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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了自身的处境和能力的不足后,旗会的成员们听从了中也的安排,去到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不为人知的避难所——那是每个黑手党成员从事这份工作前必须的进行的准备工作。

“小心啊,中也。”宣传官挥了挥手。

“别的不说了,记得活着回来!”阿呆鸟依旧是一副乐天派的样子。

“我知道了!”中也感受着这份暖意,带着伙伴们的祝福,和亚当一起踏上了阻拦魏尔伦行动的旅途。

紧接着,他猝不及防地被亚当扛了起来,他忍不住叫出声,“喂,你这是做什么?把我放下!”

“按照中也先生的尺寸,本机计算得出,这样的方式更有效率。”亚当说罢,脚部像是安装了一辆发动机一般,用堪比汽车的速度带着中也朝着设定好的目的地出发了。

“真好啊,我也想被人抱着走——”外科医生扶着自己的吊瓶羡慕地说道。

“那么,差不多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你有什么想法吗?被托付在这里的小姑娘——”钢琴师转过身,紧接着“咦”了一声,“人呢?”

“走了。”冷血递过来一张纸条,“她留了张字条便离开了,就在你们看笑话的时候。”

一点动静都没有察觉的钢琴师:……自己的业务能力已经下降到连一个小女孩都看不住了嘛!真是失败啊!

“安啦安啦,对方有自保能力,应该不会有问题。”阿呆鸟凑了过来,“我想吃炸虾天妇罗盖饭,你们呢?”

“赞成!”

“那么,就交给我吧!”阿呆鸟信心满满地撸起袖子,打开冰箱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食材,准备大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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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天,凌乱的垃圾场中,太宰治惊奇地看着忽然出现在这里的小玉,和一同出现在这里的黑影忍者们,露出一个蠢蠢欲动的“搞事”的眼神。

“啊,这又是什么奇特的异能生物吗?”太宰治一个跃步从高地上跳了下来,忍不住朝着黑影们的方向伸出手,却被后者快速地闪避开来。

“哒宰~”小玉朝着太宰跑了过去,临到他身边的时候猛地来了个急刹车。

“差点忘了,你还不认识我呢!”

“关于你们的事,我刚刚已经听他们说过一遍了。”太宰治看着眼前有着如同水晶般纯澈眼神的小姑娘,表情和语气都忍不住变得温和了一些,“你叫小玉,是吧?”

“嗯嗯!”小玉连连点头,看样子不用再做过多的解释了!龙小组的各位真是给力啊!

“小玉,中也那边情况如何?”

黄学忽然问了一句,“需要我去帮忙吗?”

“暂时应该用不到你,”小玉说道,“魏尔伦已经去过了,旗会的各位受了点伤,但是没有生命危险,中也和亚当正朝着对方的下一目标出发,想要拦住魏尔伦呢!”

“话说回来,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小玉忽地看向太宰,“中也之前似乎在魏尔伦的作用下进入了污浊状态……虽然知道那种状态下中也的理智会暂时脱离,不分彼此地攻击着周围的所有人,但是……他现在似乎还没能掌握这个技能?”

关于这个,她之前从龙小组的人口中提到过,但亲自见到还是头一次。据说之前面临无法打败的强大敌人之际,都是中也通过释放污浊来战斗的,而这种状态一旦开启,就无法主动关闭,唯一能够关闭他,唤回他理智的,只有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她才会觉得疑惑,魏尔伦为何能够做到轻松地打开和关闭中也的污浊状态的?

“污浊,原来如此,是污浊啊……”,太宰治低低地笑了一声,“关于这一点,目前的我对此并不了解,所以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但是,魏尔伦之所以能做到,大概是因为他本人也是同中也相近的存在,因此能够略微掌控一点这方面的技能吧。”

“不过,我更好奇你之前提到的另一句话。”太宰治蹲下身,用着某种古怪的眼神看向小玉,“旗会……还活着?”

“对啊,我……”小玉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随即就被米奇截下了话头。

“喂,太宰,你该不会是又打算问那个奇怪的问题了吧?”

