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这才发现,白狮兄妹三人包括红果子身上都是带着伤的,相必跟着白山鹰回来的那些兄弟们也都伤得不轻,于是他也不敢再耽搁,把薛虹拿来的药分了下去给众人疗伤要紧。
一切停当以后,薛蟠兄弟两个才有时间好好和白狮三兄妹聊天。
“师姐,你当初留下一封书信就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师父的事情?就算我武力不济,多雇些人去帮忙也是可以的呀。”
白貂敲了薛蟠脑袋瓜一下:“人多有什么用?土匪手里有火枪,难不成要你花钱给人家雇活靶子?哪怕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也是不会掺和土匪的事情的。杀手和土匪同是绿林道上的,井水不犯河水,你有钱也是没辙的。我知道你有孝心,待我爹像你自己亲爹似的,如果知道了这事儿肯定要跟着去。薛家是我们白家的恩人,难道我为了我自己家的事情,要你去涉险不成?你把我白貂想成什么人了?”
薛虹也道:“大哥,我的功夫在你之上,人家都没想告诉我,很明显是江湖事江湖了,你虽然是白爷的徒弟,但到底不是土匪,关于白爷金盆洗手的事,你是局外人,别怪白姑娘了。”
薛蟠叹了一声:“说到底是我太没用,去了不过是白白碍手碍脚。不过事已至此,我虽然气你们不肯早告诉我,也不能如何了,我只把接下来的事情办好,就当是孝敬师父吧。”
白狮笑道:“这就对了!虽然我爹断了一臂,这事儿确实凶险,但已经过去了,何必计较?蟠兄弟,如今薛家的商队都是你说了算的,我且问问你,我们白家,还有白家带来的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谈起这个,薛蟠倒是胸有成竹,笑道:“薛家是皇商,每年领的内帑任务尽够赚的了。再者我们家在京城还有蔬菜温室,另有几间红火的店铺,都是银子产业,一年也有不少进项,用人的地方自然很多。我想,咱们先把那些人全部接来安顿,然后听听他们自己的意见,若是他们仍旧喜欢自由,那就跟着师父和你们三位出去跑商队,若是不想再打打杀杀了,就在京中好好学业务,我们家的致美坊,打算开分店。虹儿说叫连锁店,最好能开遍十八省。”
薛虹在旁边嗤笑一声:“那不过是我随口一说,哥哥怎么能当真呢?咱们先把京城的这家店铺经营起来,然后在天津、河北再开两个分店试试水。你知道,致美坊主要的客源是京中的这些权贵,其他省可有京城的有钱人多?经营方式自然也不能跟京城同日而语,要适应环境。如果真的想在十八省开遍连锁店,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眼下先把白爷的部下安顿好再说吧。”
白云豹听了半晌,对薛家的兄弟两个可谓是横看竖看都那么顺眼,尤其是薛蟠对于那五百多人的安排更加合他的心意:“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这叫……对,叫尊重别人的选择,是这么说的吧?我们兄妹三人自然是跟在父亲身边为薛家跑商队的。如果行,我们也想做一个小商队,背靠大树好乘凉,哪怕帮薛家跑跑腿,也尽够我们一家这辈子的使费了。是吧,大哥?”
白狮自然也是很满意薛蟠的安排,点了点头,却又问道:“那……薛家今后就放弃东北的生意了吗?据我所知,香炉峰疤面虎那里应该还是有些生意可做的。”
薛蟠点了点头:“如今自然不能如从前和师父的人做生意那么方便了。但是也不代表不做这生意,只是减少次数和货物总数罢了。疤面虎那边也不好过,他就算跟我们做了生意,还要被奉天府抽成。呵呵,能放手就放手,只要关内的铺子开好了,就算丢了关外的生意,也不会肉疼了。”
就是,钱一辈子都赚不完的,为什么非要去找那困难的路子?
薛虹想了又想,觉得今日应该是要把心中一直想要说的话说出口了。
“那个……我想问问白家哥哥们,你们可曾想过,为国效力?我是说,如果将来国家有难,你们可曾想过上阵杀敌?以你们的武艺一定是可以的。我想,你们如今虽然脱离了土匪的身份,但是跑商队,一辈子就只能是商人,就算钱再多也好,哪怕做到和我们家一样的皇商,还是低人一等,倒不如实实在在拼几年,身上有了功勋,也好以此传家,真正扬名立万啊。”
说完这些,薛虹心中有些忐忑。他不确定一向自由惯了的白氏兄弟俩会不会认同自己的说法,好吧,他这么说是有私心的。因为他自己就有上战场的打算,毕竟今非昔比,薛虹的身上有了上乘的武艺,他想,怎么说也要派上用场吧?提议白氏兄弟也上战场,无非是想找经验丰富的江湖人士帮一把手而已。
谁知白狮兄弟两个相视一笑,竟说道:“我们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不过……我们过去都是行走江湖的,身上都有案子,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如今……只好再等机会吧,不着急。”
机会?
薛虹心说如果是要机会,只怕还真的有。那就要看我们十四爷这位“大将军王”什么时候出征了。薛虹依稀记得,十四爷胤禵在康熙朝的时候有一大壮举,就是率兵入藏,驱逐了入侵西藏的准葛尔部首领策妄阿拉布坦,其英勇无匹的壮举令康熙爷十分满意,那个传言说十四爷才是康熙爷看中的皇位继承人,就是从胤禵打胜了这一仗为依据的。
不过,距离此战爆还有几年的时间,这段时间也尽够白氏兄弟养精蓄锐,薛家为他们打点关系的了。
白貂儿郁闷地看着薛虹跟自己的两个哥哥大臣了共识,怒道:“为什么说了半天只说带两个哥哥上战场?那我呢?我也想上战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