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挽抬手攥住容羡的手腕,视线擦过他的肩臂,落在刁樽身上,凤眸微眯,丹唇勾着恶意:“右王将尽可吼大点声,瞧外头的情势可没人顾得上你。”
嗯?
容羡饶有兴致的挑了下眉骨,狐目锁着卫挽的眉眼,眼底的纵容和笑意毫不遮掩,随即朝着卫挽凑近些许。
卫挽的注意力没在容羡身上,见人黏糊着靠近,远山眉轻蹙,直接不满的将人扫开,那双潋滟的凤眸更是不曾偏移半寸落在容羡的身上。
容羡猝不及防被卫挽的力道侧退了两步,薄唇逐渐延展,勾着温润的弧度,盯着卫挽挺翘鼻梁和朱樱色泽的唇眼眸微弯,风度绝滟,翩然玉立。
“阁下又是风云榜行几的物儿,”刁樽听着外面冲天的嘶鸣,奇异的冷静下来,摩挲着手中玉牌,扫了眼一旁的容羡,“呵,玩物儿的货,如今都上得了台面了,看来本王南下是必胜之趋。”
容羡掀起眼睫,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卫挽身上挪开,唇畔笑意不变,只是狐目中的神色逐渐消退,骤然微眯的瞳被眼帘遮了一半,睨向刁樽时,仿若锁着瞧死物的漆黑神态。
只是还不待他有所动作,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当胸一脚,十足十的力道,卫挽起势时一跃借力,直直将人踹的飞撞向桌案,没有半分多余动作的从刁樽手里扯过容羡的阴符玉牌。
卫挽捏着玉牌,对向铺着兽皮椅旁的烛火,抬着下颌,长睫半遮:“今日右王将能走出这营帐一步,卫国我拱手送你。”
狂!
刁樽闻言,瞪大眼眸,此时此刻他什么都没想,只有这一个字,转而面色难看下来,暴晒黝黑的面皮涨的通红,愤愤恼意随着涨红的脸急速上头:“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
话音未落,随着是呼痛的嚎叫。
卫挽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一只手持着玉牌,牌角锋利的棱边嵌进刁樽的手腕,精准的避开了血脉,狠狠扎进痛点,胭色的唇勾起,唇齿间泄出笑意,伴着那惨叫莫名渲染着诡异:“说的什么,没听清啊,再叫一遍。”
语调清晰,犹如碎玉击石,清冽好听。可手上的动作却不含糊,捏着玉牌旋拧着下钻,大有出一声,就废了你的架势。
刁樽疼的眼白上翻,涔出的汗浸透了背后衣料,身上的兽皮毛几团打结,粘连在一起,下颌绷紧,咬着后槽牙迫使自己清醒,松口之时,攒力反扑,未伤的手屈起,肘关节朝着卫挽的脖颈重击而去。
容羡的视线本就落在卫挽身上,专注又姑息,在刁樽未反扑之际就察觉了他意图,旋即,长臂微圈,揽住卫挽的细腰将人往身后带去,指尖划过那纤瘦的曲线,轻轻痒痒,转眼那修长劲瘦的手中便多出把折扇。
刁樽骤起的头被容羡踩压着偏贴在地,五官扭曲,下颌骨与头骨接连的位置‘吱呀吱呀’的声响,使人不寒而栗,同时,扇面全开,卡在刁樽的腋下,倏然,方才蓄意重击卫挽的手臂顷刻就被砍下。
震耳惊叫还未开始,容羡便朝着刁樽的头一脚将人踢昏过去。
卫挽波澜不惊的抽出手帕,拭着指缝的血迹歪头:“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