米奇狭长的眼睛中透出一丝睿智,“选你还是选中也,这样幼稚的问题?”

“唔……”太宰治像是被提醒了一样,右手的食指抵着自己的脸颊露出一个歪头杀,“不可以吗?这个回答,我真的很好奇呢。”

“呐,既然你们不打算回答,就小玉你来回答吧!”太宰治期待地看向小玉,“若是我打算杀掉中也的朋友们——也就是旗会的成员们,你要帮哪一边呢?”

“什么?!”小玉心下一惊,不由得后退一步,清凌凌的目光看向太宰,“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不是中也的搭……”

不,现在这个时间,太宰和中也好像还真不是搭档的关系。

这么一说的话,他们两人初见面时似乎就不大对付,进入港口黑手党这一年来,又是各自在负责不同的领域,所以说,他们的交情,还没有到后期那样能够交托信任的程度啊。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从未考虑过,太宰和中也会有对立情况的这种可能。

自己似乎再度陷入了二选一的窘境之中。

是故意的吗?太宰?

“搭档?”太宰自动补全了小玉的未尽之语,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会吧,难不成之后我会和那家伙成为搭档吗!太残忍了吧!这么一说我更加不想要活下去了啊!”

“太宰——”小玉看着有些孩子气的太宰治,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不要说出那样令人沮丧的话啊!你之后还会遇到很多朋友,织田作,安吾,他们都还在未来等着你。”

“就算你那么说,我也……”太宰眼中微微波动了一下,紧接着又恢复了寂静。

未来什么的,太遥远了啊,对于他而言。

“那么,你难道不想印证一下中也的身份吗?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人类,这件事总该能够吸引你的兴趣吧!”

“不,我很确定,”太宰治摇了摇头,捂着耳朵,做出一副“不听不听我不听”的样子,“人工字符不可能做出令我这么讨厌的人性!”

“太宰!”小玉忍不住走到了他的面前,将他的手臂掰了回来,郑重地说道,“你不是想要听我的回答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会选你!”

“什,什么?”太宰微微愣神,“真的吗?”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小玉温暖的话语有如一束阳光驱散了太宰心中的黑暗。

“但是身为朋友,我同样有引导你做正确的事的义务,”小玉说道,“所以,请不要害人了!”

“我说这个,并不是单单是考虑中也的心情,而是因为,杀人这件事本身就不是好事。”

“你其实很痛苦吧,拥有能够看穿人心的本领,见识了这世界上的诸多丑恶,但即便如此,你也只是想要通过自身的死亡去避免这些,而没有试图去伤害别人。”

“太宰其实是一个很能够共情他人,很温柔的人啊。”

“正因如此,你才能够吸引到同样强大而温柔的织田作,你不会是孤独一人的。”

“所以,不要对旗会出手了,太宰。”小玉坚定地看着他,“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你对中也的看法,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未来的某一天,你也会面临如中也一样的处境,而那时你的朋友,也会像旗会的那些人一样,被他人当作棋子,随意地牺牲掉了性命。”

“经历过风雨的吹打,所以要为他人撑起一把伞,太宰,如今的你或许还在迷茫,试图通过观察他人的死亡而寻求生命的意义,但是,生命的意义是只有自己亲自体会过,才能真切地找到,并将他握在手中的。

“救下他们吧,或许未来某天这份善意能够回报到你的身上,至少,在这件事上,去做救人的那一方。”

太宰治愣怔了半晌,随后发出了一声轻笑,那笑容比黑夜中盛开的玫瑰更加绚烂,“居然被比我小的孩子教育了啊,我啊,做人还真是失败呢。”

“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我愿意试试看。”太宰治轻轻地拍了拍小玉的脑袋,“我的——朋友。”

暖融融的温度透过发丝传递到了心里,小玉被太宰的笑容感染,也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本来还想试试看那个经典回答呢,”艾尔伯特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像是\\u0027我全都要!\\u0027之类的,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过于敷衍了,还是没敢说。”

“所以说,小孩子做选择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米奇松了一口气,“真诚永远是打动人的必杀技啊。”

“那么,旗会的事情我就不再过问了,”太宰伸出一只手,握成拳头的模样,和小玉的拳头轻轻地碰了一下,“但是计划进行到这一步,也是时候该去中也那边看看了。一起过去吧!”

