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要是白大哥生不起火,我们岂不是要在这儿喝风啊。”云义说道,还有几分委屈。
白存卿抬起头来,有些不服气,“这柴太潮了,我再去捡些干的来!”
说罢,颇为狼狈的少年站起身,一路小跑着远去了。
“哈哈哈哈……”
姑娘清朗的笑声传遍山野,和各处鸟鸣混在一块儿,倒也有驱散了几分暑气。
“在瞧什么?牡丹么?”君墨尧顺着顾绝兮的视线看去,正好瞧见地上的牡丹。
“嗯,它在最盛之时落地,倒也要很大的勇气呢。”顾绝兮喃喃道,唇边微微带了几分笑意,“像菊,它又不同,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不论如何,都是选择。”
她是否排除万难,付出更大的代价,去开启尘树。
也是一种难以判定得失的选择。
“开心便好了,若是疲累,便掉落;若是安闲,便留着。”君墨尧轻笑,他坐在姑娘身侧,感到些许安宁。
“说的倒是简单。”顾绝兮咋舌,转头看向抱着几根干柴跑来的白存卿,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怎地一个两个的,都不会生火?
她先前在鹤鸣的时候,不是教他和溶月生火了吗?
方才的柴禾并不潮,只是他没有掌握技巧罢了——若是再聪明些,以青竹侠士的武功,只需要一剑就能生起火来。
为何白存卿一定要钻木取火呢?
这种法子又累又低效,一般总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才会用此下策的。
“白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这回找到心悦的枯枝残叶了么?”云义跳起来,摩拳擦掌,也想试一试,便站到方才少年用过的那堆“潮湿”的柴边开始生火。
风蔚阁总教过这些,跟着主子的这段日子,她又常常练习,在主子在场的时候,也勉强能生火了。
“找到了,你等着,我这回一定能生起火来!”少年嚷嚷着,似乎下定决心。
他旁侧豆蔻的小姑娘,则摇摇头,也开始取火。
“当真是瞧了都让人生气的。”顾绝兮只瞥了一眼,又转头盯着牡丹去了。
君墨尧只是看着姑娘的侧颜,笑得越发温和,“不是瞬息之间的事儿么?若是你想,挥挥手便能将火取来。”
“那未免太无趣了些。”
顾绝兮先前隔三差五去风蔚阁本部住着,为了给那些小崽子们一个惊喜,一个随时都会绷紧的绳索。
她把考试这一制度,也引到阁内了。
大考、小考,都有相应的奖惩制度。
“原是为了有趣。”君墨尧笑道,将手背在身后,“那绝兮猜猜,我手中有什么?”
顾绝兮一愣,她转过头看了君墨尧一样——他过于苍白的肤色在日光下倒是没那么渗人,甚至有些晶莹剔透,像上好的宝石。
“嗯……又是用狗尾草做的小兔子么?”她微微颔首,看着餐垫下平整的石块,如此说道。
上回那个狗尾草的小兔子……她没留神,结果回到清和宫时,耳朵全掉了,整个都枯黄了,倒是可惜。
只是,没好意思和君墨尧说罢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