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可担忧的事儿太多了。
他的小姑娘总是自寻烦恼,过度担忧——寻常男子对上潭瑶瑶的性格,一般不会动心。只要见识过那人是如何撒泼如何对姐夫念念不忘的,都会退避三尺,更别提欢心了。
“快些的,出发。”顾绝兮说罢,捶了白存卿的肩膀一下,笑得有几分嚣张得意。
“知道了!当真是欠你的。”
“对啊,你欠了巨债,我这个债主已是万分仁慈了,还不知足?”顾绝兮皱着眉头,时隔那么久,她想起那些耗费在白存卿身上的药材,还是觉得万分心痛。
娃娃脸的少年嘟哝着什么,转身又翻窗走了,徒留一个孤寂委屈的背影。
“你总是欺负人家,他未免太惨了些。”君墨尧看着白存卿远离的背影,不由得为其打抱不平。
虽然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但如此“欺负”一个少年郎,确实令人有些心疼。
“他签了契约的,为了偿还我给他用的名贵药材,自愿做牛做马,唯首是瞻。”顾绝兮说道,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些已然逝去的名贵药材。
唉。
本来都打算留着给自己养老的呢……谁料半路白存卿出了这档子事儿。
后来被尘树辐射,阴差阳错地有了长生不死和超强的自愈能力后,倒是也用不上那些药材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说我们面对红颜老,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是和那些已故之人近似,变作皱巴巴的老者?”
君墨尧就在她的耳边低吟,一阵阵温热的气流划过耳廓,牵引出细密的痒和酥来。
顾绝兮本能地瑟缩一下,“反正都是怪物了,老与不老又有何关系?实在瞧不过,你就将自己的脑袋割下来,再带着记忆去轮回不就好了吗?”
君墨尧轻叹一声,“你怎么总有这样奇怪的心思?”
“谈何奇怪了?不就是常规想法么?你若有像我这般千年万年的记忆,也会如此想的。”
“兴许会吧。”
衰弱的冬阳照在地上,将厚厚的积雪照出几分晶莹色彩。
而陶府嫡女则有些不对劲了,她是被悄悄放回府中的,一切消息都要封锁,不然外头不知情的百姓定要报官,将她再捉起来。
而陶府的家仆又对这照看嫡出的小姐这份差事产生了不小的抵触心理,无人敢接……
毕竟这是玩命的差事。
哐当!
砰!
“你们都走好了!无用的贱婢!无用的家仆!都是垃圾,早该丢到泔水桶里喂猪!”
叩叩叩。
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玉姑娘没好气地问了句,“谁啊?不要命啦?!”
“玉儿,大哥能进来吗?”
门外传来陶熙温润的嗓音。
“大哥?”
又是一阵稀奇古怪的四处碰撞的声音,半晌,陶玉才捂着膝盖开了门,还有几分急切,“大,大哥!寻我何事?”
陶熙淡漠地往屋里看了一眼,一片狼藉,地面上都是陶瓷碎片,好些精美的瓷器都碎作尘埃。
“我昨夜说的事儿,你可想明白了?”
“自然,我和大哥都不可能与剧毒有关,那么就是陶泷和那个贱人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