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有。”
她低头看向杯垫上的雏菊绣花,针脚细密,也不知哪个绣娘做的,以怎样的心情。
只是一直念叨的事儿,突然被君墨尧处理了,心里空荡荡的,没什么成就感。
风蔚阁的几个小家伙早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了,吵嚷着要去把那个家伙碎尸万段,回头让他们去审问一番。
“没有就快些打起精神,容寻的天音衣和别处不同,单单卖女装,若是店主心情好,还会多送几个首饰。”君墨尧说道,微微一笑——这小姑娘不缺钱,但是这种小便宜,她定然不会错过。
“当真?”
果不其然,顾绝兮的眼眸一下子清澈透亮,像是含着一整季的雪水。
“真真假假,去瞧一眼不就知道了么?”君墨尧好言相诱,眉眼间尽是温和,他伸手捏着小黑的耳朵,全然不顾小黑犬又怒又怕的神情。
她摇头轻叹,“你当真是跟商贾之人待久了,学了些不讨喜的招式。”
这种口头上的承诺,没有半点书面规则,随心随性的事儿,倒也确实惹人注意。
“近朱者赤。”
他收敛了笑意,静默地看着冲他龇牙的小黑犬。
只是看着,没有半点威胁或玩闹之意。
但小黑默默地闭上嘴,转身跳到别处去了——果然很吓人,能直面那疯女人的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
玉狐在侧,悠闲地晃着尾巴,尾巴一下一下地拍打地面,像是沉闷的鼓点。
吃完早点,忽地就下了雨,天气忽冷忽热的,还有几分闷。顾绝兮望着窗外细密的雨帘,也不好以自己在华夏时学的地理知识来推测天气的进一步走向——这儿的一切,包括她,不过只是更高维度生命体可以随意把控的实验对象而已,类似……小白鼠。
“可不巧了,还想着外出,结果落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的。”
可她话的最后一个字刚刚说完,这外头的雨,便停了。
顾绝兮:“……”
她有时候觉得阮球这个实验就是彻头彻尾的一场骗局,所有的安排不过是为了与她作对而已。
“也好,这般外头的冰都化了,也不会滑。”君墨尧憋着一抹笑,转身就拿下衣架上的斗篷,给姑娘披上,“就是要换鞋跟厚一些的靴子了。”
“你说,就这样走上街,会被人认出来么?”她笑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君墨尧将系带系好了,才稍稍晃了晃脑袋。
并未有束缚之感,还算不错。
“容寻虽是小地方,可潭大人早先也是去过安华述职的,那时应该见过一面才是。”君墨尧笑道,“更何况,上次熊兔的穷书生,不是说那边的书馆都供着绝兮的画像么?兴许,那画有几分神似。”
毕竟是天下圣主,东雪已莫名湮灭,这四个国度中,唯有灵渊还动乱不断,别的都以这小姑娘为尊,多些人认得,也实属正常。
“述职也是冲李烛明的,应当不会记得我。”她点点头,自我宽慰道,“走吧,小黑小白要一起么?”
小黑:[小爷才懒得去!你穿回来不就好了?]
小白:【外头地面潮湿,会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