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大约五分钟,墓门已经退回去了有十公分左右的距离,我叫了停,现在,只要我们动作小心些,已经能够将两个人顺利的从墓门中间解救出来了。
“斗儿哥,我来吧!”
朱怀自告奋勇,这个朱怀来我身边也不过三四个月,长的黑,壮士的像头牛,但做起事来却并不愚笨,算得上是有勇有谋。
我点点头算是应允了,一是朱怀自告奋勇我不好直接拒绝驳了他的好意,二是在场的人中,就只有朱怀的力气是最大的,让他去解救李想和吴用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朱怀看到我点头,便立时上前,因为吴用的位置和李想是相互错开的,吴用的大半个身子在墓门里侧,李想的大半个身子在墓门外侧,所以,朱怀自然是想先将身子在里侧的吴用拉进来。
我的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现在吴用从头到脚已经都长满了红『色』的长『毛』,那畜生刚才又钻进了他的身子,但我仍旧心存侥幸,不住的祈祷奇迹的发生。
解救的过程远比想象容易的多,朱怀几乎没怎么用力,吴用的身子就从墓门中间被拽了出来,我赶紧上前一步用两只手抓住吴用的肩膀,却觉得手下所触『摸』到的肌肉竟然僵硬似铁。
“啊!”
华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我的神经已经被折磨的异常脆弱,此时华子的惨叫声无疑让我再次紧张起来。
“斗儿......斗儿......斗儿......哥......”。
华子嘴唇发紫,哆哆嗦嗦的喊了几遍我的名字,却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双晶亮的紫葡萄一般的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墓门的方向。
我回头一看,寒气顿时从脚底直达脑顶。
李想的半个身子倒在地上,脸朝内,脚朝外,之所以说是半个身子,是因为此时的李想,右半侧,肩膀以下的血肉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连骨头都是参差不全,心脏、肺叶、肝脏都了无踪影,只有小半截肠子耸拉在外面,血粼粼的还冒着热气。
墓门外,一个肥硕粗壮的好似野猪一样的巨型红『毛』僵尸正从墓门外往里钻,一身红『色』的绒『毛』闪着邪肆的光泽,它不断的蠕动着自己的身子,发出呼噜呼噜的怪声。
不同于刚才钻到吴用身体里的那个没头没尾的东西,眼前的这只红『毛』僵尸长着好似簸箕一样的、倒三角形的脑袋,正中间一个脸盆大小的嘴巴,里三层外三层的长满了嶙峋的倒刺。
最外面的倒刺上还挂着一小段盲肠,这条巨型的红『毛』僵尸似乎对墓道里面很感兴趣,随着它蠕动的动作,呼噜呼噜的声音越来越急切,好像是发情的公狗见到了同样渴望的同伴。
“快,快拦住它!”
张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这才醒过神儿来,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听见张树的声音了,回头一看,张树趴在地上,身上驮着个黑影,那黑影弓着身,看不清楚样貌,但是一双手却是勒在张树的脖子上,难怪张树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
“八斗,快......那东西要......要是进来了......咱......咱们......谁也......活不......了了......”。
张树勉力将话说完,我迎着墓室内唯一的美光手电的光看过去,张树身上的那个黑影正张开嘴,奔着张树的耳朵咬下去。
此时,前有红『毛』僵尸咄咄『逼』人,后有张树命悬一线,选择的天平一前一后的摆在了我的面前,去阻拦红『毛』僵尸,张树便很可能有『性』命之忧,去救张树,那红『毛』僵尸很快就会钻进墓室,我们这些人恐怕都难逃一死。
“斗儿哥,你去救张树,这畜生就交给我和驹子了!”
大炮从我手里拿过尖嘴锄,轻轻的推了我一把,我心思复杂的看了一眼围在大炮身前的几个人,大家都面『色』凝重,却没有想要退缩的。
“斗儿哥,别犹豫了!”
这回说话的是文辉,在此之前文辉对这个红『毛』僵尸的恐惧可以说是最深的,可是眼下,生死攸关的时刻,文辉却自告奋勇的担起了重任,弟兄们尚且如此,我这个做大哥的,岂能辜负兄弟们的信任?
我点了点头,心中已然雪亮一片,奔着张树的方向飞跑而去。
眼前,张树被那黑影压在身下,但张树毕竟身手了得,那黑影一时间想要制服张树也并非易事,正因如此,才给了我下手的机会。
我赶到身前的时候,张树的一双手正顶在那黑影的胸前,左脚勾着那黑影的腰,右腿则是用力的想要将落在不远处的手枪勾过来。
我到了近前,只觉得眼睛微微发酸,眼前的黑影竟然变得模糊起来,恍恍惚惚间,黑影蜕化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景文,一部分是个看起来好似狐狸一样尖嘴猴腮的东西。
此时,那尖嘴狐狸正趴在景文的后背上,前爪搭在景文的肩膀上,吱吱哇哇的叫着,『奸』邪的眼睛阴森森的盯着张树,景文随着那尖嘴狐狸爪子的挥动而来回动作,这情景,俨然就是景文被控制了。
想到进墓室前遇见的那个黑袍老头儿,我心中笃定,趴在景文后背上的尖嘴狐狸就是墓门口的那个黑袍老头儿。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我转身抄起地上的手枪,对着那尖嘴狐狸就扣响了扳机,砰砰砰的三声枪响后,那个尖嘴狐狸抬起头,冲着我阴险的咧了咧嘴,不慌不忙的用另外一只爪子指了指他身下的景文,只见景文的胸前鲜血淋漓,子弹竟然没打中它而是打在了景文的身上。
此时尖嘴狐狸得意的样子分明就是在炫耀,这和那个黑袍老头儿何其相似。
但是,我却不敢再随便开枪了,大锤已经死在我的手下,我不能再重蹈覆辙让景文再步大锤的后尘。
尖嘴狐狸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桀桀的『奸』笑了起来,夸张的用它那短小的爪子在景文的头上拍了拍,在我与这尖嘴狐狸对视的空隙,因为失去了控制,景文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张树得到喘息的机会,一个翻身就将景文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