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这一句“干杯”,只说了一个字,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一头栽倒在桌子上睡着了。薛虹看着桌上横七竖八的酒坛子,心中暗惊,艾玛,要不是自己把许多酒液倒进了空间里,早就醉了,哪里还能撑到这会儿?这李卫,酒量不差,看来也是没少上酒局。
一连几天的时间,薛虹跟李卫一直都在一处相处。他只觉得李卫这个人亲切地就像认识了很久的人一样。他说话直来直去的,脑子又很灵光,最难得的是仗义执言,敢想敢做,一上任就断了几个民事案件,判得有理有据,人人敬服。
而李卫差不多忙完了自己手上的事情,就打算去玄衣楼了,薛虹也赶紧离去,因为治疗上官清体内毒素的解药已经被研制出来了。
“楼主,您回来了!”
再次换上玄衣楼主的装扮,薛虹就好像换了一个心境似的,总觉得比他做“薛二公子”的时候更加舒坦。
一进玄衣楼的驻地,一路上就有人跟他打招呼,这种归属感令薛虹不禁弯起了嘴角,若是没有面具,只怕他是很难维持霸道总裁的冷脸的。
虽说玄衣楼的装修一直都没有停,但是毕竟是冬天,古时条件有限,有许多工程都不能在冬季展开,所以工程又被拖慢了一点,薛虹也只是四处看了看,就去寻了上官清。
略寒暄了几句,薛虹赶紧对上官清使用了一次探脉。上一次为了保上官清的命,薛虹是用上了内力把星辰蓝毒素凝结的淤血强行从他的体内排出了一些,这种办法不过是拖延时间,如今薛虹探了脉之后发现上官清心脏附近的血脉又开始淤堵了起来,速度竟然比自己想象当中的还要快些,幸好机缘巧合,能找到翔龙果,解药及时制出来了,否则真不知道再拖一段时间,上官清还有没有命等。
薛虹赶紧拿出解药,让上官清先服侍两丸,然后试着运行真气。
因为星辰蓝的毒素,上官清已经很久不能调动自己身上的内力了。如果说内力是清水,浑身的经络是管道,那么星辰蓝的毒素就是混凝土,直接封住了管道,让上官清突然变成了没有内力的人。
江湖人士修炼武功,如果没有内力,那充其量不过就是个拳脚师傅。虽然能够熟练地运用很多招式,但这些招式的攻击力太过稀松平常,根本就不足为惧,这样色厉内荏,如何行走江湖?
枉他上官清号称鬼手,却也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躲躲藏藏再也不敢轻易招惹任何武林人士。倒不是他信不过这玄衣楼主,只是他真的不确定,看似寻常的两粒药丸,就能够一解他中下这么久的毒药,若真这么容易,哪里还用得着绝望?
上官清心里虽半信半疑,却还是一切照做,反正有得试总比没得试要好得多。
谁知,这两粒药丸一服下肚腹,便能感觉到丹田内有一股暖洋洋的气流一点一点慢慢生成,上官清心中一喜,立刻沉下心来,用自己的意识去引领这些热流,一点一点地往因星辰蓝之毒已经完全凝结的经脉靠近。
此法真的有用,随着热流一边一边冲刷经络,原本僵硬闭塞的经络渐渐有了软化的迹象,这可惜这热流的数量是有限的,不能一次性完全抵掉星辰蓝的毒素。不过即使如此,也足以让上官清兴奋的。
“楼主,这……”
见上官清从入定中醒来,满眼的惊喜,薛虹也忙上前探脉。只两粒,上官清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一成还多。薛虹满意地点了点头:“解药已经起作用了。不过,这药里面有些成分十分凶猛,所以一定要注意用量,一天最多也就是两粒了,再多,只怕会适得其反,别到时候毒解了,把你的身子骨拖垮了那可就得不偿失的了。”
上官清喜道:“本来都以为是要死的人了,如今竟还有办法解毒,多等一段时间又能怎么样?只是不知道楼主这样大恩,我上官清该如何报答?”
薛虹笑道:“等你完全好了,服下了血誓丹之后就一辈子跟着我混,权当报答我了。不过,眼下有件事情,需要你帮我个忙。”
上官清笑道:“楼主有话请讲。”
“嘿,我下山的时候,路过那龙游县,见有一户人家冒认是金陵薛家的亲戚,在龙游县地界作威作福,一件好事儿都没做过,我就一个忍不住,偷了他们家的万贯家财。你也知道的,那薛家与我们玄衣楼是好友,我怎可任由这样的人败坏他们家的名声?所以我想这件事情,能不能就当是你做的?我可是一夜之间把他们家值钱的东西都弄走了,他家里还没有一个人发现,这样辉煌的战绩,传出去也不会给你‘鬼手’之名上抹黑的啊。”
“什么?龙游县那个做绸缎生意的薛家?你竟然一夜之间偷走了他们家所有值钱的东西,他们家人竟然不知道?好家伙,你这是下了多少迷香,套了多少辆大车啊!”
上官清这一声感叹说得薛虹有些臊眉耷眼的,什么迷香,什么大车,他出去偷,哪里用得上这个?只不过不能为外人道罢了。
“你既然知道有这么一户人家,那就自然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龙游县新上任了一个知县,名叫李卫的,是个好官。你认下薛家这事儿之后,这笔银钱我打算以你的名义送一些到龙游县衙,让李卫分给县中百姓,也算全了你侠盗之名,如何?”
上官清听了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楼主给面儿,我鬼手不得不兜着。我哪里不晓得身为玄衣楼这样新起的江湖门派楼主,若是传出鸡鸣狗盗的名声去实不好听?我上官清偷了一辈子了,还在乎这一笔?况且您这偷的……嘿嘿,也算是十分高明了,这不是明摆着便宜我,给我脸上贴金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