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这位小姐,您猜中了谜底!”
商贩大喜,连忙将‘烫手的山芋’递到了饱饱的手上,笑说:“这盏螃蟹灯从此以后就归您了!”
“哇!”
饱饱眼睛都亮了,小心翼翼地从商贩手里,接过了自己的小花灯,激动道:“谢谢伯伯,我也有花灯了!”
“不、这不可能!”
萧窕儿大惊,一边摇头,一边不可置信地说:“怎么会,谜底怎么可能不是螃蟹!”
有人笑说:“谜底若是螃蟹,猜到的人岂不是多了,老板又拿什么赚钱,啧,聪明人不可怕,怕只怕……”
自作聪明的人!
萧窕儿的脸像是被巴掌打了一样,瞬间鲜红,尴尬得恨不能钻进地缝里。
卫家姑娘也气得要死!
她脸都丢进了,花灯还没拿到,怎能不气!
尤其是她看到饱饱一边提灯、一边颠颠跑的兴奋样儿,更是心里发酸,忍不住上前一步,道:“这位小姐,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饱饱动了动小耳朵,转头看她,皱眉道:“若是好话,你讲得,若不是好话,你就不要再说了。”
卫家姑娘表情微僵。
“咳。”
有人低声提醒道:“卫小姐,这位是咱们大宣的明珠公主,有什么话,你想好了再说。”
别惹怒公主,再迁怒我们!
“明珠公——”
卫家姑娘话没说完,脸色就白了下来!
别人不知道大姐是怎么没的,她这个庶妹还能不知道吗?要不是明珠公主口不择言、站错了队,大姐怎么可能走得这般惨烈,这位可是个杀人不沾血的主儿,我不能惹她。
大姐就是我的前车之鉴啊!
她瞬间就想通了,僵着一张脸,朝后退了一步,为饱饱让开了道儿。
绝口不提自己刚刚的挑衅。
饱饱:“……”
果然。
她要说的果然不是好话!
小家伙扬着个小下巴,轻哼了一声,这才对着王玉茹和萧凝儿道:“九姐姐、王姐姐,我们继续猜灯谜呀!”
“好好好!”
萧凝儿立马跳了出来:“我要猜!”
王玉茹微微一笑:“我也试试。”
一行人又玩了起来。
相比于嘴比脑子快、只知道给商贩送钱的萧凝儿,王玉茹明显更为聪明,她很少猜题,但只要她开口,一定能猜中,倒也赢了三四盏花灯。
后来,她见萧凝儿实在可怜,又分给了萧凝儿一盏。
萧凝儿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荷包,小脸儿微微发白,心凉到不行。
看来……自己还是笨的。
真叫人伤心。
她幽幽一叹。
“太好了,我们有一二三四五六……六盏花灯!”饱饱眼睛亮晶晶的:“等我将来没有钱了,也来街上卖花灯,一定可以挣好多呢!”
“奸诈!奸商!”
萧凝儿忿忿道:“我的荷包都空了!”
饱饱噗嗤一声笑。
萧凝儿:“(▼へ▼メ)”
“九姐姐不生气,气坏身体没人替!我们去吃晚膳吧!”饱饱挽着萧凝儿的小臂,眼睛亮亮地说:“盛华酒楼!”
“嗯哼。”
萧凝儿高傲道:“你请我,我就去。”
饱饱拍拍小胸脯,保证道:“九姐姐放心吧,你没有钱,我有呀,我还有好多钱呐,全都请你吃饭好不好!”
萧凝儿:“……”
你才没钱!
你全家都没有钱!
她气道,要不是遇见了奸商,她至于一个铜板都没有吗?还有她的贴身宫女也傻傻的,出来玩,竟然一分钱都不带,真是气煞我也,相比之下,饱饱的婢女简直不能再好!
萧凝儿有些垂涎地看着娅鼓囊囊的荷包。
娅默默地捂住自己的碎银子。
她是南巫人,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南巫,来到大宣,也第一次见雪,原本健硕的身体因为对雪的不适应,迅速地虚弱了下去,足足病了一个多月,才从公主府离开,回到皇宫。
同她一样的南巫人还有很多。
就连饱饱熟悉的黑齿侍卫也因为大雪病了很久,现在还在公主府躺着呢。
饱饱很担心他们,一有时间就去公主府,要么留点银子,要么送点点心,总之是让南巫人的日子过得越发舒适,娅也将饱饱送给她的银子一一装好,全都放进了荷包,如今的鼓荷包也算是饱饱的杰作了。
“盛华酒楼吗?”
萧窕儿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捂嘴一笑,说:“我听人说,盛华酒楼的醉鸭最好吃不过,今天也想尝尝鲜呢。”
饱饱警惕地看着她,反问:“你该不会要蹭饭吧?”
萧凝儿:“……”
她差点气笑!
怎么?
难道在小乞丐的眼里,我和曾经的她一样,都是个兜里精光、穷得上不得台面的贱奴不成!
“自然不会。”
萧凝儿强撑起了一分笑,说:“我有钱,还是由我来请你们吧。”
“不要。”
饱饱拒绝:“我也有钱。”
她才不要占坏人的便宜呢,娘亲说过的,占小便宜的人一定会吃大亏!
小家伙可听话了!
说完,她就迈着个短腿儿,朝酒楼的方向行去。
盛华酒楼是西街最大的酒楼,足有三层楼高,有凉亭、有院落、有假山、还有湖泊,往年的上元节,酒楼里都会聚集不少人,看着热闹极了。
但今年不太一样。
宣庆帝觉得酒楼人多眼杂,容易出事,特意包下了一整个酒楼,只允许朝中重臣和官员家的女眷自由出入,在一定程度上,也免除了不少麻烦。
不过看着就空荡了些。
饱饱一进酒楼,就踮起了小脚儿,朝四处望,却没看到林烟的身影,不由得皱了下眉,问向小二哥:“大哥哥!你有没有看到我娘亲呀!”
店小二没想到眼高于顶的小贵女居然会管自己叫哥哥,不由得有些紧张,连忙恭声回礼。
“我娘亲这么高、这么瘦,”饱饱比划了两下,才继续说:“可漂亮可漂亮了,你有看到吗?”
店小二:“……”
别说,现在的酒楼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贵妇。
毕竟……这官宦人家的女眷不都在这里歇脚儿呢吗,一个个都美成画了,哪分得清谁是眼前这位小贵女的亲娘啊!
真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