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钺苦笑,“这毕竟只是一群孩子啊,几条狗就把孩子们吓得不敢上前了。”
小刘皱眉,“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如果那些狗真的是德国黑背,那说不定狗的块头比那些孩子还大,你说那些孩子能不怕狗吗?”
路飞点头,“嗯,小刘说得对,如果真是的德国黑背,恐怕连大人都不是它们的对手,更何况那是一群小学生呢。”
王媒婆笑道,“好了,你们不要吵,还是继续听我说下去。儿子低声道,要不这样,咱们先躲起来,然后再静观其变吧。儿子的主意立刻得到同学们的响应,好主意,咱们先观察,然后再琢磨下一步。可是要躲在哪里呢?同学们四下里寻摸,似乎正在寻找合适的藏身地点。儿子指着院门口的老槐树,压低嗓门道,要不咱们躲在那棵大树后面吧。众人循着儿子的视线望去,看见院门口的那棵老槐树。那老槐树也不知树龄几何,树身目测得有两抱粗,长得高大茂盛,顶着硕大的树冠。树冠下面拖着面积庞大的阴影,正好用来藏身。再加上今晚没有月亮,躲在那里,肯定不会被人发现的。同学们立刻点头,好啊,就躲在那里吧。由于来的都是些孩子,手脚麻利,说话就全都跑到树后面,躲在了树影里。几乎是他们刚藏好,就听见院内再次有了动静,这次是啪地一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扔在了地上,随即,是激烈的狗叫声,很显然,那些狗正在抢吃什么东西。撕扯声和咆哮声震得人耳朵发麻,可是此刻,这群孩子全都躲在树影里,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小豆子低声道,好像有人在喂狗啊。儿子嘘了一声,不要吵,当心惊动院里的人。这时,又听见有人在唤狗,那人的声音很轻,轻到听不出是男是女,而且那人也没有叫狗的名字,只是不断地发出啧啧声,似乎正在吧嗒嘴,正常人在逗狗的时候,是会发出这种声音的。那些狗一阵疯狂地抢吃之后,似乎稍稍安静了些,不过,仍旧能听见狗舌头舔骨头的声音,因为那噗踏噗踏声太刺耳了。小豆子忍不住低声道,那些狗究竟在吃什么呢?儿子低声道,百分百是啃骨头的声音。小豆子叹气,哦,我明白了,那些狗是在吃肉啊。可是咱们村的人那么穷,过年都不见得能吃上肉,她家的狗却能啃上肉骨头,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儿子苦笑,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儿太多了,你要是认真计较,那你还别活了。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之前一直唤狗不知是男是女的家伙,忽然开口说话了,嗯?小宝贝们,吃死的不过瘾,对不对?我知道的,你们喜欢吃活的,现在我去给你们找点活的东西吃,等着啊。说完,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远去了,似乎是进屋了。这下,一直躲在树下的同学们不淡定了,全都紧张了。而且这次,孩子们也听清楚了,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她父亲在说话。小豆子惊道,妈呀,你们听见他刚才说什么了?他说刚才给狗吃的是死东西,现在要给狗吃活的,什么死的活的,那些狗刚才吃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儿子摇头,不知道,他的话,我也听见了,我现在感觉毛毛的,不如这样,你们先待在树后面等我,我去看看院里到底是咋回事吧。儿子说完,转身要走,小豆子一把拉住他,别着急走,带上我,我也跟你一起去。儿子摇头,你就别去了,你胆子小,万一弄出动静来,被他们发现,可就麻烦了。小豆子笑道,放心,我尽量不发出声音就没事了。其实我胆子不小。儿子皱眉看着身材矮小的小豆子,狐疑地道,我能相信你吗?小豆子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走吧,让他们待在这里,咱们俩去看看,不就全都明白了。儿子知道小豆子主意已定,没法制止他,只好带着他,俩人轻手轻脚地朝着大铁门走去,儿子走到铁门跟前,示意小豆子先不要看,他自己趴在门缝上一看,不由地吓得浑身哆嗦,院内灯光雪亮,院内的四角点着足有一百瓦的灯泡,把院里的一切照得纤毫毕现,由于是通过门缝观察,视线就只能是这么狭窄的一小条,此刻,他看得很清楚,几条体型硕大的狗正卧在地上,悠闲地吃着什么,地上撒落着好些鸡毛和碎骨头。还有一大摊的血迹。看见这种情形,儿子感到既恶心又恐惧,只好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呕出来。这时,儿子耳边忽然传来小豆子的声音,啊?我明白了,那人刚才所说的死东西,就是一只死鸡啊,这只鸡实在是太可怜了,被狗吃得还剩下几根骨头和一堆鸡毛了。儿子低下头,才发现小豆蹲在他身子下面,也趴在门缝上看呢,不由地训斥道,你别看了,这种场面太血腥了,不是你这种小孩子应该看的。也许是两个孩子的说话声惊动了那几条狗,那几条狗忽然齐刷刷地转过脑袋,呲牙咧嘴地狂吠不止。不过,幸运的是,它们并没有立刻扑过来,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地上那些肉骨头,对于它们来说,更有吸引力。儿子低声抱怨,你啊,我刚才跟你说,不让你跟过来的,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看见了不该看的。小豆子无所谓地道,没事,我经常看父亲订阅的军事杂志,杂志里经常刊出一些有关于战争的照片,杂志上照片比现在的场面血腥的多,现在咱们看见的还只是残缺不全的鸡尸,杂志上刊登的照片可全都是人类的尸体呢,那些尸体有的被爆了头,有的身体从腰部断为两截,比这个血腥多了。目前这种场面跟血型残忍的战争场面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小豆子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可是,儿子却被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吓得冷汗直冒。毕竟这种几条大狗趴在地上啃骨头的画面,的确令人不适,尤其是那几条狗的嘴巴爪子上满是鲜血,鲜血顺着狗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滴在干净的石板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