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小兮。”君墨尧压低嗓音,如此唤道。
“哎!师父,怎么啦!”顾绝兮对着门外喊道,生怕对方听不见。
“本就情况不乐观,莫要让应家小姐过于激动才是。”君墨尧说道,语调中有几分装腔作势。
倒是凹足了“神医”的造型。
“知道了师父!”顾绝兮积极地回应着,给人一种很听话的错觉。
她转向还在哭着的应家小姐,“姑娘听见了么?若是心情一直不好,不要说疯病,别的细小的病症,就会传遍全身,然后将人攻击得面目全非的。”
“你师父可没说这么多。”应家小姐说道,突然又恢复了平静,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
情绪短时间内会大起大落,确实有一种病态的因子在里边。
难怪应府之人会如此忌讳。
兴许,上次他们遇见应姑娘的时候,这人展现出来的一种憔悴的、神志不清的状态,就是当时最真实的状态。
这个情况……
顾绝兮有些为难——她这一路走来,各种疑难杂症、大大小小的伤,也基本上都治过,在《医神秘书》的指示下,好歹也学了不少。
可心理方面的疾病,就没有什么处理的法子……
说得最清楚明白的,还是那句话——心病还须心药医,应姑娘的心结就在那个姓柳的书生身上。
若是真的能够找到那人,兴许就不需要药物的干预,自然而然的就能好……但若是一直找不到,顾绝兮可能就要借助能够篡改记忆的药物强行让应家小姐走出那种状态了。
不过说白了,这个世界的人就是缺少娱乐设施,平日里也没什么可干的活儿,养尊处优的,自然时时刻刻都想着那么一件事情了。
不论是姑娘还是少年……
君墨尧倒是不太一样的。
顾绝兮一愣——她怎么突然就想起君墨尧了?这思路踩着香蕉皮,滑到哪里算哪里了?
“我瞧啊,你这样一下子看向远处,又一下子看回来,时笑时不笑,才让人觉得有病呢。”应家小姐说道,很是毒舌,没有留半点情面。
顾绝兮:“???”
她似乎没有和眼前这姑娘这么熟吧?怎地就被这样说道了?
“咳咳,姑娘的病症在簪子出现后就稳定了不少,想来还是要早日找到那位书生,不论是何等结局,总要给你一个答复,才能根治姑娘的心病了。”顾绝兮清清嗓子,一口气就说了一长串的,没有半点犹豫。
“想喝酒么?”
应姑娘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顾绝兮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师父严令禁止我饮酒的!说是万一醉了,给病人抓错药,那是有损阴德的事儿!”
她到应府,就不是外出游玩的旅人身份了,不可随着性子一通胡闹。
“真是无趣,醉了又何妨?说不准能在半梦半醒间,遇到那个……想见了许久的人呢?”
“借酒消愁是……”
叩叩叩。
“姑娘,老爷夫人请二位去正厅,想了解些情况呢!”
顾绝兮半句话还卡在喉咙里……不可取的。
“小兮,快些出来,莫要扰了姑娘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