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派人带上好些红颜老的解药跟着了，若有新的消息，随时都会传回来。”君墨尧说道，抬手将姑娘脑袋上的一点碎屑摘下。
“嗯，务必小心谨慎，因为除了红颜老，我们一无所知。”她不放心道，人都是会变的，一天一月一年，不知触动了心中的那一个点，人就会完全变作另一个人。
她与云姨已经许久未见，云姨离开医仙谷，想必是外头的亲属或仇家有了消息，可……
事情没那么简单。
云姨表面上衣着光鲜，但实际处处是伤，可能俱是不如人。
“这是自然。”君墨尧应声，正走到议事殿前，他伸手推开门，“陛下请。”
顾绝兮点点头，走进议事殿东南侧的屋子，寻了个空位坐下。
李烛明慌忙起身行礼，“陛下，微臣不知陛下前来，有失远迎。”
“不必多礼，朕只是来稍看几篇，也算了解一下栖迟当前的状况。”顾绝兮说道，抬手从堆积如山的一叠奏折中随意挑出三本，拿到面前。
户部侍郎……
字迹工整，册子上也没有涂改刻画的痕迹，应当是有在别处打过草稿。
“陛下亲启——栖迟边境城池多有别过子民入户，田产、赋税等都有记在，但记录人员过少，因此臣在此恳求陛下扩招户部官吏，以求栖迟长治久安。”
顾绝兮点点头，“倒是个好提议，算算日子，科举也该出结果了，不知今年会有怎样的人才出现。”
人才总是一年一年地出现，趁着还没有老眼昏花，总要为后人多挑选几位经世之才。
“陛下，此处，有些问题，微臣一直没想明白，为何这地方官总有鸡鸣狗盗之事处理不了，要上报朝廷……”李烛明抓着后脑勺，一脸愁苦。
“地方小，但人杂，安华净是挑选过的子民，自然没有频繁的盗窃抢劫之类。”顾绝兮说道，微微一笑，“小城镇便不同了，因为偏僻，因为有利害关系，强龙不压地头蛇……官吏和商户有见不得人的交易，于是官府对商户的恶行会有所包容，但百姓不晓得，他们看着商户如此做了，便也跟着做了，最后四次奔逃，官府也抓不到。”
她举了一个简单的情况。
“但还有好些一下子难以说明的问题，不单单栖迟，眼下存活着的四大国内，都会有这样的情况。”
君墨尧在旁听着，唇角微扬，仿佛整个暖冬的阳光都聚集在此。
“那，这些事儿当如何处理？他们上奏实在过于频繁，反应的问题又都相差无几……”李烛明不明白，为了这点破事，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感觉自己已经老了好几岁。
“这是水清留下的问题，朕先前在容寻和江舟都有发现类似的情况，要从根本上治理这些问题，要先从官商勾结的事儿开始解决。”顾绝兮轻叹，这事儿若要处理，并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完成的。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要根据各地情况的不同，发布相关指令。”顾绝兮说道，突然觉得有几分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