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的拳太慢了,”卫般踹开卫骋的手腕,骑着卫骋的肘弯背过身,将人摔在地上,“再这么让下去,你就要输了。”
卫骋摊在地上,抬起空出的胳膊,擦了擦额角顺流而下的汗,闭了闭眼,真不是让。
这兔崽子,实在太滑了,还真有点吃力,如今已经隐约可见的出色,若是少年出成,没准要比几个兄长和父亲都要优秀。
卫骋推开他的背,嘴上却不饶人:“还不是看你年纪小,真把你打出个好歹来,委实太没有长辈风度。”
“呵,”卫般抽过一旁架上的干巾,擦拭干脸上、脖颈的汗,闻言一笑,颇有些嘲讽的意味,“大可不必,”
“小姑说过,每一仗都要打得全力以赴。还是说,”卫般将干巾扔在石桌上,抽出一旁的木制长枪,“小叔看不起我?不配得你全力以赴。”
那杆枪比卫般高出整整两个人,被他握在手里有一丝违和,可武起来,又觉得人枪合一,烈烈生风,说不出的合适。
卫般看过卫挽练枪,只是小姑姑那杆枪浇筑了玄铁,枪尖锋利能在瞬息间割断人的骨头,可同样很重,以他现在的身子,抬都抬不起。
“你这小子,还挺会强词夺理,”卫骋捂着腰坐在地上,屈起一条腿,手肘撑着膝盖,架着下颌看他武枪,朝着那边喊道,“你这套枪法,还挺美观的,哪学来的。”
卫般一跃而起,枪出如龙,朝着不远处的树苗来了个连环杵,收势时枪尖扎进地里:“小姑姑最善用长枪。”
卫骋眼睛一亮,手脚并用的站起,拍了两下后腰裤腿上的灰尘:“这是阿姐教你的?”
卫般一顿,抿了抿唇,其实不算,他记忆力好,又天赋卓绝,看两次便能记个大概,拎着武器走上两回,就能将三分势改为六分:“先前看过几次,今天刚上手。”
这回轮到卫骋沉默了,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只是看过几次?”
卫般点头,应了一声,将那杆木制长枪放回原位。
“几次?”卫骋仿若失声般追问,偏要求一个让自己死心的结果。
卫般颇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思忖的想了一下,那杆玄铁长枪在扶云阁立了好几年,但小姑姑近乎从未碰过,也就是几个月前才被从那月桂树下拔了出来,“约莫两三次。”
“这真的是一个爹生的么!”卫骋跪在地上,狠狠捶了下地,想到自己被老爹压着练武,被那几个兄长打得鼻血翻飞的样子,就止不住的心酸。
卫般看他的眼神就更奇怪了,一副我好好的小叔,怎么年纪轻轻就脑袋不好使:“小叔,你是被自己蠢糊涂了么?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爹生的。”
“啊,对!”卫骋拍了下脑袋,仿佛才想起来一般,“差点忘了,你爹是那个黑心肝!”
“……小叔,我父亲是儒将,你可不要瞎说。”卫般蹙了蹙眉,小姑姑说他父亲最是温润,母亲说阿父是世上最为清隽的公子。
“呵,卫阿赢,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卫骋忽然笑得很坏,咧着嘴唇,吓得卫般退后两步,
“叫父债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