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但是,来自身体各部位的疼痛依旧在提醒他,他还活着,他还要继续忍受下去。就在混小子万念俱灰的时候,再次听见瘆人的笑声,嗯?怎么回事?我都说了,不要再用你的那双死鱼眼瞪着我,你咋就不明白呢?嗯?怎么回事?你还瞪着我?看来你是打算跟我作对了?告诉你,跟我作对,可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嗯?你怎么回事?我都说了,你咋还瞪着我呢?看来我必须采取点措施了。你这具愚蠢的尸体,我已经警告过你,你必须像一具尸体那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可是你偏偏不听话,还要盯着我看,简直是太可恶了。够了,混蛋,不许你再盯着我了。我受够你了。混小子听见这样喊声,感觉大势不妙,果不其然,更糟糕的状况出现了。仔仔举起手中的砖头,照着他那双耷拉在眼眶下面的眼睛,用力地砸下去,一下,两下,两只眼球应声碎裂,鲜血溅了仔仔一脸,仔仔顾不得擦去脸上的血水,举起砖头,对着混小子的脑袋,继续猛砸,嘴里还恶狠狠地骂道,混蛋!我真的受够你了。此时,整个画面彻底进入限制级状态,鲜血和肉片,以及碎骨渣滓四处乱飞,等仔仔砸累了,停手的时候,混小子的整个脑袋已经变成了一滩肉酱。可是,离奇的是,尽管脑袋已经被砸碎了,可是他的嘴巴却还完整地保留着。就在仔仔精疲力尽,瘫在地上的时候,那张嘴巴开始不住地开合,似乎是正在说话的样子。此时的仔仔,浑身是血,脸上头发上全都粘着血和碎肉片。当然,他身上的血,都是混小子的血。仔仔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食人怪兽般的可怖,他扬起脖子,伸开双臂,望着头顶的火辣辣的骄阳,扯开喉咙,喊道,混蛋,你死了吗?这下你终于死了,对不对?说完,哈哈大笑。他瘆人的笑声惊动了停在树上的家雀,家雀们吱吱叫着四散飞走了。可是,等他低下头,重新审视躺在地上的混小子,却发现他的嘴巴还在动。这一发现,让仔仔忽然有种受挫的感觉,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混小子跟前,停住,手里还拎着那块砖头,他没看错,混小子的嘴巴的确是在动,一开一合的,那张嘴巴似乎正在喃喃自语,正在艰难地说着什么,但是,仍旧只是嘴巴在动,并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混小子怒道,你个混蛋,果然是存心跟我作对,哪怕只剩下一张嘴巴,你他娘的,还是在动?你这是打算活活地气死老子吗?我说了,不许动,你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