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他不在防备范围。”
顾绝兮轻笑，将君墨尧往后一推，“扶着点儿，万一散架了，朕这边的躯体没准会被朱雀盗了去！”
“嗯？”
他摘下帽子，打了个哈欠，回头微微一笑，“大人，这边请。”
这一刻，青龙副城主仿佛瞧见了恶鬼的微笑。
冬风，微雪，单薄中稍带几分狼狈的姑娘，阳光也是清瘦。她的步子很轻，整个人一阵风便能吹走似的，可又出乎意料地很稳，像阳光在日晷上留下的印记，轻轻重重，从不更改。
“不、不用，我可以的。”副城主一脸惊恐，他感到加在手臂上的力道完全让他腾空了。
没想到一把年纪，还能体验自由飞翔的感觉。
“副城主言重了，我栖迟能迎来四神城副城主这样的大人物，自当好生招待，万万不可怠慢了！”君墨尧义正言辞。
原、原来这样。
当真……是大气度。
“君墨尧。”
走在前边的姑娘突然唤了声。
“嗯？”
副城主微微转了头，只见应声的“凶恶”男人以令人惊叹的速度软化下来，然后眼光微闪着。
“太夸张了，犯恶心。”
“哦。”
君墨尧应声，煞有介事地点头。
嗯？嗯嗯嗯？？副城主感到自己又被提了起来，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前“飞行”。
呼……栖迟人……真热情啊。
休整了半晌，顾绝兮才将熏香点上，清茶供着，“副城主如何称呼？”
君墨尧站在旁侧，他看着坐在蒲团上的男人，青了半边脸——这人长得倒还可以，就是憔悴得跟娇滴滴的闺阁姑娘似的，没个人样，坐没坐相，往前倾什么……
副城主背后一阵阴寒，却又不敢回头看，“竹……竹竹……青。”
“竹竹青？”她抚额，先前怎地没瞧出来这人有口吃？
“竹青，竹青就好。”副城主一愣，连连坐端正了些，“大人，此朱雀非我熟识的朱雀，但有些特质还在。”
“哦？何等特质？”
如此说来，她的猜想可能是对的……非他熟识的朱雀，是否意味着眼前的这些个朱雀都是替身？仅是反了的傀儡？
“多猜忌，遇风头疼，可能还有一点……特别怕辣。”竹青说道，温和地笑了，碧绿的眼眸中满是顾绝兮的倒影。
比君墨尧多了一分柔，比沈玉潭多了一分真。
她一愣，忽而发觉竹青和星月的眼睛有几分相似的。
“且慢，你们青龙城的人，是不是都有相似的能力？”
若人人能读心，这世道岂不是乱了套。
“有一些的，城主的能力最强，副城主次之，再便是层层递减了，百姓的能力挺不稳定的……四神城，都是如此。”竹青说道，抑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为何帮朕？”她直直地盯着竹青，却怎么也瞧不透。
“大人和圣主很像，或许该说前任圣主……许是有亲的，能帮到一些，也不负我等多年守望……咳咳咳……”
是么？
顾绝兮瘪瘪嘴，她还以为，眼前这人会说些轮回转世的鬼话，竟是如此。
想来是爱屋及乌。
“丞相，帮他那几件棉衣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