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结果出来的过程是漫长而煎熬的,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闹了这一出,做检查时比以前速度快多了,尤其是检查结果出来的时间,像脑部ct扫描的当场就拿到了结果。(本书最快更新百度搜索黑yan谷;
医生办公室中,王叔在医生的指导下做着那卡片上的题目。王叔做题目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咬自己的手指,碰到不会的题目会求助的抬头看向田伯。做完智力卡片后,医生又给出了专门测试记忆力的题目。王叔做题的时候比一般人要慢,一个问题他要想好久,就连动作都跟按了慢放一样。
等所有结果都出来后,医生看着结果脸色严峻。“顾小姐,从目前的结果来看,病人被注射了一些可以扰乱智力的药的可能性最高。他的血清样本结果要今天下午才能出来,恐怕只有到时候才能给你准确的消息了。”
“谢谢医生!”顾浅溪的脸色几乎跟手臂上包着的纱布一样白了,医生想了想,叹了口气。“顾小姐,你也不用过多担心,这件事还没确定之前都有其他的可能性。”
顾浅溪勉强笑笑,辞过医生,和田伯一起扶着王叔回了病房。看着王叔,顾浅溪心里难受至极。田伯也很自责,坐在角落里偷偷抹着眼泪。
数天前的王叔还会在的士车里,跟他们侃大山,说近些年的见闻。尤其在说到家里人时,眉眼都是带笑的,让人一眼就觉得温馨。
王叔膝下有三个儿女,最小的儿子现在在读大学,家里所有的开销就靠他开的士车赚钱。田伯跟她说过,王叔为了供起一家人的吃穿用度,经常白班和夜班一起开,常年疲劳过度。就算日子过得很艰辛,但是王叔一直过得很正能量,兢兢业业的为了那个家而奋斗。
而如今看着五十多岁的王叔坐在床上,手里把玩着从医生那里带来的小手电筒,玩的自得其乐。顾浅溪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终归是她害了他。
是她连累了这个长满皱纹,却依然能笑着说社会主义好的老人……
下午的时候,医生把她叫了过去。去的却不是他办公室,而是一个会议室。里面坐着几名医生专家正在讨论,等顾浅溪坐下后,医生拿过了讨论的结果给她看。“从结果来看,病人有血液酸中毒,还有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病毒。通过对这病毒的研究,我们初步的讨论结果是,这类病毒会直接影响到病人的大脑,从而引起脑部神经萎靡,损坏脑部结构。轻则智力下降,丧失记忆。重则,会……精神失常。”
“这类病毒的衍生速度很快,从目前的样本来看还无法查探出,它繁衍后对病人的内脏以及血液,会不会有什么危害。”
可以直接让人神经失常的病毒?顾浅溪脑中忽然闪过母亲的影子,两年半前母亲失踪后,回来就精神失常只记得自己10多岁的事情,是不是也被注射了这种病毒?
一种冷入骨髓的寒冷,从她的脚板心迅速上窜到头顶。
顾浅溪近乎哆嗦的道,“可以再取一个样本试试。”
医生吃惊的看着她,“顾小姐的意思是,还有病人也被注入了这种病毒?”
顾浅溪没有回答他,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会议室中的几名医生互相对视一线,皆脸色大变,跟着顾浅溪跑了出来。问过护士,来到李奕的办公室,才得知他这两天轮休。“那他当天取走的14号病人的血液样本在哪?”
护士有些诧异,看向后面跟过来的医生,在医生的准许下,带着一群人来到血液样本室。
出来的结果,果然验证了她的所有猜想!
母亲体内的这种病毒,远比王叔体内的要多得多!但是顾浅溪没猜到的是……
母亲竟然有耐药性!什么叫耐药性?所谓的耐药性就是在多次注入同一种物质,或者身体经过了专业的耐药训练才会产生的一种身体自身对该药的抗性。就好比同一种感冒药吃多了,会随着次数增多,明显感觉到药物发挥的作用减小,这就是身体通过新陈代谢自动产生的一种抗性。
而耐药训练通常都是从小开始,动辄几年,长则七八载的专业训练,通常在部队或者反俘虏作战训练中出现。
而母亲显然不可能经过这种训练,余下的可能,就只有是身体被多次注入这种病毒!
多次注入啊!这离父亲出事才三年半不到的时间,为什么母亲会被多次注入,而她浑然不知?
顾浅溪心像被大掌紧紧拽着,连呼吸都变得非常困难。
“按照你的描述和这结果来看,14号床病人今天能够忽然认识你,行为举止也痛正常人一般,但是她忘记了自己腿部有问题以及今天照出来的脑电波来看,我们推测的结果是……她的病情可能会存在反复。简而言之就是,更严重了。”医生满脸严峻,时刻注意着顾浅溪的表情,怕她万一受不了能及时救治。
顾浅溪的心都快麻木了,紧握的拳头更是已经没了任何知觉,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完一句话。“那么她的病情,会怎么样?”
