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夜晚休眠时，能把脑袋拿下来，放桌上，那得方便许多呢。”顾绝兮呢喃着，话音中颇有些遗憾。
君墨尧略微想了一下如此场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你可莫要如此作为……”
“莫慌，我断不会如此。”顾绝兮抬手轻拍君墨尧的额头，哄孩子似的轻声叹道。
君墨尧：“……”
竟有如此荒谬诡异之言论。
磨磨蹭蹭半晌，还是起了床，容寻的雪已经停了，外头积雪可没过膝盖。
街道上的人都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出行之人比往昔少了太多。
“你还记得昨晚瞧见的陶家兄弟长得什么模样吗？”吃完早点，顾绝兮转头问道。
“和陶熙有几分相似，细看时，肤色要白皙许多，且脸上和脖子的差异明显。那人比陶泷高半个头左右，手一直藏在袖子里，旁的，没有了。”君墨尧细细回忆道，还有几分不解——确实不是陶熙，但他昨夜却有那么一两个时辰里，将其误认作陶熙了。
这等操控人心的本事，不是常人能有的。
“手一直藏在袖子里，兴许是防备，一直处于戒备状态……”顾绝兮喃喃道，“拥有红颜老的人，应当不至于畏首畏尾，莫非还有别的可能？”
一旁洗脸的白存卿抬起头来，面上还挂着流水，他勉强睁开一只眼，“有可能是手受伤了呢？”
受伤？
顾绝兮一愣，此言像是一颗落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那个被她伤了手指还未医治的家伙！前些日子也到了容寻的！只是一直没有动静，几乎要把那人忘了。
她看向君墨尧，却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喜，“他去向何方了？你可有印象？”
“没有，我一路跟着那人出府，到烤饼店的时候，突然被甩开了去……”君墨尧回忆道，点点头，笑得有几分无奈。
“原是如此。”
线索又断了，而她又不能派属下跟进这件事儿——红颜老的毒太霸道，尚且没有解毒之法，而这些人中，唯有她和君墨尧对此毒免疫……
总要挡在前面。
能力越大，责任越重。
“你们在念叨什么呢？需要我做些什么吗？”白存卿洗漱完毕，转身，抬眸问道。
目光灼灼，那积极活跃的心，像极了上完发条的玩具……
顾绝兮盯着白存卿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点点头，“或许，你可以去盯着潭府的二小姐，莫让她被人掳走。”
“哈？”
“县府对陶府有所动作，必然会引起红颜老幕后主使的注意，若要杀鸡儆猴，从潭瑶瑶那方入手，是最合适的。”顾绝兮说道，将门关得更严实了些。
“我现在就去吗？”白存卿有些傻愣愣地问道。
“嗯……你也可以吃了早饭再去，不过越快越好，免得到时那姑娘被人掳走了。”顾绝兮说道，挑眉轻笑，“不过你可别惦记人家姑娘，她已有婚约在身了。”
白存卿翻了个白眼，“我是那种人么！你未免太瞧不起我白大爷了！”
“嗯。”
“啊？？？”
君墨尧在旁听着，微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