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墓门很重,安装的也很精妙,但是这样的大家伙,若是没有轨道或者其他的机关,它绝对不可能如此轻巧的就合拢到一起。
墓门两侧是黑踆踆的石壁,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因此,不管我猜测的对不对,眼下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考虑了。
说干就干。
我抡起手中的尖嘴铲,对着墓门下面的土地就铲了下去。
大炮和驹子也跟我一起开始挥铲。
铲子落下去,竟然很轻易的就『插』进了土里。
有门儿!
我心头涌起淡淡的惊喜,手上更用力了,连后背上的撕痛都好像轻了不少。
大炮的动作比我还要麻利,不过三两分钟的时间,他的脚下就已经起了一个小土堆儿,『潮』湿的泥土泛着水光。
很快,两侧的墓门下面都被挖出了一条二十来公分的坑道,我用尖嘴铲试探『性』的往下面探了探,感觉铲尖似乎接触到了一个松软的东西,我又动了动铲子,那松软的触感更加的明显。
这是什么东西?
轨道不该是铁制的或者是石制的嘛?
最少也应该是木头的,无论如何也不该是松软的。
“斗儿哥,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正凝神想着铲尖接触到的会是什么东西,冷不丁的听见驹子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只见驹子的铲头上挂着一截粉红『色』的冒着白浆的东西,那东西的身上还长着一层细密的紫红『色』的绒『毛』,竟与吴用手上长出的那绒『毛』一模一样。
“红『毛』僵尸!”
之前被大炮呛了两句,文辉便没再出声,此时看见驹子铲子上的东西,文辉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声音都冒着寒气。
“红『毛』僵尸?”
看文辉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但是这东西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僵尸,倒像是条长『毛』的蚓螈。
“是,没错,就是红『毛』僵尸,完了,完了!”
文辉的一张脸已经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却是通红一片,瞳孔里面的恐惧铺天盖地,若不是华子及时的扶了他一把,恐怕此时他已经软的站不直身子了。
“阮哥,红『毛』僵尸是啥?”
华子是我们这堆人里年纪最小的,因为从小就没娘,爹又是个残疾,从小便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十四岁的年纪跟了我,这孩子胆子不大,但是心眼儿好使,通风报信、了哨跑腿儿,两个大人也比不上。
大家对这孩子也都是真心的疼爱,真正有危险的事儿从来不让这孩子沾边儿,我甚至动过让他回学校读书的念头。
然而,还没等把这事儿提上日程,他的残疾爹因为在街头摆摊儿而与刘大鹏手下的小弟起了冲突,虽然后来弄清楚了是场误会,刘大鹏也出了医『药』费,但是华子爹还是不治身亡。
我出钱给华子爹办了丧事,又学彭城人一样给老爷子买了块风水福地,但是华子从小和他爹相依为命,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五期过去了,华子还是会动不动的就红眼圈。
此时,文辉听到华子的话,还不忘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红『毛』僵尸又叫百生虫,在我们安徽农村,大家都给这东西叫红『毛』僵尸,因为这东西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若是被它身上的毒『液』沾到,就会变成不人不鬼、浑身红『毛』的僵尸,命还在,却没有活人的意识了。”
文辉一边说一边惊恐的看着驹子铲子上,还在不断蠕动的半截软乎乎的身子。
驹子听完文辉的话,啪的一声就扔了手里的铲子。
“****姥姥的!”
驹子对着那东西吐了口吐沫,又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那东西被扔在地上,却并没有就此停止动作,反而像是长了鼻子似的,半截身子在地上拱来拱去,白『色』的浆『液』不断的往外冒,好像怎么也淌不完一样。
突然,它像是发现了什么,迅速的往吴用的脚下爬去,明明没有脚,速度却是奇快,转眼间就到了吴用的脚下。
我们众人,都像是被定了身,竟然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东西一点一点的顺着吴用的裤脚往上爬却没人能动的了。
此时的吴用,已经一点声息也没有了,宛若死尸一样的脸上也长满了厚厚的长『毛』,除了眼睛,其他的五官都被红『色』绒『毛』遮盖住。
那东西不出半分钟就到了吴用的腰际,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觉得那东西好像比刚刚看起来大了一圈。
“不好,这东西要钻进吴用的身子了!”
驹子最先醒过神儿来,我抬眼一看,果然,那东西正从吴用掀起来的衣服缝隙里往里钻。
驹子嘴上说着,一只手抄起了之前被扔在地上的铲子,倒提着,用铲子的木头把儿戳过去,想要把那东西从吴用的腰上捅下来,可那东西却如同长了爪子一般,无论驹子从哪个角度戳过去,都纹丝不动。
“没用的,没用的,红『毛』僵尸只要进了人身,就是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它了!”
文辉摇着头,满脸的绝望。
“我******就不信这个邪,再能耐它也是畜生,咱们这群大活人还能被条畜生给折腾死?”
七岁时候我就能徒手弄死巨蟒,如今我还能怕这么条大蚯蚓吗?
我忍着痛,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全部缠在自己的右手和右胳膊上,用袖子把衣服固定好,因为是冬天,我外面穿着的外套是加厚的翻『毛』皮大衣,所以,除非这畜生能吐出子弹来,否则这衣服它无论如何也是钻不透的。
“斗儿哥,还是我上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弟兄们可就群龙无首了,大家还指望跟着斗儿哥你过好日子呢!”
大炮抢到我身前,葵花似的大脸盘子上写满坚毅,牛铃一样的眼睛盯着那东西粉红『色』的身子,恨不得喷出火来。
“大炮,你和驹子从小就跟着我,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刘八斗决定的事,从来就没有半途而废的!”
之前的那些慌『乱』或者恐惧,已经被折腾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满心的仇恨和怒火。
大炮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驹子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