“这个我们无法判断,不太好说,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但是你也不用这么悲观,这个病毒我们会请专家组的人过来一起研究探讨,说不定情况会有些好转。”
“但是这段时间你得好好照顾病人,病人的情绪必须得到控制。这种病毒会在情绪波动较大时,刺激大脑的神经中枢,加快病毒的流动和繁衍。”
再度站在病房门前,这一路,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老天像是给她开了个玩笑,她以为出了那个鬼地方,就算父亲不在,她还能在母亲面前尽孝。可是自父亲离开后,母亲是经历了怎样的折磨?而她,就算出来了,竟也没能护她一个周全!
耐药性?成了顾浅溪心里的一根刺,深深的扎在她的心里,遗落成殇。
门慢慢推开,顾浅溪收拾了一下情绪走了进去。田伯一脸憔悴的守着王叔和任安素床边,看见顾浅溪,两眼一红,死命拧着自己的胳膊。“为什么就我没事!为什么那群禽兽要这么做!为什么老天这么狠心!”
顾浅溪拉着他,田伯像个小孩一样,在顾浅溪的怀里哭得老泪纵横。“为什么老天要对顾家这么狠心!”
顾浅溪拍着他,一如他当年顾浅溪小时候被他抱着一样。“还有我!”
这话对田伯说着,也对任安素说着,同样,也是对老天说着!
只要顾家还有她,那么顾家就绝对不会散!
等所有的负面情绪发泄完了,田伯撑着哭肿的眼皮,看着顾浅溪。“小溪,这老王的家里人我们该怎么交代啊?他老婆还有心脏病,哎!”
王叔似乎知道别人在谈论他,抬起头对着田伯嘿嘿一笑,将手里的手电筒打开,对准田伯的眼睛。看见田伯闪躲,他就独自乐的不行,拍着手掌笑的大声。
顾浅溪敛了眼帘,“田伯,你知道王叔一个月月收入多少吗?”
田伯愣了愣,“记得老王说过一次,那还是去年的时候,说是有一万多一个月。”
“田伯你回去就对王婶婶说我们聘了王叔做司机,去了国外。每个月我会拿一万五给你,你到时候拿给王婶婶,就说是老王让带回来的生活费。”
“可是小溪,你又没工作,去哪弄这一万五啊。还有这医药费,我们不能欠他们苏家半点……”田伯话锋一转,“我会照顾人,要不我在这医院找找,看哪有招护工的,我去帮点忙把这医药费赚回来。”
“田伯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这事有我。”
“难道你要去找楚少爷?”
“没有,田伯这事就交给我吧,你就在这养病就好了。”
田伯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看见顾浅溪一脸坚定,长叹了口气,眼眶渐红。“要是老爷还在就好了……”
要是父亲还在?顾浅溪心里苦涩蔓延,父亲若是在的话,母亲也不会这么轻易让人欺负了去吧。最终,还是她没用啊!顾浅溪扯了扯唇角,想挤出个笑容来宽慰田伯,可是脸部神经完全不听使唤。
无奈,顾浅溪只能转移话题。“田伯,为什么你会对苏家这么大成见?”
田伯气愤的握紧拳头,“小溪你当年是怎么对待他的,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他好,而他呢?在小溪你最需要他的时候跟另外个女人在一起,还不顾往日旧情把你送进了监狱。”
田伯越说越气愤,“小溪,你是田伯一手带大的,恕田伯逾矩说句心里话,我一直把你当亲闺女一样,那天晚上看见你倒在泥泞中,浑身伤痕,还要勉强站起来对他跪下,我就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他就算不念及老爷对他小时候的照顾,也要想想小溪你这么些年对他的付出啊!”
