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何吩咐,卑职定当极力完成。”
“我们这回首次与骄云卓洛交锋,本将军派你首发上阵,一切按照你的预定计划行事,只是最后的结果需要更改一下,本将军不要你斩了敌将首级,只要拔回他们的先锋军旗即可。”
“什么?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卑职不明白?”
“你暂时不需要明白,只说你能不能做到。”
杨修成原地楞了一会儿,很明显还没法理解这个命令的含义,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卑职遵命!”
不要说杨修成不明白,就连段棋连和薛迁云两人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这次出征前陛下给鱼潮见的旨意上就提到,这一战不是纯粹为了打仗,而是尽量为了避免打仗,不过话虽如此,第一仗的见面礼还是要过一过的,要不然将来在谈判桌上,本朝也没有镇压住骄云卓洛的筹码。
鱼潮见该安排该说的都结束了,“好了,诸位就此散会吧,回到各自军中,做好准备,相信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就能见到骄云卓洛的人。”
“是!鱼将军!”各位将领都清楚了首发部署,纷纷退出中军帐回营做准备。
待众将士都散去之后,段棋连问道:“鱼将军,你觉得刚才那个杨修成说的计划可行吗?”
鱼潮见看了看段棋连,说道:“计划可不可行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做得到,如果做不到,我军中死了一个庸才也无所谓,如果他做到了,那我就又得到一名良将。”
鱼潮见慢慢走回自己休息的帐篷中,刚掀起门帘走进去,突然感觉到侧脸一阵拳风袭来,鱼潮见想也没想,便从容地把头一歪,一只手本能地去挡那一拳,另一只手反射性地反击向对手拳路偏下一点的部位,不管对方是谁,先取他的腋下,逼他后退再说。
没想到对方并没躲闪,也只用单手去接鱼潮见的那一掌,然后轻起一脚,点向鱼潮见的肋骨,鱼潮见只好松开接拳的那只手,换去挡肋下,刚抓住脚尖,对方又再度出拳袭来,鱼潮见只好紧抓住那只脚不放,原地转了个身,避开拳劲,弯腰准备抓档将对方举起再摔出去,谁知动作刚要做出去,对方便像泥鳅似地挣脱开鱼潮见的手,向后急退,鱼潮见这时候才有机会抬头定睛一看,差点没惊叫出声来:“怎么是你?”
原来身前这个袭击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师妹策霜枝,难怪鱼潮见刚才一个抓档动作就把她吓得连连后退,鱼潮见看了看自己的手,冷汗都下来了,心想幸亏没碰到,要不然这场面就尴尬了。
这时候又有个人说话了:“策大小姐,我就说你别调皮去招惹这个家伙了,人家现在是将军了,出手可不会跟以前一样处处让着你啊。”
鱼潮见一听这声音,笑了笑喊道:“赵十年!”
赵十年笑着在一旁看着他俩,尤其是刚才那一幕,有点忍不住想笑出声来,这时候的策霜枝脸红的像个大番茄,头也不敢抬起来看鱼潮见,只是低着头埋怨道:“什么嘛,这算什么招嘛,赖皮!”
鱼潮见哭笑不得地说道:“师妹,我怎么知道是你呀,这里是和敌军对阵的前线,我还以为是......”
外面的守军听到鱼潮见帐篷里传来的动静,一下子冲进好几个,每一个都手持兵刃,剑拔弩张,鱼潮见立刻收起笑容,解释道:“没事没事,我只是碰倒了桌案,你们都退下吧。”
众兵士看了看帐篷里的三个人,然后向鱼潮见拱手行礼之后退出帐篷,
策霜枝便没做多想,对鱼潮见问道:“师兄,陛下是不是又要你上阵打仗了。”
鱼潮见笑笑道:“没有的事,这次我不是来打仗的,放心吧。”
“最好是这样,师兄你可别忘了,你要是去打仗必须带着我。”
“行了行了,你先下去吧,我想跟赵都尉好好聊聊。”
策霜枝见鱼潮见要打发她走,心里虽然很不情愿,但见赵十年在场,有话也说不出口,只好先行离开帐篷。
赵十年笑着说:“真是羡慕你啊,还有个师妹关心你。”
鱼潮见问道:“赵都尉何出此言?难道做你身边就没有一个关心的人吗?”
