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斐虎着一张脸,手腕一阵抖动,金蛇软剑突然像活了一样,幻化成一条咄咄逼人的金色毒蛇,笼罩在阿斐的胸前,宛如一块油泼不进,水滴不入的金色盾牌,瞬间把那道袭向胸口的虚影绞碎在地。
李惊云凝神一看,那道被绞碎的虚影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碎块,也说不上是毒虫还是毒蛇,因为已经碎的完全没办法辨认了。
妙龄女子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眼光闪烁不定地看着阿斐,半晌才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我的熏香对你一点作用都没有,你也是我们苗家女子?”
李惊云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个妙龄女子看来就是阿斐所说的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苗女,属于天生的蛊毒高手,刚才甩出去攻击阿斐的应该是一种剧毒的蛊虫。不过,她万万想不到的是,阿斐是一个天生的武功高手,即使没有内功的加持,也比寻常的武林高手还要厉害一个档次。
天生的蛊毒高手遭遇了天生的武功高手,二者均是天赋异秉,至于到最后谁胜谁负,谁生谁死,这一切都要看造化了。
不过,二人之间对决的天平从一开始就不是平衡的。因为,有李惊云这个变数存在。
刚才,李惊云一度成为了阿斐的拖累,需要她分心来救。但是,此刻的李惊云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淡定和从容,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正缓缓地散发出来。
与此同时,阿斐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强大,好像整个人都在经历着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你们两个都是混元功的传人?”
妙龄女子显然已经看出了对面两人身上的变化,勃然变色道。
几个呼吸的间隙,李惊云和阿斐已经通过运转周身的真气,像无数个无坚不摧的金针一样,把吸入体内的熏香气体全部绞杀地粉碎,并随着呼气排出了体外,两人身上的内力也在极速地恢复,一会儿功夫就恢复地七七八八了。
“眼光不错,竟然能看出我们俩内功的门道。你这个熏香的威力太小儿科了,和我们之前吃过的一种抑制内力的毒药相比,简直就是安全无公害的空气清新剂。”
李惊云此刻正恨得牙痒痒,刚才他在对方手里吃了大亏,在阿斐面前把脸都丢尽了,现在必须想办法找补回来。
“空气清新剂?这是什么东西?我和你们二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过来对付我?”
妙龄女子明显已经虚了,两个眼珠子开始四处乱转,好像在寻思脱身的办法。
阿斐在一旁听得一脸黑线,知道李惊云又把他那个时代才有的新鲜玩意说了出来,唐代的人自然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你最好认清自己现在的处境,乖乖地回答我们的问题。首先,你老实交待,那个被你穿在身上的人皮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吐蕃国师?”
李惊云笑着说道,两个眼睛放出了凌厉地目光,瞬间向对方释放出了巨大的威压。
妙龄女子发出一阵“咯咯”巧笑,好像李惊云刚才说了一个可笑至极的笑话。
“小心!”
阿斐突然一声惊呼,瞬间横移到李惊云的身前,拽着他一起冲天而起,飞上了屋顶。
妙龄女子所在的位置此刻已经是空无一人,并且汩汩地往外冒着浓浓的黑烟,这道黑烟像是一种有形有质的物体,所过之处屋内摆放的几盆草木尽皆枯萎,完全丧失了原有的绿色和生命活力。
“竟然炼成了附身的蛊虫,快快离去!”
阿斐惊叹一声,拉着李惊云一起飞速逃离。
二人把身法轻功催发到了极致,转瞬之间就已经逃出了七八丈远。回头望去,那股致命的黑烟虽然威力奇大,移动速度却差强人意,仅仅比普通人奔跑的速度略快一些,遇上了粗通轻功皮毛的武功高手,便很难追赶上。
阿斐看到已经逃离了黑烟的攻击范围,喃喃地说道:“她奈何不了咱俩,但是,咱俩也拿她没有丝毫办法。”
“今天得到的情报已经足够劲爆了,咱们先回去吧。”
李惊云此刻已经是心有余悸,此番多亏了阿斐与自己一同前往,关键的时刻又救了他一命,否则肯定又把小命莫名其妙地丢在这里了。
“惊云,你现在对蛊毒高手怎么看待,是否还坚持最初的想法?”
阿斐一边腾挪跳跃,一边回过头来问道。
“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那个蛊毒高手又算的了什么?”
李惊云看着阿斐展颜一笑,声音中透着肆无忌惮的味道。
“你啊,你啊!”
阿斐已经彻底无语了,这次能够死里逃生也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之前在书本里,阿斐对蛊毒高手的认知远远超出了自己想象,可是一旦正面交锋起来,却并不像书本里描写的那样比登天还难。
须知道,写这些书的都是些能力平平的凡人,在他们的眼中,一旦遭遇了蛊毒高手,就像死神降临一样根本没有丝毫抵抗的机会。
可是,阿斐非但不是一个凡人,还是一个让无数人高山仰止的武学天才。对于阿斐来说,那些绝顶的蛊毒高手,其实并未达到能够威胁到她生命的强悍地步。
这个道理就像最通俗易懂的《小马过河》里说的那样。凡人们就像松鼠一样,他们写的书自然是站在自己渺小的角度来做出的判断,而阿斐则是一匹飞天神驹,再宽广凶猛的河流在她的眼前,也可以从从容容一跃而过。
“不过,最终要不要和吐蕃队进行比赛,都不是咱们说了算的,先等等看皇上如何做出这个决定。或许,咱们都有些庸人自扰了。”
李惊云发觉这些被施了蛊毒的吐蕃队员尸体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厉害,一旦被砍下了头颅,依然会立即失去所有的行动能力,成为一具名副其实的死尸,再也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