“计划?”幸运看向太宰,“抓捕魏尔伦的计划吗?”

“没错,是一早商议好的计划。”太宰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吸取了对付兰堂时的教训,这次我们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去布下陷阱,调动黑手党内的异能者,现在已经完全到位了,只等主角的登场了!”

“那就出发吧!”小玉抬起胳膊,兴奋地说道。

……

怎么都不动?

小玉疑惑地看向周围的人。

“位置,位置倒是告诉我啊!”幸运无奈地摊开手。

“是哦,”小玉一拍脑门,“对了,太宰,你应该有中也的定位吧?”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太宰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因为你很有……”小玉把口中“掌控欲”的词句默默地掐掉,尴尬地说道,“很有未雨绸缪的意识!哈哈,哈哈哈哈……”

“确实是这样呢。”太宰治满意地点点头,拿出了一个定位传输终端,“居然跑到城郊的山上了,一个废旧仓库?是打算做什么呢?”

我很期待哦,看到中也作为人类的(痛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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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乡下的山路上,亚当,中原中也,还有白濑三人抱着沉重的心情走在半山腰之上,郁郁葱葱的树木将整片山头遮蔽在下方,像是一个巨大的蘑菇顶一般,弥漫着自然的泥土和青草的芳香。

“喂,差不多可以了吧,白濑。”中也不耐烦地说道,“已经证实了那个家伙的目标不是你,而是那个名叫村濑的刑警先生,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们啊!”

“有下一个目标不是我的证据吗?”白濑反驳道,“那家伙的目标不止一个吧!既然已经被卷进来了,你们就必须得保障我的安全才行!”

就算从那个机器人口中得知,当初中也加入黑手党,是出于保护【羊】的目的,而非背叛这件事,但是……果然还是看不惯中也那副模样啊!

“喂,之前通过你传话的那个研究员,叫什么N的,真的能够相信他吗?”白濑砍向一旁的亚当,语气中的忐忑十分明显,“说什么魏尔伦会想要杀死他是因为他掌握了很多中也的秘密,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大对呢?”

“白濑先生,可以请你闭嘴吗?”亚当难得流露出了除去机械设定之外的表情,那副样子就像是“手边有锤子的话一定会敲上去,但是可惜没有”,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嫌弃,“如果不是你之前不肯配合我们行事,在半途中逃跑,就不会被村濑刑事抓进警局,我们也不会浪费时间去救你,以至于忽视了魏尔伦的真实目标,导致村濑先生被杀,进而引出他的哥哥,从事荒霸吐实验的研究员N的联络,来到这里。”

没错。那个蓝色的手机终端,和村濑先生的手机是相匹配的,也就是说,魏尔伦之前想办法调换了村濑先生的手机,并在里面安装了窃听器。

这一点,原本只要稍微花点功夫就能够轻易地注意到,但是他们没有。

中也有些自责,当时他为了尽快救出白濑,和村濑刑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拖延时间,让亚当潜入监管室内实施营救计划,却不想还是棋差一着,被魏尔伦杀死了那个刑警。

他的根本目的,是那个研究员N,一个明面上已经死去的人,这也是从事军事研究必须掩饰身份的要求。而村濑先生,是N的弟弟,唯一能够联络上对方的渠道。

在村濑先生死后,N通过搜索亚当在军警网络里留下的痕迹入侵了他的程序,邀请他们前往城外的试验基地一行。

想到这里,中也湛蓝色的眼眸沉了沉。

那个试验……居然还在继续吗?

自己究竟是人类?还是被撰写出来的程序?

不论如何,这趟旅途,自己必须来——不能再让魏尔伦制造更多的惨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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