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思思打开微信扫了添加好友。
裴思辰眼中闪过愉悦的神采。
尚思思看着验证通过的字样，把手机收起。
“裴医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裴思辰颔首，告诉她另外一种可能。
“北祁随时会恢复记忆。”
尚思思离开的脚步一顿。
“怎么可能？”
秦野之前提及过，经过电击跟催眠导致的记忆受损，大概率一辈子都记不起来。
尚思思那时候还在愤愤不平。
因为慕北祁，乔楚的下场才会这样凄惨。
他该背负愧疚过一辈子。
却在半年后，把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秦野跟你说的不可能？”裴思辰知道秦野一直在关注慕北祁的情况。
秦家也想趁着他治病的这段时间一举超越慕家。
可那时候有慕老爷子在，就算慕北祁暂时什么事情都处理不了，慕家也不会倒。
尚思思没作声，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若是慕北祁恢复记忆。
把那些事情告诉乔楚。
她会怎么抉择？
原谅，然后重新在一起？
还是一笑而过？
尚思思太了解乔楚了，她本就善良。
要是知道慕北祁为她殉情，说不准就这么原谅了。
“慕北祁不能恢复记忆。”
尚思思说了一声。
好像是在跟自己说的，又好像是在跟裴思辰说的。
她保护乔楚的模样，裴思辰都忍不住的为之动容。
裴思辰只能跟她解释说：“人的脑子都是复杂的，现在北祁看见乔小姐就会发病，情绪很激动，在强烈刺激之下，一切都有可能。”
他没说感觉慕北祁恢复记忆是迟早的事情。
尚思思皱起了眉头。
“那就不要让他看到。”
裴思辰想说可能吗？
这里是京城。
除非乔楚永远不出门。
再说，慕北祁现在已经下意识的去找乔楚。
再有这种情况，乔楚是躲不了的。
“有可能吗？”裴思辰反问。
尚思思一愣，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
她真的不想承认。
却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现实。
尚思思的心情顿时沮丧。
乔楚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思思，你们还没谈好吗？”
“好了。”尚思思揉了揉脸蛋，快速整理好心情。
她离开之际，又提醒慕北祁一次。
“我不管慕北祁最后会不会想起，又会不会跟乔乔说什么，但是我希望，现在的乔乔不要知道那些事情。”
“在发生的这些事情里面，她一直都没错，作为一个受害者，她现在能完全走出来很不容易，我现在只希望她能继续开心快乐地活着。”
尚思思说完，也不管裴思辰会说什么，转身离开。
尚思思走出拐角。
看见一直站在原地的乔楚，她笑着走过去，挽住她的手。
“乔乔，走吧。”
“你跟裴医生说了什么？”乔楚好奇问道。
“我只是让裴医生看好他的病人，还没治好就别放出来发疯。”
尚思思挽着她的手臂离开。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
裴思辰在拐角处听得清楚。
他转身搭乘电梯上楼。
来到慕北祁的专属病房，他询问了护士一些问题。
然后让护士忙自己的，他独自留在病房陪护。
慕北祁受安定的影响，他睡得很安稳。
裴思辰看了一眼仪器上的数据，收回视线，打开平板翻看病人的病历。
今天他恰巧没有安排手术。
才有这个时间看护慕北祁。
过了十多分钟后，病房门被推开。
杨子规喘着气走进来。
“裴医生，现在什么情况？”
从停车场到电梯口，以及电梯口到病房，这两段路他都是跑过来的。
尚思思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替慕北祁主持一个比较重要的会议。
那时候压根走不开。
会议结束后，他连会议资料都来不及整理，直接来了医院。
裴思辰把平板放在一旁。
“发病了，不过身体各项数据没问题，给了些安定，现在睡着了。”
杨子规走近病床。
慕北祁这个模样，他并不陌生。
他之前接受治疗的时候，一旦发病，就要被注射镇静剂等针水。
此刻，慕北祁的脸色苍白得厉害，而且手腕上还贴着纱布。
杨子规猜测他又挠自杀留下的疤。
“他今天是要去见乔小姐的。”
“你知道乔楚还活着？”裴思辰语气里有些责怪。
他知道乔楚没死，却没有告诉自己。
杨子规无奈拉了一张椅子道：“昨天才知道的，乔小姐也参加了那天晚上的宴会，老板应该是见着乔小姐才发病的。”
裴思辰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现在不能碰见乔楚，你还让他去跟乔楚见面……”
“老板决定的事情，谁又能阻止？”
裴思辰沉默了几秒。
杨子规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看了一眼来电，直接说道：“裴医生，我还得替老板主持一个会议。”
昨天慕北祁就把所有的工作都安排给他。
作为特助，老板现在躺在病床上，他不得不去主持这些会议。
“行，你先去吧。”裴思辰等会儿也没什么事情，这里他看着就行。
“谢了。”杨子规风风火火离开。
裴思辰继续拿着平板，正要看病历的时候，给尚思思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尚小姐今天中午打算吃什么？”
裴思辰握着手机等了好会儿。
尚思思没回复。
裴思辰正想再发点什么，护士推开病房门。
“裴医生，昨天手术的病人出现了急症，您现在能去看看吗？”
“四十多岁那个病人？”裴思辰站了起来。
“是。”
裴思辰看了一眼慕北祁，他人还没醒过来的意思，于是走出病房。
没过多久，病房门再一次被打开。
白怜走进病房。
病房里的空气非常安静。
除了监控仪器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外，就没有其他声音。
白怜蹑手蹑脚地走向病床。
生怕自己的脚步声太大，会惊扰了病床上的慕北祁。
靠近后，她看着慕北祁的脸，眼中闪过近乎变态的贪恋。
“慕总。”白怜凑近他的耳边轻声呼唤。
病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白怜抬手，微颤地放在慕北祁的脸颊旁，轻轻抚摸。
“北祁。”她低低耳语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