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起君墨尧就一路狂奔，飞檐走壁，踏着屋檐小亭，处处不是寻常路，很快便将一干无聊人士甩在后头。
呼……
顾绝兮努力平复呼吸，她摇摇头，还有些后怕，“我算是明白那些稍平头整脸些的小姐公子们为何不常出门了的。这样看耍猴似的盯着，未免太难受了些。”
还没等君墨尧开口，堂下突然传来一声哀嚎——
“嗟余只影系人间，如何同生不同死！娜佳，你怎就这样走了呢！”
顾绝兮一愣，她往下边瞥了一眼，那是官府大堂，他们在门的另一侧，尚且没有被人发现。
围观群众并不多，堂上之人只是冷漠地看着跪在堂前哀嚎之人。
没有半点同情神色。
“我们怎么到官府来了……”顾绝兮轻声叹息，还有些毛骨悚然。
怎地，她随意挑选的路线，竟也在主线剧情之中么？还是阮球在实验时，就将这条路线直接输入了她的大脑？
“方才我就想说，这个方向，必然要经过官府的。”君墨尧轻笑，拉着小姑娘一起趴在屋顶上，听着大堂的动静，“既然来了，就听个究竟吧。”
只听那男子哭哭啼啼地讲述着自己和娜佳如何如何相爱，最近只是吵了一架，她赌气出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选做水婚的新娘子，竟毙命于此！
“原来是当事人的亲属啊。”她点点头，感到几分奇怪。
不过有的人悲伤外显，有的悲伤内敛，要允许不同的存在。
尽管那人的讲述和哀嚎都像是作秀。
“这年头，什么都可以是假的。”君墨尧伏在她耳边轻声道。
“离我远点，难受的紧。”
顾绝兮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她拍了拍君墨尧，回眸瞪了他一眼。
“哦。”
委委屈屈，凄凄惨惨。
仵作的验尸结果显示，水婚当日两名死者，都死于一种红颜老的烈性毒药，该毒能在顷刻间麻痹人的知觉，不可动不可听不可感，尔后无法呼吸，窒息而亡。
一盏茶后，七窍流血。
又一炷香后，红颜尽老，白发苍苍，形容枯槁。
故名“红颜老”。
此毒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上出现了，用毒最厉害的，是原先的蓝幽阁，可近年来，蓝幽阁没落，风蔚阁崛起……
“莫非是那位姐姐，想明白了……打算重出江湖了？”顾绝兮皱着眉头，这事儿还真是一件没解决又来一件，硬生生要堆积如山才如意。
“哪位？”
“蓝幽阁那位贪生怕死的。”顾绝兮没好气道，她仍记得很清楚，蓝幽阁大当家的可以为了自己和阁中一些关系好的姐妹的安危，将不相干的姑娘送给山匪。
即使那位姐姐知道如此前去，定是有去无回的。
君墨尧看着眼前姑娘突然沉下来的脸，顿时有几分好奇——绝兮可从不对人表露这样不加掩饰的厌恶和鄙夷，这蓝幽阁之人，究竟是做了什么事儿，才会引得顾绝兮这样厌恶？
“什么……什么红颜老啊？娜佳她定是被人害了，才会到水婚去的，她是我的发妻，怎能成为水婚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