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祥瞪大了眼,眼神随着那根手指的掉落而移动,那一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破碎一样。
“你们……你们这群畜生!”
田祥激动的口水直喷,司徒安然早一步退开了,他的口水便全喷在王胖子的脸上。有片刻的静寂,袁清淡漠的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给他,王胖子一脸平静的将脸上的口水擦掉,看着像是什么都没有,但是气氛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猛然,王胖子一巴掌扇在田威脸上,话是对着田祥说的。“我们是畜生?你把顾家害的家破人亡的时候,谁是畜生!”
“啪!”又一巴掌!
“你把任伯母的腿断掉,把他的断腿缠在她腰间的时候,让她日夜看着自己断腿活下去的时候,谁是畜生!”
“啪!”再一巴掌!
“你利用顾浅溪对你的信任,换了任伯母的药,让任伯母每天都生活在梦里,连梦境跟现实都分不清楚时,谁是畜生!”
“啪!”还是一巴掌!
“顾家于你有恩,你却为了一己私欲和无聊的自尊心将顾家推入水深火热之中,你才是畜生!”
“啪!”依然是一巴掌!
“顾浅溪于你有情,你却利用这份感情,与人设计出西和镇古宅引君入瓮的一幕,你才是畜生!”
“啪!”已经可以算麻木的一巴掌!
王胖子动了动手腕和脖子,“这一巴掌,只是抽你,害我叫了这么多声的田伯!”
“啪!”
这一巴掌抽完大家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开口,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他,田祥更是目呲欲裂的瞪他。王胖子咧嘴一笑,又恢复起满脸憨笑,“哦,这一掌只是打顺手了!”
田祥疯了,“我杀了你!”
王胖子不以为意,继续笑的憨厚,“好啊,等你!”
司徒安然轻轻给了王胖子一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行啊你,看的我真解气。”
王胖子高傲的哼了哼,“那必须的!”
田威的脸被抽肿了,人也清醒过来了,肿着脸张嘴就眼泪哗哗的掉,“爸……”
田祥看着他,脸上还有着流过血泪的痕迹,恨铁不成钢的怒吼,“你为什么会被他们抓住!”
“爸……他们不是你派去救我的吗?”
“混账东西!你难道又去赌博了?”
“我……我”田威不敢再开口,只一个劲的哭。田祥气的老脸通红,袁清走过来,双手搭在田威的肩膀上,看着田祥,“回答我,他让你做了哪两件事。”
“哈哈……哈哈!有本事,你们就弄死我!”田祥笑的癫狂,袁清也不怵,“老四不会让你死的。既然你不在乎死,那么他怕吗?”
袁清说着,司徒安然就配合的拿过在那箱子里的药剂,开始用针管将里面的药剂抽了出来。一边抽一边说,“放心,这药就算注入普通人人体没事,但是对于吸(河蟹)毒的人来说,或许会比较痛苦点哦!”
说着,就举着针管往田威处走。他走一步,田威就害怕的猛摇头,最后司徒安然离他只剩几步的时候,田威吓得挣扎起来,带着轮椅噗通摔倒在田祥的脚边。“爸,你就说吧,只是说一下他们不会怎么样的。我不要被注入这个啊……”
田祥看着他,恨得想踢开他,“你个不孝子!当年要不是因为你走上那条歧途,你妹妹也不会跳楼,你妈更不会被你气死,我也不会为你走上这条不归路!”
田威哭得喘不过气,“爸,你怎么能怪我……我也不想的啊,妹妹也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啊……”
这句话气的田祥浑身发抖,“你这个畜生!”
田祥说完,气的紧闭着眼,任凭他各种哭嚎都不看一眼!
司徒安然便将这个针管注入到了他身上,药效都没发作,田威的哭声就惊天动地嚎了出来。等到药效发作时,他整个人都痉挛到了一处,浑身抖得像是触电般,口中只会发出无意识的“呃啊”声。
王胖子看的凛了脸色,“他怎么了?”
