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
顾绝兮细看白辞烟的手臂,只见得青紫色的毒素顺着血脉在他身上盘踞成诡秘可怖的形状。
夏何奈又挽了挽袖子,“好吧,您……您可要治好我二弟啊!”
边说着,他边往后退,险些被门槛绊了个跟头。
此时夏何奈听见顾绝兮一句凉凉的话语——“那女人已经毒发身亡,喂了豺狼。”
豺……狼?
大块头的男人连连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
顾绝兮轻叹一声,微微扬手便将门关了个严实,她一使劲,便将白辞烟的铠甲撕了个粉碎!
“主……主上……”
使不得!
白辞烟病态苍白的脸上莫名多了一抹红晕。
“莫慌,这毒有颜色,我得瞧瞧它发作到什么程度了。”她随手拿过一旁的筷子束起头发,没有半点不自在。
幸而那诡异的图样还没有蔓延到心肺,还没到药石无医的状态。可这深沉程度,绝非一次伤能积累的。
“二白,你是不是在安华那次也有受伤?上回那药没吃?”顾绝兮眉头一拧,“真当自己是铁打的身子骨?”
她边问边在少年身上施针排毒,一句比一句更严肃。
白辞烟面有愧色,“把药给伤更重的弟兄了,我想着……只是手背擦伤,不碍事的。”
顾绝兮颇为无语地看着白辞烟,“叫你二白,你还真二了?药不够直接问我取!你主子像是那么小气的人么?毒发于微时,半点马虎不得!”
小伤可能靠自身抗力便压制住了,此番两个一起来,激发得厉害,才会发作起来。
“属下知晓……”
白辞烟面红耳赤,又由红转白,由白转青。
“恢复些气力便真气护体,若再冻感冒了,可就麻烦了。”顾绝兮又细瞧了白辞烟手背和手臂的伤口,虽轻重大小皆不同,可毒素蔓延的形状是相近的,并未改变。
她先前让白辞烟服下的药就是为了将这尸毒染色,知晓运行轨迹,也便于解毒。
“是。”
“解毒需一个时辰,莫怕。”
说罢,顾绝兮便低头仔细辨别经络血脉的位置,不再训诫。
白辞烟点点头,随着主子的施针,他感觉好些了,似乎气力又回到体内,他又是战力无穷的夜行军之主了。
主子从未这样温和地训斥他,似乎一切都像是在梦里,无成立至今,靠高效准确存留于世。他从未细看主子,眼下瞧了,竟是柳眉杏眼樱桃口,一代佳人模样。
跟那个目的明确,手段狠绝的无之主一点都不搭调。
若非生在乱世,这等模样的姑娘,该是能在庭院之中和兄长、爹娘撒撒娇,发发小脾气的千金小姐。
白辞烟想着,止不住轻笑出声,眸光突然多了几分慈祥,仿佛此刻就是这小姑娘的百八十岁、须发飘飘的长辈。
顾绝兮闻声抬头,看白痴般瞟了他一眼,摇摇头,掩下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便继续解毒了。
而白辞烟回过神来,顿时面红耳赤,几乎是煮熟了的颜色。
这约莫是尸毒害得,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主上,我……”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