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安随着容妃离开了,可是他最后那句话却叫安锦舒沉默下来。
什么叫她有很多选择?
安老夫人拉住安锦舒的手,敏锐的发现她与盛怀安间的不对劲来。
“烟丫头,刚才你与姜家姊妹二人的事我暂且不问你,你且先告诉祖母你与怀安那孩子怎么了?他那话是何意思?”
安如鹤出声提醒道:“此处人多眼杂且换个地方再说吧。”
曲氏认同点头,一行人顶着众目离开了席间。
她们一走,角落处一人便放下了杯盏起身离开。
从他出现至离开,都安静的未引起半点注意。
容妃在堂前上了香,转过身来后她看着盛怀安面色沉重:“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盛大人,看开些,明日还要进宫面圣,可不能在今日累坏了。”
盛怀安一愣,随即他抱拳退后一步恭敬道:“臣谢容妃娘娘。”
“听说盛国公身子抱恙,本宫前去探望探望,你且忙着吧。”容妃缓声道。
盛怀安安排了小厮送容妃前去后院探望,自己则是留在了前堂。
“公子,这容妃娘娘向来不参与纷争,今日为何破例.....”墨竹上前不解问道。
盛怀安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眸子思绪万千,对方特意前来告知他皇上明日会召他入宫,这是在卖他人情想与他交好?
可是他的老师为彭老阁下,容妃的曾祖父,有这一层关系在他与彭家的关系本就密切容妃何苦又亲自来讨好他?
盛怀安心思百转,思量到最后他心中已有答案,看来当初他请旨带安锦然南下治水一事叫容妃心有余悸。
安家这块肥肉容妃生怕飞走,一次闪失错过婚期,定是不能再有二次闪失,她这是在求他高抬贵手,莫要在阻拦。
盛怀安苦笑一声望向祠堂,他倒是有心在帮安家,可如今他自身难保又如何能帮呢。
回程马车之上姜长宁悠悠转醒,待她醒来看到姜夫人的一瞬间立马掉下泪来。
“娘,你要给女儿做主啊。”
姜夫人冷冷瞪她一眼,眼神犀利面色铁青,吓得姜长宁立马噤了声。
“我平日里是如何教你们的?你们便是这般叫人踩在头上欺负?”
姜长宁缩着脖子不敢吱声,姜长柔亦然,姜长宁还好一些刚醒,姜长柔则是已经被数落了一路。
“既敢说,还怕别人指责?别人不过说个故事便把你吓晕过去?”
姜夫人生气的一敲姜长宁的脑袋,姜长宁啊的惨叫一声捂住被打的脑袋哭的越发厉害。
“娘,不是我与妹妹胆小,而是那安锦舒实在厉害,她那张嘴一张就是长篇大论,说的人是哑口无言,白的也叫她说成黑的了。”
姜长柔为自己二人辩解道,她若是知晓对方一串话能说的那般有理有据她哪能去招惹她。
姜夫人剐她一眼:“若是我没记错,去年你们回来与我说了一件事,那何家子在酒楼遇见了安家小姐与郡主对吧。”
姜长柔点头,确有此事,当时她与姜长宁在楼上看到了整个过程,最后好像是何倡说了大逆不道的话惹怒了太傅,太傅把人带走了。
“你二人说是因对方言论有碍所以惹怒了彭家太傅,所以被抓了,可你二人在想想,那何倡为何要说那样的话,他说那话前,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姜夫人冷笑看着她二人。
姜长柔与姜长宁对视一眼,然后后背起了一身冷汗,是了,何倡在说出那大逆不道言论之前安锦舒是说了一句话。
「你以为皇上器重何家便能如此无法无天吗?」
.......
就因为这句话叫何倡顺杆而上,最后酿成大祸。
“这安三小姐可比安二小姐聪明多了,不仅精于心计,还懂借势而为。”姜夫人眉眼闪过狠色:“谣传这安三小姐心思狠辣,蠢笨如猪,要我瞧,谁若是信了,谁才是那头蠢猪。”
姜长宁知晓道理,可是这口气却是咽不下去,若不是安锦舒她们姊妹二人怎么可能丢如此大的脸,何况安锦舒分明就是故意叫她二人难堪。
她与盛怀安定下婚约一事姜长柔只要一想起就咬牙切齿,恨不能对方下一刻死了才好。
她区区一个粗鲁武将之女,粗鄙不堪难登大雅之堂如何配得盛怀安?
盛大人博学多才,相貌俊朗,只她这种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之女才能堪堪配得上。
她算个什么东西。
“娘,难不成这口气我们便这样咽下了?女儿气不过!”姜长柔虽怕姜氏可相比较就这样放过安锦舒,她自是懂得如何抉择的。
“我姜家就没有忍气吞声一说。”姜夫人阴恻恻一笑:“你二人这些日子似很少去三皇子府,明日你二人带些小玩意去瞧瞧你表哥与侄儿可明白。”
“娘不是瞧不上那安念吗.....”姜长宁嘟囔一句。
姜长柔赶紧扯了她一下,先一步姜氏开口道:“妹妹按娘的话照做便是,娘定是有打算的。”
姜长宁哦了一声没敢在说话。
清风堂内,杨武急的团团乱转,长须数着药材见他一直晃悠只觉头疼,于是劝道:“侠士且先坐下耐心等等,我家公子即刻就到。”
“即刻即刻!你都与我说说了多少遍即刻了,人呢!”
杨武已经等了一个多月,要知道他并非是一个闲人,他在精河镇上可是有生意要做的,那么大的家业还等着他去撑着呢,为了这一趟差事,他硬是耽误了近两月,就为了一匹马与一句不知真假的话,真是亏大了。
可并非他不想走,每当他强行离开时就会出现两个蒙面人拦路,一开始他自是不屑,他自小习武,武艺不说多高强可是也是显有敌手,于是当他第一次被打的鼻青脸肿扔回清风堂时他还不服,爬起来再战!
可等他挨了半个月的打,浑身都被打的没一处好肉时他认怂了,也就是那时候他才知晓他进了狼窝,进来容易出去却是难了。
蒙面人只叫他安生在清风堂等着,待他们公子到了便放他离开。
可是这一等便是一个月过去了,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瞧不见。
这刚才来人通传说人终于要来了,可他左等右等也不见人,自是憋不住火气了,心想若是再叫他见到那日卖马之人,定要好生给他两拳以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