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长腿踢开屋门,清歌自梁下而下:“主子,是否要属下帮忙?”
“去端盆水来。”顾卿辰冷声道。
屋中冷香四溢,顾卿辰把人轻轻放置床榻之上,脱了少女绣花鞋后把其细嫩小脚放在膝盖之上查看伤势。
蛇咬下的伤口此刻正冒着血珠子,一上一下两个小眼在白嫩肌肤之上格外刺眼。
少女也不知是因为伤口痛还是因为害怕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就连晕厥之中面容都泛着恐惧。
清歌把拧好的锦帕递至顾卿辰手中,顾卿辰挥手叫她退下。
顾卿辰拉着少女的小腿,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拭伤口。
“你这般模样倒是叫我想起一件往事。”
顾卿辰神情柔和,边为她擦拭边观察是否还有其它伤口。
“一条小小菜花蛇便把你吓成这般模样,怎没了那日山洞中的胆子了。”
想起那年平安寺后山,他二人误入阵法,她听闻动静拿着石头诚惶诚恐模样顾卿辰便勾唇笑的愉悦。
替她把腿上伤口处理干净,敷上药,顾卿辰净了手返回到榻边。
但见他眼眸深邃,盯着榻上昏睡少女神情炙热。
他替少女轻抚脸颊发丝,似想起什么本勾着的嘴角瞬间就垮了下来。
“阿姐还是这个模样乖一些。”
他的手移至少女唇上,少女唇有些微凉,软糯而香甜。
顾卿辰瞳孔中,肉眼可见的一点点染上了情欲的颜色。
“我与阿姐打个赌吧。”顾卿辰的手指一点一点划过少女脖颈,白嫩双峰,最后停在其腰间,那里,隔着衣料可摸见一条链子,那是在谭家村时他亲手为她带上的东西。
摸到她腰上链子顾卿辰睫毛微微发颤,他不信鬼神之说,可自那日在书中瞧见此物含义后,他便为她打造了这物件,他想,有些事可以不信,但是有些事,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算了,不与你打赌了。”顾卿辰自言自语笑道:“赌不赌,结局只有一个,你也没有第二个选择。”
“不过说起来,这一次阿姐的心真不是一般的硬啊,惩罚我呢?嗯?”
他温热的指腹贴在安锦舒的唇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似有意惩罚她,稍稍用了些劲,少女立马不舒服的嘤咛出声。
顾卿辰摩挲了一会这才放过她的唇,自怀中掏出两样东西,一样他垂首戴在了少女脚脖子之上,一件插入了她的发间。
看着少女发间的梅花簪子他眼眸眯了眯,很是满意:“小没良心的,也不想想失明那段时日是谁没日没夜的照顾于你,醒来后便是这般对待于我,良心都被狗吃了?”
此刻若是安锦舒听见这话必定要回他一句:你后面干的事你心里没点数啊,你那是耍流氓!臭不要脸的。
屋外脚步声起,顾卿辰捞过锦被把其小脚盖上。
红鲤端着面条与阿梨进了屋子。
自安锦舒被顾卿辰带走后红鲤是心神不宁的,生怕顾卿辰会对自家小姐做些什么,此刻见人完好无损的躺在榻上这才放心。
“四,四少爷,面条好了。”
顾卿辰起身坐至案后:“把阿姐唤醒。”
红鲤一听可以唤醒安锦舒,立马笑了,这是不是代表她家小姐没事了?
她赶紧上前把人摇醒,安锦舒迷迷瞪瞪醒来,揉揉眼睛第一句话就是:“天亮了?”
紧接着她看见坐在案后之人,心一提,清醒过来。
她不是在厨房被蛇咬了?怎么瞧见顾卿辰了?
她悄悄拧了下自己胳膊上的肉,疼的,不是幻觉也不是梦......
红鲤立马凑近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安锦舒一把捞开被子就瞧见自己光着的小脚。
这一下便什么都明了了。
安锦舒看了眼那坐在案后一脸从容之人,由阿梨搀着下榻穿鞋然后就要往外走。
“阿姐。”
安锦舒的步子顿住,看向案后之人。
顾卿辰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意思不用多说,有心之人皆能明白。
安锦舒却并未过去,而是装作不懂朝他一笑:“忘了与阿弟说声谢谢,劳烦了,我先回去了。”
“阿姐可要想好,是在我这处用膳还是回去用膳。”
安锦舒刚刚抬起的脚放回了地上,罢了,是福是祸皆躲不过的。
她行上前去,在顾卿辰对面落座。
红鲤把面条放在她面前。
“阿弟屋中如此雅致,这香也好闻,若叫我的饭气掩了这好香,岂不是罪过。”
坐下后安锦舒看着他轻声说着,一笔带过刚才起身离开一事。
顾卿辰也未与之计较,敲敲桌子:“吃吧。”
安锦舒看他一眼,见他好像真的只是叫她吃饭,于是也没客气,拿过筷子吃起面条。
顾卿辰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把半碗面条吃完,然后起身夺过了剩下半碗。
正吃的香的安锦舒一脸懵的看着手中碗没了,疑惑抬头看向顾卿辰:“我还没吃完呢。”
“太晚,容易积食。”
“就几口,无碍。”安锦舒想要去抢他手中的碗。
顾卿辰却后退几步:“阿姐且回吧。”
见这碗也抢不回来了,安锦舒只得作罢,她满眼疑窦的看了顾卿辰一眼然后施施然离开。
待人走后,顾卿辰把手中面条递给黑昼:“后院有只黑狗,倒了去吧。”
屋中烛火被灭了打半,只顾卿辰桌案前亮了两盏昏黄灯笼。
他自锦盒中取出一封信来,打开细细看来。
而那信上赫然而立两个大字:白家
“白家......”
顾卿辰把信扔至桌面上背靠太师椅望着那灯笼中的摇曳烛火拿起书来轻叩在灯笼之上。
被阻挡空气的蜡烛在燃尽灯笼内残留的空气后火焰渐渐暗了下去,然后直至消失。
顾卿辰看着那熄灭的灯笼,脸色诡谲而阴沉。
若是十六年前那件事真有白家参与,那这京都世家,皆是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