赵十年还是笑了笑,说道:“不说这些了,我刚才听说鱼将军手下又出了个想一战成名的家伙,不知道那人是有真材实料还是只是在夸夸其谈。”
“你说的是那个御林军出身的杨校尉吧,我觉得他不是在吹牛。他心里清楚自己是要亲自上阵地,如果仅仅只是在虚张声势,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这可是在玩命啊。”
“那你是觉得他能跟你一样厉害了?”
“呵呵,先不说这些了,你快把四十八处得到的消息告诉我。”
鱼潮见吩咐侍卫端上陛下御赐的好茶,请赵十年坐下。
赵十年说道:“我已查明前些日子骄云卓洛先锋部是被谁偷袭得手了。”
“哦!快说,是何方神圣?”
“是我们大棠人,叫郭载川。”
鱼潮见说道:“郭载川?这个名字我听过,好像跟我师妹认识。”
“没错,就是那个郭载川。”
“他怎么会领着伊兰渺月的兵去打骄云卓洛?”
“是为了救他师父阎罗雪,湔雪七英在关外不慎被骄云卓洛人抓获,那小子一气之下就接翡王秦徵的侍卫把人家大营给端了。”
“竟有这事?那这个叫郭载川的可真是个奇人啊,一个没带过兵没打过仗的少年,竟能带着区区几百人在沙漠里干掉几千人,如果好好栽培一番,再过几年就是我大棠栋梁之才啊。”
赵十年又说道:“呵呵,还有一件事,这个郭载川的亲生父亲就是当年惊鸟堂堂主孽冠仙。”
鱼潮见惊讶道:“原来如此,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鱼潮见又低声说道:“孽堂主曾对我有知遇之恩,虽然后来他被指谋反,但他仍然是我最敬佩的前辈。那孽堂主一世英名,最后却落得个惨淡下场,未能与他同殿未臣,真是一大遗憾呐.....”
赵十年说道:“不如这样,我想办法把他召入麾下,等到他今后建立功勋,报效国家,相信朝廷那里也会对他的出身既往不咎。”
“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造诣,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错不错,假以时日,他也许真能成为军中栋梁。”
鱼潮见给赵十年续上一杯茶,又说道:“赵都尉,你看这御赐的茶叶如何?”
赵十年笑着摇了摇头,说:“罢了罢了,此茶虽好,不如边关的女儿红美啊,性格使然,让我喝这种皇家珍品,真是暴殄天物了。”
鱼潮见接着说道:“最近这几年,骄云卓洛吞并了几个弱小邻国,还集结了数万骑兵控弦屯兵西域,劫杀大棠商旅车队,对我中原虎视眈眈,这次还公然起兵来袭,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我怀疑骚扰边关是假,实为掩护骄云卓洛密探趁乱潜入了我中原,搜罗情报,伺机刺杀朝廷命官甚至天家成员,你们四十八处要多留意来历不明的西域人,如果发现骄云卓洛人,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赵十年回道:“是,卑职明白!”
第二天,绮月关外的戈壁坡下,大棠与骄云卓洛两军对垒,鱼潮见在阵前跨马伫立,前对着骄云卓洛五万大军,面无表情,从容镇定。
清晨就派出去的斥候还没有回来,身后的几位副将们心里都还抱着一线希望,这场冲突能够和平解决,不要血溅沙场。
鱼潮见有耐心等待了一会儿,朝一旁的杨修成轻轻点了下头,杨修成深吸一口气,纵马离去,带着五百骁骑从侧面冲向敌军。段棋连上前低声说道:“李将军,卑职还是觉得这样子太冒险了,他们会白白送死的。”
鱼潮见没有看他,就说道:“段将军你怕死吗?”
段棋连一时无语,只好闭上嘴,在一旁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