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全部都是金砖,金砖之多,无法用数量来形容,宛若两座山,分别立在两侧,金子自带光芒,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仍旧被这金光晃的眼睛生疼。
金山之中,端放着几个箱子,与金光灿烂的金山相比,这几口箱子显得就十分的不起眼,但是云机子却激动的直接将山口善雅推开,转手就推着轮椅冲了进去。
“大哥,我们终于找到了,我们找到了,哈哈哈......”。
其他的人原本还都沉浸在发现金山的震惊之中,见到云机子率先进去,这些人也疯了似的冲进去,在高大的金山下,疯狂的嘶吼着,有的直接把脸贴在金砖上,一连的『迷』醉。
我们都静静的站在原地。
不管是谁,金钱财富对于我们而言,从来都不是重要的,我们真正在乎的,那些人永远不懂!
向来权势富贵『迷』人眼,人一旦被这些身外之物绑架,那么就会失去作为人的真正的乐趣。
还好,我们这些人都不是!
“八斗,永别了,这些东西你们都带不走,你好好的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
山口善雅站在金山之中,笑容被金子的光芒映衬的有几分『迷』幻,她对着我做了个手势,然后巨大的图腾石壁开始合拢。
我的身子顿时僵住!
那个手势,只有我和何静知道。
她......
我发疯似的想要冲过去,却看到山口善雅对着我摆摆手,眼角的泪水顺着她白皙的脸流了下来,她嘟着嘴巴,用嘴唇说了三个字。
然后,石门合拢!
我瘫坐在地上,我竟然没有察觉,我竟然他娘的一直都没有察觉,她后来做的这些事,说的这些话,根本就不是作为山口善雅的她应该做的。
还有,我也突然明白了她和井度川见面之后的古怪,也许井度川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她不是山口善雅,至少不是当初那个曾和他海誓山盟、约定轮回的青梅竹马,为了成全爱,他才会说,再没有下一世了!
山口善雅说,她之前没有完全的复生成功,她真正复生的应该就是在她打开貅鼋生死阵之后吧!
我的后知后觉,让自己痛不欲生!
我兜兜转转,九死一生的行为都成了笑话!
虽然没人知道,当初我明明亲眼看着何静被烈焰吞噬,为什么她还会出现在我的眼前,但是经历了这么多,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吗,她就是何静!
“八斗,快起来,这儿要塌了!”
我听到张树大声的喊着我,周围的石头开始疯狂的摇晃起来,轰隆隆的声音刺透耳鼓,我的眼前却只有山口善雅,不,何静最后看着我的那个微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貅鼋殿里走出去的,等到我的意识完全清明起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站在了一处山坳上。
脚下尘埃飞卷,巨石翻滚,尘埃像是腾飞的巨龙,嘶吼着在山谷中徘徊游走。
身边站着沈苏,张树,师父和苏翎也站在一旁,再回首,驹子和沈米尔也在。
所有的人都望着脚下的山谷,我知道,所有的荣耀和罪恶都已经彻底的被封存,也许千百年后,秘密还会有重现的一日,又也许,苍海沧田,那些秘密都会随着历史真正的成为尘埃。
没人记得那两个曾经在东洋历史上风光无限的家族,也没人会知道,那场摧毁了十几万几十万人的残忍战斗,皆是侵略家的野心,皆是几百年前就已经淬炼的阴谋,而那些残害了无数同胞,让整个东北大地尸横遍野的战争,是一个家族之争所带来的后果。
历史就是如此,很多看似波澜壮阔的事件,都是源于不起眼的一个细节。
“八斗,七杀蛊的最后一个人,就是她自己吧!”
沈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不,那最后一个人,是我!”
半个月之后
“斗儿,回去吧,你都已经在这儿待了几个小时了,风大,你这身子骨儿还没好利索!”
身上披着件老夹袄,上面还有爹的体温。
我站起身,看着眼前已经被我重新修整过的刘家祖坟,以及眼前,泛着青『色』光泽的新立起来的墓碑。
上面写着几个字‘吾妻何静之墓’,字有些歪歪扭扭,我看了一眼自己手心上的几道血口,我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爹,让你担心了,大炮和于笑笑的婚礼准备的咋样了?”
“嘿嘿,你还不知道吧,不仅大炮和笑笑三月初八结婚,驹子和淑敏也定了那一天。”
“真的?”
“那还有假,你二娘一大早特意来告诉俺的。”
我嘴角一扯,是该办办喜事儿了!
刚进家门,爹就从炕上拿了个东西给我,欲言又止,我接过东西之后,爹就转身出了屋子。
我手里拿着是个纸盒子,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个红『色』的中国结。
八斗:
我思来想去,还是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你吧,我接受了队里的安排,去云海城的刑警队学习一年,我还年轻,需要学习的东西真的不少。
我知道你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静儿她......唉,算了,我现在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好,不过,我想静儿在天之灵也应该想要看到你过的好好的!
我已经找到了昭昭的尸体,苏掌门很帮忙,再过几日,昭昭就能正常投胎了,至于米尔,她的情绪不太好,我给她报了个旅游团,让她出去散散心,希望回来之后这丫头能重新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还有,我编了个中国结,反正手笨,编的不好,你要是不喜欢就丢掉算了!
你不用送我啊,我不喜欢那种离别的场面!
行了,就这样,我一年后再见吧!
沈苏
我捏着信纸,上面的字迹十分的清秀,但是有些地方却能看到明显的水痕,这丫头......
去云海城学习是假,想要躲开我才是真的吧!
我们发现的那些墓葬,已经全部上报,省里很重视,已经派人准备挖掘,我作为亲历者,被要求协同工作,经历过这么多,我对经营金满地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趣。
张树迫于无奈,不得不留在彭城。
苏翎虽然让我做外宗,最后却死皮赖脸的让我接替他茅山掌门的位置,我抵死不从,他竟然以死相『逼』,六十岁的人哭的跟个孩子似的,我无奈之下,只得暂时应下。
这件事结束之后,师父也看开了不少,直言自己白活了几十年,收拾了行李,不顾我们的反对,坚决要出去云游,说到底,他还是放不下前尘往事,出去转转也好!
“爹,这信什么时候送来的?”
“俺出门前才送来的,俺见了信,才去找你的!”
“信是谁送过来的?”
“老李家的虎子啊,哎哎,八斗,你干啥去?”
爹在身后喊了我两声,我捏着信,一路快跑。
村口的大柳树下,一道俏丽修长的身影,短发不及耳稍,迎风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