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
听见哮天报出的这个时间，白泽笑了一声。
“其实，要完全炼化天道，我们连一百年都用不上。”
白泽给出了确切的时间。
不到一百年？
哮天心中一惊。
他连忙问道：“那前辈们岂不是早就将天道炼化了？”
毕竟距离天道崩解，可是已经过了几百年了！
可白泽摇了摇头：“没有，我们现在，仍然只炼化了一点皮毛而已。要不然，在先前的天劫里，你早就死了！”
“啊？”
哮天顿时不理解了。
“这是为什么？”
炼化天道不是头等大事吗？
你们干什么这么磨叽？
白泽回道：“还是因为理念。”
“……”
哮天一脸问号：“前辈刚刚就一直说理念……你们的理念，具体到底是什么？”
白泽喝了一口茶，缓缓道：“当初，他们之所以前去掠夺天道，是因为一个很正当的原因：为了我们妖族众生──因为人族过盛，需要利用天道之力来反制。”
“这是一个很正当的理由，所以他们在行动前，得到了我们的默许。我们没有插手干涉，甚至帮了一点忙。”
“兴盛妖魔二族，反制人族，这便是当初我们共同的理念。”
为了自己的种族，很正当的理念。
哮天点点头，表示赞同。
“但……”白泽突然话锋一转，声音变得低沉，“在他们成功之后，有人背叛了这个理念！”
“背叛？”
哮天差点惊呼出声。
“我们以前都说人族的欲望无止境，但妖魔又何尝不是如此？”
白泽的语气很痛心：“掠夺天道成功后，背叛者们试图强行炼化天道，用来增强他们自身的实力！”
“将种族抛在脑后，他们试图掌控天道，永远站在权力和实力的顶峰！”
“他们觉得，只要他们保持永久的强势，妖族依然可以得到兴盛──这便是他们的理念！”
一种理念是为了妖族众生。
一种理念是为了自身强大。
哮天恍然大悟。
这两种理念显然不可调和。
“为此，我们甚至爆发了一场大战！”白泽的语气里满是痛惜，“战后，我们皆身负重伤。到了我们这个层次，受了重伤，就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了……”
哮天一怔。
妖魔两族的顶尖大佬们居然个个带伤吗？
“我们受伤的消息必须隐瞒，否则人族必定趁虚而入。于是他们不得不做出妥协：暂时放弃独自炼化天道，然后将天道分割成许多份额，让有资格者都能掌控一定的天道份额。”
“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掌控天劫威能，把你从天劫之中救出来。”白泽说道。
“妖族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候起了内讧！”
哮天忍不住感叹。
白泽看了他一眼。
“晚辈没有调侃前辈的意思！”
哮天连忙道歉。
它连忙转移话题：“既然分出了份额，那后续就该顺利了吧？怎么会到现在都只炼化皮毛呢？”
大饼都分好了，直接吃了不就行了吗？
但白泽随即摇了摇头：“天道可不像大饼，能一块一块分开，一人拿一块就走。”
他叹道：“天道是一个整体，虽然被强行分成了三份。但因为缺失了天道意志的缘故，我们手里的天道变得十分脆弱，再进行分割，恐怕会引起天道崩毁！”
“只有炼化到一半之后，我们充当天道意志的代替者，才能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哮天恍然大悟：“也就是说，除非先将天道炼化到一半，否则就只能大家一起炼化？”
“没错。”
白泽点点头，手轻轻一挥。
雪山之巅顿时变得晴朗，风雪都停了。
他施展了天道之力。
“现在的天道，实际上属于我们共同所有，我能控制风雪停止，其他人也可以让风雪恢复。”
“我懂，就像一根骨头，两端都被一只狗咬着，互不相让。”哮天说道。
“……”
白泽决定不和哮天一般见识。
“是这个理没错。大家都在一起炼化天道，谁炼化得快，谁炼化得多，谁就能在以后的竞争中占有绝对的优势。”
“这种情况下，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白泽问了一句。
“我知道。”
哮天点点头，说道：“一般情况下，我们会先松开这根骨头，先咬竞争对手。”
“……唉！”
白泽叹了口气：“是这么个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怕自己的进度慢，而是怕其他存在的进度快。于是，大家明里暗里针锋相对，谁也不愿意让谁好过。”
“难怪……”
哮天明白了。
你坑我我坑你，这样一来，炼化的速度怎么提得上去？
大家实力是有差距的，也许差距不大，但可能就因为这点差距，让彼此最后的实力天差地别。
因为炼化的对象可是天道啊！
谁能多掌握一点天道威能，就能力压其他对手！
你炼化了一分，我炼化了一点一分，虽然只比你多零点一分，但我也能用多出来的这点天道威力压死你！
这样一来，这些大佬的心思，怕是更多会分在如何阻止对方炼化上面。
我慢可以，但你不能快！
你快，我就搞你！
“原来大佬们之间，也像小孩子打架啊！”
哮天瞬间觉得这些大佬们都接地气了起来。
难怪，原本不到一百年的炼化时间，居然拖到现在都没好……
“前辈，难道你们就不怕夜长梦多？”
哮天问道：“你们没有及时炼化天道，如何人族在这个时候反应了过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要知道，你们可还有伤在身。
“孩子，你不懂天道。”
白泽这样说了一句。
“天道之力，哪怕拥有一丝，也足以让你轻松打败同等对手。我们虽然有伤在身，但有天道之力的加持，并不弱于那些人族高手，甚至还有胜出！所以，我们并不怕反扑。”
“而且，我们那几位中的背叛者也没打算给人族机会……当初我们坐下来谈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对付人族的誓约。”
“炼化天道的同时，他们也在主持对人族的进攻！”
哮天明白了。
“就是保持强势，让人族分辨不出你们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