“好了!”顾浅溪打断田伯的话,在田伯看不到的地方,素手悄然紧握,用力过大,掌心一片粘稠。“田伯,你要信我,从那晚起我对他就已经死了心。我现在之所以接近他,是因为他手上掌握着伤害母亲那批人的资料。”
“你说他知道那群畜生是谁?”田伯大惊,差点从座位上摔下去。
“嗯,如果单凭我或者楚昊焱,查出后面这批人需要耗费的时间太长。中间万一母亲再被捉去,我以死都难辞其咎。只有掌握了那批人的资料,将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你们才不会再次受到伤害。”
田伯低垂着头,再抬起来时,嗫嚅着唇,好半响才拍了拍顾浅溪的肩膀,“要是老爷还在,看见你这样,肯定会很欣慰的。”
顾浅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当天回到苏承墨的病房后,他的情绪好像发生过变化。看着顾浅溪的眼神是淡淡的,无论顾浅溪做什么他都没有一点波澜。
顾浅溪在的时候,袁清也没来找过他。顾浅溪尝试着找话题跟他说话,苏承墨金口难开,连喉结都懒得动一下。唯一不变的是他依然强势留着顾浅溪睡在他的床上,只是两人都是背对背睡着。床中间,空了好大一块地方。
这件事一直持续到几天后,顾浅溪在看电视时,忽然看见了关于西和镇的新闻。
电视里播放的画面就是那幢宅子,宅子里冒着浓烟。当时为了救苏承墨,袁清动用了手段,把部队的直升机求来了,灭了这一场大火。直升机目标太大,有好事者拍下了照片发到了微博上,引发了一阵喧闹。但是这张相片上只有浓烟滚滚,和一个隐隐的直升机的影子,并没有拍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新闻里对这一起事故给出的解释是,线路老化,天干物燥的引起了火灾。因为宅子大多是木质老宅,所以火势蔓延很快。说着画面还转到了一个穿着消防服的消防员身上,他随意敷衍了几句。在这篇新闻完结时,他还提醒了一下这些天大家要记得防火,一旦有险情要随时拨打电话等等。
顾浅溪听着觉得不对劲,这起新闻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背后有人在操控着,台词都像是背好了一样,从头到尾都没人解释那几架直升机出现的原因,反而插科打诨的就对这件事草草解释了一番。
把电视关了,顾浅溪转头看向苏承墨。“这个新闻是你们安排的吗?”
苏承墨正在弄他那台诡异的笔记本电脑,没回应她。顾浅溪也不在乎,蹙着眉头思索,“那批人还没抓到,就这样把宅子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会不会打草惊蛇?”
“到时候他们藏起来不出来了,你让那些人守这么多天,不是白费了吗?”
顾浅溪还在兀自说着,苏承墨忽然抬头,蹙紧眉头看着她。“女人,你很聒噪。”
顾浅溪哑然,小嘴微微张着愣然的看着他,神情有些呆呆的。苏承墨微褐色的眸色微微加深,有些欲盖弥彰的收回视线,落在笔记本上。
被他这样一说,顾浅溪也不再说话,缄默的把遥控器放好,去洗手间洗漱去了。等顾浅溪湿漉漉的擦着头发走出来,破天荒的,苏承墨竟然坐在病床边,手里拿着吹风机,看着她。
看这模样,像是在特意等她出来一样。
顾浅溪怔住了,今天的苏承墨……不太正常!
苏承墨微微挑眉,看着她,冷冷的哼了一声。“洗澡都能把智商洗低了?我手都酸了,还不赶紧过来?”
顾浅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有谁洗澡能把智商洗低的?反而是他自己,不会是玩电脑玩的神经出问题了吧?敛了心思,顾浅溪走了过去,想从他手里拿过吹风机。不料苏承墨手一缩,冷着脸看着她道。“坐下!”
顾浅溪还在疑惑,他就已等不及,拉住她的手腕一扯。顾浅溪踉跄一下,再度跌进他的怀抱。苏承墨不爽的推开她,“别黏上来!”
顾浅溪气笑了,“你不拉我,我会撞上你?”
苏承墨紧绷着脸,掰正顾浅溪的坐姿,让她背对着他。然后吹风机“轰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顾浅溪的头发被他拿在手里,一缕缕的吹着。
动作很轻柔,但就是因为这样,顾浅溪心里更加忐忑!抿着唇没说话,病房里便只剩下了吹风机鼓动的声音。
少顷,头发已干,苏承墨停下了手,忽然从后面圈住了顾浅溪,头停在她的颈窝处。顾浅溪如击电流,下意识的就推开他,结果苏承墨却早有预料般,在她推开站起来的同时,长臂拦住了她的腰。借着顾浅溪推他的力道,搂着她倒在了床上。
顾浅溪趴在他的身上,腰上的手禁锢的让她丝毫动弹不得,恼羞成怒的怒吼一声,“赶紧松开!”,然后费力的用手撑着床,尽量让自己离他远点。
等了半天不见他反应,顾浅溪低头望去,就看见苏承墨双眼正紧紧盯着自己的胸前!那一片,因为俯身而露出来的大片风光!
顾浅溪脸色微白,空出一只手捂住胸前,啐了一口。“苏承墨,你抽风了?”
苏承墨挪开视线,看着她的脸,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没抽风,只是想抽动而已!”
{.}
顾浅溪眼里露出一丝疑惑,苏承墨笑容更魅惑了几分,手上再度使劲,让顾浅溪的脸离自己更近了一分。同时挺了挺腰,“嗯,抽动!”
感受着他下腹那块慢慢僵硬又滚烫的物体,顾浅溪心念电转,瞬间明白抽动的意思!
抽动,竟然是在说,那档子事……
“腾!”的一下,顾浅溪的脸顿时羞得跟煮红的虾子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