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大白虎仰天长啸,到底还是没忍住,大口一张,叼起了饱饱的后领,将小家伙狠狠地按趴到了地上!
饱饱被它粗鲁的动作吓了一跳,眼圈瞬间红了起来。
“不要凶饱饱。”
她带着哭腔儿说:“饱饱有点怕。”
你这么高,这么凶,一只爪子跟饱饱的小脑袋一般大小,饱饱怎么可能不怕。
小家伙忍不住掉起了金豆子。
大白虎也没想到小崽子居然还会哭,不由得更烦躁了,绕着饱饱来回挪步,时不时地发出低吼,像是骂骂咧咧。
不一会儿,大白虎率先败下阵来,大脑袋拱了拱饱饱的小身子,然后伸出长舌,用力一舔!
饱饱呆了一下,哭得更凶了!
痛!
好痛!
脸蛋儿火辣辣的疼!
老虎的舌头上生满了倒刺,为了不让这些倒刺伤到饱饱,大白虎还特意将它们收了起来,舔得很轻,没想到它都这么收敛了,小家伙居然还会疼!
大白虎焦躁地打起转儿来。
它家的小崽子怎么这么笨!
不会爬就算了,她还弱!
小脸蛋儿白白软软,一点儿毛都没有,舔一口,还带着奶乎乎的肉香!
这这这……这怎么行!
照这么下去,她非但不能捕猎,还会被其他老虎当做猎物吃掉!
虎妈妈都要愁死了!
它吼了一嗓子,大脑袋一埋,叼起了饱饱的后领子,就要往山林里走。
饱饱急了!
“父、父父!”
父父还在那里,饱饱不能走!
她直摆小手,用力挣扎,小奶音响个不停:“父父!要父父!”
大白虎:“……”
它将饱饱扔到了地上,教训人似地怒吼了一声!
快走!
有人类来了!
“父父!”饱饱焦急地往回跑,小胖手指着昏迷的宣庆帝,说:“父父在,要带走!”
大白虎歪了歪大脑袋,像是在思考。
这是一头受伤的人类。
崽子想把它带走。
难道……
崽子是想将这头人类当做储备粮?!
果然!
大白虎激动地来回转!
它就知道!它就知道它胖虎的崽子一定是最强壮最聪明的!
看看!崽子才刚出生几天,居然能有养储备粮的意识!谁家崽子有她聪明!
大白虎开心坏了,低吼一声,就跑到了宣庆帝的身前,张开大口,叼起了宣庆帝的衣领,将人往山林里拖拽!
越拽,大白虎越激动!
这头人类、这头人类出乎意料的重!
不愧是它胖虎的崽子,第一次挑储备粮就挑到了最强壮的人类身上!
虽然它娘老子说过,人肉并不好吃,可它胖虎是谁?它是山里最强壮的虎,对待自己的崽子,它一向开明,既然崽子想养储备粮,那就养!
它举四个爪子支持!
激动的大白虎吃力地拖拽着宣庆帝。
“住手!不对,是住嘴,住嘴啊!!!”
饱饱脑袋里的系统发出“滋滋滋”的机械音,像是在连信号,过了好一会儿,它才惊恐地喊了起来:“饱饱!停下!快停下!你不能带走宣庆帝!不然贵妃就不能及时赶到,救他回宫了!”
乱了乱了!剧情全都乱了!
宣庆帝要是被老虎带走,他身上的毒就不能及时得到救治了!
“咿?”
饱饱竖起小耳朵,仔细地听着:“饱饱不能走,饱饱要跟父父留在原地,等贵妃娘娘救?”
“对!”
“可、可是猫猫不听饱饱的话……”
饱饱带着哭腔说。
系统:“……”
猫猫不听你的话是对的,因为它是虎虎!
系统看着大白虎拖拽宣庆帝时,近乎凶猛的表情,整只统都慌得乱码,颤着声音说道:“饱饱,男主能不能活下去,就靠你了啊!”
“男主?”
饱饱歪着小脑袋。
系统停顿了一下,掩饰性地轻咳一声:“咳咳,你别管了,等会儿听本统指挥就行!”
说完,它便不再言语,任由大白虎动作粗鲁地将人拖进了虎窝。
大白虎十分聪明,这一路一边托人,一边清理宣庆帝留下的血迹,确定不会有人顺着痕迹找到自己的窝,它才喘了口粗气,瘫坐到了地上。
刚坐下,就闻到了熟悉的崽子气味儿。
嗯?
大白虎茫然地歪了歪大脑袋,整只虎都呆住了!
什么情况!
我胖虎的窝里为什么还有一只虎崽子?!
它明明只生了一只崽!
大白虎惊得跳起,飞速上前,虎目紧紧地盯着窝里的崽子,白色、有毛,虎里虎气,跟自己很像。
它又看了眼饱饱。
白的,没毛,也虎里虎气。
“吼!”
这是谁的崽!
哪个是我崽!
作甚为难我胖虎?!
大白虎焦躁地来回踱步,一会儿闻闻自己的小白虎,一会儿又嗅一嗅饱饱,越闻它越茫然,这两只崽都奶呼呼,味道有点像。
其中一只的气味儿有点熟悉,另一只……很香。
它胖虎横扫森林这么多年,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崽!
不管了!
既然被它捡到了,那这两只崽就都是它的!
它胖虎养得起!
大白虎再一次舔湿了饱饱的小脸蛋儿。
饱饱摔了个屁股蹲儿。
“猫?”
她眨巴眨巴眼睛,往虎窝里头瞧,正对上一双湿漉漉的虎眼儿。
这只“猫”看着小小的,跟小雪球儿有八分像!饱饱心想,看来并不是山林里的所有猫都跟大白猫一样大!
小家伙小心地走上了前,胖手摸了摸小奶虎的虎头:“小猫猫,饱饱在这里。”
小老虎“嗷呜”地叫了一声。
饱饱眨巴眨巴眼睛,学着小老虎的样子,也“嗷呜”了一声。
小老虎似乎很开心,小尾巴来回甩,嗷呜个不停。
饱饱也通通回应。
大白虎慈爱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自己这虎生都值了,它何德何能,竟然能有两只这么可爱的崽!
“吼!”
它低吼一声,用大脑袋拱了拱饱饱。
饱饱愣了愣,热情地回拱了一下。
一虎一崽你来我往地拱了起来。
不一会儿,饱饱就拱不动了,瘫坐在地上,喘着息,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不远处的宣庆帝,表情呆呆的。
父父还没有醒。
她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