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嗙——!”
就在大策林敦多布分神去看自己的士兵时,冯紫英一锏狠狠砸在了他的大金刀上,大策林下意识举手格挡,谁知这一下子竟然震到了原先的伤口处,他吃痛地几乎把手中的兵器丢了出去。
“啊——”
凄惨的叫声久久不息,李少游瞧准了机会,狠狠一枪扎在了大策林敦多布的大腿上,一刺一挑,直接把他挑下了马。蒙古众将见主将落马,皆大惊失色,拼了命往大策林敦多布身边靠拢,冯紫英跳下马,最后一锏直取大策林的头颅,若是这一下砸到了大策林敦多布的脑袋,非把脑浆子砸出来不可。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冯紫英和李少游的眼前突然一道白光,不知是什么东西一下进了二人的眼睛,之后两个人只觉得眼睛火辣辣的疼。
“是石灰粉!挨千刀的准葛尔混蛋,怎么用起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冯紫英吃痛大叫,旁边也不知道是谁,操着不那么熟练的中原话说道:“许你们中原人用毒杀害了我们那么多的兄弟,只是一把石灰粉,已经是便宜你们了!”
这话说完,李少游和冯紫英的身边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等到士兵们拿来清水给他们清洗完眼睛的时候,哪里还有大策林敦多布的影子?
“紫英,少游,你们怎么了?”
贾琏和薛虹在一旁的战圈纠缠了很久方才脱身,方才在不远处依稀看到他们这边的骚动,二人都以为冯紫英和李少游一定是又受伤了,担心不已地靠过来,却发现二人原来是中了石灰粉。
这令薛虹十分意外,草原上的人鲁莽、强硬,但是性格里却很少有奸猾的部分,他们怎么会用起石灰粉来?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李少游的眼睛虽然不那么刺痛了,却是又红又肿,不住地流着眼泪,他反笑道:“还不是你,研究出那个什么火蜥毒,准葛尔的兵不知有多少折损在这上面,他们回敬咱们一把石灰粉,倒的确是不为过。只是让那大策林敦多布又逃跑了,真是太可惜了!”
话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到底这还是一场胜仗。蒙古兵策划着来偷袭大清的军队,没想到大败而回,虽然差一点就可以击杀对方的主将,但总是让蒙古兵的士气大减,还是大清的赢面大一些。
这一回,大策林敦多布是彻底起不来床了。冯紫英那一下子,不仅震开了他的伤口,反而让他的伤势比之前更重了几分,人也昏迷不醒了。
而此时又传来好消息,定西将军葛尔弼的南路清军大获全胜,打通了进藏的所有通路,没有了大策林敦多布的蒙古兵根本不足为惧,延信很顺利地把六世达赖喇嘛格桑嘉措送往了拉萨。
格桑嘉措的到来令整个藏区的人欢欣鼓舞,他们对大清的军队也十分的亲热,几路清军在拉萨胜利会师,这场驱逐作乱西藏的准葛尔部蒙古兵的战争也算彻底结束了。
在九月十五日的这一天,拉萨举行了盛大的庆典活动,格桑嘉措在布达拉宫举行了坐床典礼。这一天,大清的军队也载歌载舞起来,他们再也不用担心什么喝酒误事,延误军机,辛苦了大半年的时间,牺牲了那么多的大清将士,终于获得了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所有人都激动万分,全心全意地去庆祝这一场胜利。
而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好消息传到了拉萨,冯紫英之妻水滟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得了嫡次子的冯紫英可谓是喜上加喜,一时就有些得意忘形了起来,喝了许多的青稞酒。
高原上的美酒是香醇的,百姓是热情的,众将士是激情澎湃的,那场面,人人看了都会心热。
冯紫英高举着酒杯,满处去敬酒,说来说去却是只有一句话——“我又有儿子了”!
薛虹等人开始的时候还都由着他,毕竟是喜事,谁知他们喝不惯这甘冽的青稞酒,很快也都醉了,就连薛虹也不能幸免。无奈之下,他趁人不备,闪身进了空间,好生灌了许多灵泉水才觉得脑袋清醒了一些。
才刚一出空间,他就被冯紫英揽住了肩膀:“虹儿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喝酒?来来,再喝一杯,再喝一杯!这青稞酒可是好喝的很呢!咱们明儿回了北京就喝不到了,今儿可得好好喝足了才行。”
薛虹心说,他们喝的这种青稞酒少说也要有六十度了,我的天哪,方才都快要了我的命了,还喝?
“好了好了,紫英,别喝了。琏二哥哥和少游兄都已经醉倒,被人抬回去休息了,我看你也别喝了,咱们洗漱休息,明儿好跟将军说说,早一点回北京才是,你不是一直惦记着要回家抱儿子吗?”
“儿子?哦,对了,虹儿我跟你说啊,我冯紫英又当爹了,滟儿又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你知不知道……”
喝醉酒的人,嘴里面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话,薛虹无奈极了,方才还见他和旁人摔跤,那几个藏族勇士都被他给掀翻在地了,他多怕冯紫英一个力气失控就把人给摔死,到时候这庆功宴可就要变了味儿了。于是薛虹只好点了冯紫英的睡穴,这一下少说也要六个时辰他才会醒来。见他沉沉睡去,才把他交给冯家跟着伺候的人送回营帐去,而薛虹自己却也是头痛欲裂,准备休息去了,谁知此时却有人拉住了他。
薛虹一抬头,见是延信。此时的延信将军和平时似乎不太一样,许是喝了酒,又许是在藏区待的时间长了,他的脸也黑红黑红的,看起来儒生气少了些,却多了些血气。
“末将参见将军!”
薛虹忙低头行礼,延信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喝了那么多烈酒还可以如此情形,你可真是个英雄。我延信很少佩服什么人,可如今你薛虹却算得上一个。怎么样?愿不愿意继续留在我的麾下一同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