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动静,惊起了一片栖息着的鸟儿,四处飞动,翅膀扑腾的声响就在耳畔回荡。
但是他什么也听不见,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正伏在他身上,那一点点的分量,和十来岁的孩童无异。
她的眼眸,似乎凝了秋日所有温柔的波光,带着不可言说的清澈与柔。
只是简简单单的发愣,他都能瞧出纯中媚色。周遭的喧闹似乎都不存在,他能听见的,只有顾绝兮的呼吸。
顾绝兮慌忙起身,“咳咳……我方才腿麻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谢谢你帮我。”
本指望着初雪能跳出来救一下她这个“主子”的,谁料那没良心的长剑似乎刻意无视了她的呼救。
落叶之中也没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她便想着顺其自然地下落,也不会有什么伤。
“腿又麻了?兴许……是近来锻炼得少,才会经脉闭塞,流通不畅。明日早起,不许用轻功,绕着熊兔晨跑!”君墨尧数落着,这小姑娘近来确实没有怎么注意修行,一天到晚都很困,困了便睡,一整日的都没有几个时辰是清醒的。
太颓丧了。
“哎呀……只是压倒腿了……哪有这么严重。”顾绝兮看向别处,没由来的有几分心虚——最近吃得也不够健康,挑食熬夜,似乎有点回到二十一世纪的那种宅女生活。
这可不太好。
晚上没有什么娱乐生活的,也不必熬夜了。
“见微知着,防患于未然,这可不是小事。”君墨尧点点头,突然看向自己掌心被枯枝划出来的一个伤口。
只渗了几滴血,那伤口竟在以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这未免太不符合常理!
“现下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顾绝兮回过头来,见君墨尧一脸惊诧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她只瞥了一眼,就明白事情的原由。
“嗐,我先前与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我本不必背负长生咒的,但沈玉潭那厮过于贪婪,坏了尘树根基,我们虽没有被那道光直接照射,却也受到影响。”
顾绝兮说着,拿起初雪,在手背划开一道小小的口子。
速度之快,君墨尧都来不及阻止。
但是,那鲜红的伤口,没有落下一滴血,而是飞速地愈合了!姑娘的手背还是洁白无瑕。
“对,就是这样,我们仍有喜怒哀乐,也有痛觉,可已经不像个人了。”她说道,突然觉得有几分无望,“最开始的时候,这种能力可能很好,甚至能借着这种长生不死的能力打造一个大一统的帝国。但是,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人之力无法掌控这种趋势,重重矛盾都会显现……”
“我对权势没什么兴趣,甚至觉得是负累,男儿家可能不是如此看的。”顾绝兮说道,“第一个一百年,你可能辉煌得很,将天下都收入掌中,但渐渐地,周边亲近之人都化作黄土枯骨,一个个都远去了……那时候,或许人才会发现自己的孤独和渺小吧。”
她看向君墨尧,也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何方,阮球的实验,又想要达成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