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王氏笑道:“她自己带着婆子丫鬟,想去哪里自己调停去。横竖咱们家的女孩子们不是随着家里的长辈出门,就是有人下帖子请的。反正她那个不省事的母亲不在,以后她若还来求你,你只说不方便带着她,有那么几次她便也不好意思缀在你后头出门了。我又不常走动,也就去你姨妈家,她若跟着就让她跟着罢了,你姨妈那个个性,总是越见她就越讨厌的,很不与咱们相干。”
宝钗叹息道:“哎……母亲,你可知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我们薛家姊妹一如我和琴儿那般和乐,只三叔家的这两个,太不省心,不然我也不会这样了。”
薛王氏拍了拍她的手背:“素知你待人是极好的,可是有些人值得你对她好,有些人不值得你对她好,不要太放在心上了。近日家中无事,一应大小事务你都学得差不多了,此时正是闲时,你有这烦恼的工夫,倒不如同你的好姐妹们一处玩儿去的为是。”
宝钗默然点头,深知道其中道理,也无可奈何了。
且说薛蟠带着薛蝌出门,独留薛虹一个人在家,薛虹那个气啊。本来他已经跟他老爹薛益说好了,只要他考上举人就可以出门历练三年,谁知道真要到他想出门的时候,薛虹提起了这个约定,万没想到薛益竟然说薛蟠离京,京中店铺的事情没人照管,要等薛蟠回来才能让他出去。
不用说,这就是所谓的温室教育,就算薛蟠回来了,只怕薛益夫妻两个也会编出其他的理由限制薛虹的自由。说好了出门历练三年的,难道就要变成浮云吗?薛虹就真的这么容易屈服?
答案当然是不!
其实如果薛虹没有修炼空间的武功,或者玄弘没有告诉他,它那个可以瞬移的水遁技能已经可以使用了,薛虹是不介意继续待在薛府,待在京城帮雍亲王做事的。
没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薛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真的很想去传说中的江湖见见世面,闯荡一番。就当是去结交更多的人,为更多的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好多积攒一些经验值和功德值来解锁空间的东西,又或者单纯就是出去玩玩,怎么都好,他不想错过任何机会。
于是,薛虹早就跟薛蟠商量好了,到了江南一定要传书回来,就说遇到了麻烦,必须要他亲自去才行。
为了传书快捷,薛虹甚至把雍亲王送给自己的一对海东青给祭了出来,说是要薛蟠拿海东青传信。
薛蟠看见那海东青的时候,自然是大叫暴殄天物,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虹儿的感受。他天天被父母拘在家里读书写字,如今都考上了举人了,也该松松筋骨,出来游历一番。
想起往年自己远行,见虹儿每每来送行,眼中总是满满的羡慕,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也该帮弟弟做点事儿了。
薛蟠他们到了江南的第一个晚上,他就在为这封把薛虹叫来的信该怎么写而挠头不已了。
倒不是薛蟠的文采差到连一封家书都写不出来,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写才能骗过父亲母亲。
不过,好在他们到了江南的第五天,的确有事情发生了,所以这封信也不过就是实话实说,最终不仅唤来了薛虹,薛虹还把沈巍和雍亲王手下那些打造过福盈酒楼的人都给带来了。
原来,事情的起因本来是因为薛蟠看中了一大片桑基鱼塘,水位相连,岸边不远处又有几间很大的店铺,直接用来做连锁酒楼,只要翻新就可以了。于是为了把那一大片的鱼塘全部都买下来,少不得从一些当地的渔民手里买。
渔民们吃的是这片鱼塘,喝的是这片鱼塘,就算薛家出的价钱十分合理,因为鱼塘的产量一直很稳定,依然还有大部分渔民不愿意出售。还有岸边的店铺,也大多都是开酒楼客栈的,人家的生意做的好好的,凭什么你们家一句要买,人家就要卖呢?日子不过了?
薛蟠的天资其实不如薛虹,这么多年在自己的父亲各种有意无意的栽培下,能把商队管理得井井有条就已经是薛家祖上烧高香了,薛蟠的本事也就在于两个字——买卖。
他现在能够综合各种客观条件和主观意愿提出一个买卖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来促成生意,已经是他最能耐的本领了。至于涉及到资源整合和构架调整这类高深的事情,薛蟠不是不懂,只是自己操作起来还是十分没有把握,无奈之下,他只好写信找薛虹求救。
而薛虹看了薛蟠的信件,开心得直乐。他二话不说就带着信件和自己的想法杀到了雍王府。
雍亲王听了薛虹的一番话后,讶异道:“你是说,要在江南开个福盈酒楼分店?”
薛虹笑道:“不知一个,江南的地方那么大,咱们可以合理选址,专门找那些富人扎堆儿的地方,开它三五个分店都不成问题。这样能给王爷敛财不说,江南的动向咱们也能更好地掌握,不是吗?”
江南一带越是膏腴之地,就越是不太平。人有钱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不再满足于眼前的富贵了。甄家是这样,前些年江南科场舞弊案也是有钱人从中作梗。雍亲王早就有心在江南安插自己的眼线了,只是早几年他不便暴露自己的野心,最近一年多来太子被废,皇阿玛对于他们几个有能有势的皇子看得更加紧了,自然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做些什么,薛虹这个小子如今送来了这么好的点子,实在是锦上添花,雍亲王似乎找不到什么理由不照做。
“既如此,你去找沈巍好好谈谈开分店的事情,至于此行到底带什么人,又带多少人,你容本王好生斟酌一二。”
回府的路上,薛虹几乎是带着小跑上的马,嘿嘿,不让我出门,那也得看小爷我实力允不允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