“也没什么,因为常年吸(河蟹)毒,大部分海洛因残留在他的血液里,这只药剂中有些含量遇到海洛因,会被分解成……反正就是会让他感觉身体每一寸骨头都在被蚂蚁啃咬一样,等会儿再注入一针,他四肢里的骨头就会慢慢溶解掉。听过古代的人彘吗?跟那差不多。”
“呃……爸……你,答应我妈说要好好照顾我的,你答应她的!我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他说一个要断很久,疼痛折磨的他每一个字都说的有气无力。田祥终于睁开了眼,老泪纵横,“放了他吧,我说!”
司徒安然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而是让袁清先开口问。“他让你做了哪两件事?”
“在认识他们的第二年,他们让我去顾守义的书房里找一份资料。他给了我一个灯,只要用灯照着那份资料,文件袋上面有个蓝色荧光x字符的,就是他们要的文件。”
“但是我多次进出,三个月内,每一份文件都一一照过,没有找到他们说的文件。第一件事他们说算我失败,只说让我等下一条指令。”
“第二件事,就是把一份仿写顾守义字迹的信件放在他的抽屉里,让来的人能轻易找到他以权牟利的证据。”
“还有第三件事,就是在顾守义入狱的第四天,他们让我把任安素交给他们。虽然我记恨顾家不肯帮我,但是这些年也确实对我很好,我偷偷把任安素带到了老家,想保住她一命。但是她偷跑了出去,摔断了腿,伤口感染,医生说必须截肢才能保住性命。我没有办法才联系他们,是他们把截肢下来的腿缠在她的腰上。后来他们上头下了命令,之前那份文件很有可能被顾守义藏在他们母女身上。上头的命令是让我继续隐藏在她们身边,等顾浅溪刑满释放。”
有个蓝色荧光“x”字符的文件袋?放在她和母亲身上?这就是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家里都会失窃的原因吗?可是父亲留下的东西不是在他死亡的当天就被法院派来的人统统运走,当做抵押了吗?
父亲什么都没有留给她啊!就算有,也被人收走了!可是那群人为什么执意认定在她们身上?
苏承墨也疑惑的看了过来,顾浅溪只能蹙着眉迷茫的摇头。
袁清在资料上刷刷的记着,片刻后继续问,“你见过他们上头的人是谁吗?”
田祥摇头,“只有1号才知道。”
“1号是什么?”
“他们都没有名字,全部按编号称呼,1号就是他们的队长,可以直接跟上头接触。”
袁清从文件夹中拿出了一份名单,翻到上面印着照片的那一页,“1号在这里面吗?”
田祥看着这份资料,半响后摇头。“里面有几个是他们的人,但是1号并不在。”
“把他们的人指出来!”
“第一排第三个……”
田祥每念一个,袁清便用笔在上面将人勾选出来,司徒安然则在看着旁边的仪器。等田祥说完后,袁清抬头看向司徒安然。司徒安然点了点头,“体表数值正常,真话几率为95%。”
袁清便将手中的资料放开了,继续问道,“那你联系他们的方式是什么?”
“他们之前只留了一个卫星电话,让我有什么事直接说暗号,他们就会有人来找我。”
“他们怎么找到你?”
田祥说着,诡异的笑了,眼睛看向了自己的手臂。司徒安然脸色微惊,连忙伸手在他的手臂上按了按,一路摸索过去,最后停在了他的肱二头肌的地方。司徒安然从箱子里拿出一把手术刀,在他肱二头肌的地方划破了。拿着刀在他伤口处拨动了下,只见露出的伤口上,除了血,还有一个很细小的芯片!
司徒安然的脸色很不好看,转头看向玻璃窗外的苏承墨。“他们把卫星定位芯片放在他的皮下组织里,这里已经被暴露了!”
苏承墨点头,示意他们继续。顾浅溪担忧的揪着他的衣服,苏承墨拍了拍她的后背,手指从裤兜里拿出了手机,不知道拨通了谁的电话,片刻后开口。
他说的话不知道是什么语言,顾浅溪听了半天,一句都没听懂。不是英语,也不是她所熟知的一些语言,应该是某国的小语种。
苏承墨跟他说了大约有三分钟之后,挂了电话,一脸平静。“没事了,乖,继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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