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那畜生之前贪吃,啃食了李想大半的身子,现在被墓门一压,肚子里的东西便从那长满了倒刺的嘴里被挤了出来,血肉模糊的尸块和内脏混合着那畜生的黄绿『色』的消化『液』,蜿蜒的淌了一地。
恶臭的气味熏的人头昏脑涨,眼睛灼痛。
不知道张树对这畜生使了什么手段,只见它好像小缸一样粗细的身子发疯似的扭动,有了之前的经验,我知道那墓门根本就不能对这个畜生有什么根本的伤害,反而可能会激怒它。
果不其然,这畜生的口中重新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却比之前更加的震耳欲聋,竟像是火车穿越隧道时发出的声音一样。
随着它疯狂的扭动,我也终于看清楚套在它身上的那光闪闪的东西是什么了,果真是一件铠甲。
刚才张树曾经十分震惊的说了‘麒麟金甲’四个字,现在看来就应该是这件亮闪闪的铠甲了。
这件铠甲打造的十分精妙,红『毛』僵尸是个软虫,身上没有骨头,若是将铠甲固定在这样的软虫身上并不容易,何况这软虫还要如此激烈的动作呢!
但是,制造铠甲之人十分聪慧,在这件金甲的上面打了无数个手指大小的孔洞,孔洞里穿着若干金丝,金丝扭成八字麻花辫,与从红『毛』僵尸软皮下穿出的孔洞扣在一起,除非这红『毛』僵尸一身的软皮尽数扒去,否则这金甲便永无甩掉的可能。
此时,这红『毛』僵尸嘴里还在不住的往外冒着恶心的绿『色』『液』体,身子却如同高速马达一样不住的与地面摩擦,墓室内空气『潮』湿,地上的泥土湿度也大,即便如此还是能够感受到有灰尘被这畜生折腾的飞扬起来。
“畜生!”
张树嘴里骂了一句,手上却是快速的抖开了一团小拇指粗细的铁链,铁链上挂着细细密密的半圆形铜环,一个接一个的交错排列,看着十分的怪异。
铁链被抖开后,张树便将链子直接奔着那红『毛』僵尸扬起的脑袋抛了过去,不偏不倚的丢进了其大张的嘴里,说来奇怪,那铁链一飞过去,上面的半圆形铜环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纷纷扣在了红『毛』僵尸嘴里的倒刺上,严丝合缝。
因为嘴里的倒刺被铁链扣住,那畜生更加的愤怒,竟然用尾巴撑地,半立了起来,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身前藕节似的脚来回摆动,身体里的白『色』浆『液』快速的涌动,巨大的呼噜声让墓室顶上的悬棺都跟着摇晃起来。
最让人不敢置信的是,这畜生立起来竟有两米多高,几乎墓门齐平,并且这立起来的只是不到它一半的身子。
我与这畜生站的距离不远,能够感受到它嘴里吐出来的腥臭味道,与之前在墓道进口处闻到的鼬鼠粪便相比还要刺鼻,像是农村挖的沼气池泄『露』一样。
张树拽着手里的铁链,双臂都崩的笔直,上臂的三角肌和肱二头肌都凸了出来,隔着衣服都能看的很明显。
那铁链在张树的手里好像是蛟龙入海,端的灵活异常,无论那红『毛』僵尸如何用力的挣脱,铁链都恰到好处的将它控制在墓门以里的范围内,只要它稍一越过墓门下面的坑道,张树就将手中的铁链一抖,那畜生就好像吃痛一样矮下身子。
起初,我们都为张树的这手绝活叫好,心道制服这畜生看来不过是早晚的事儿,但是,时间一长,我首先看出了端倪,那就是,张树手里的铁链只能让这畜生短时间内不能近身,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我们的危险处境。
张树力量有限,这番折腾下来,已经『露』出了疲态,再看那畜生却仍旧是生龙活虎,甚至有些亢奋,一旦张树体力不支,这畜生必然能够快速的反噬。
“斗儿哥,我看树哥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咱们得想个辙干掉这畜生啊!”
驹子贴近我的耳朵说道。
我看着张树越来越疲惫的背影,咬了咬牙,招招手,将文辉重新喊了过来。
“文辉,你再想想,这红『毛』僵尸可有什么克星?或者是死门?”
我其实并没有抱什么希望,但眼下,除了死马当活马医这一条路,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
果然, 文辉一脸的难『色』,缓缓的摇了摇头。
再看张树那边,红『毛』僵尸的动作半分不减,反而愈演愈烈,张树被那畜生拽的打了个趔趄,若不是身手敏捷,恐怕直接就被甩了出去。
这样下去,不出五分钟,那畜生就能甩掉倒刺上的铁链,半开的墓门形同虚设,我们这些人在这畜生的眼里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斗儿哥,我想起来了,倭赖说过,这红『毛』僵尸啥都不怕,就是怕草灰。”
****!
听完文辉的话我下意识的就骂了一句脏话,一个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全身剧毒的东西,竟然会怕草灰,这******就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的话吧?
“真的,斗儿哥,我肯定没记错!”
文辉也瞧出了我的态度,赶紧补充了一句,文辉这个人平时很拘谨,也很古板,几乎不开玩笑,做事总是一板一眼,也正是因此才不是很招人待见。
如今他说了克制这红『毛』僵尸的方法,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不过......
我看了一眼渐渐处于下风的张树,不管靠不靠谱,目前我们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别说是草木灰,就是童子『尿』,我也要硬生生的让兄弟们给我憋出一壶来。
“斗儿哥,这墓室伸手不见五指的,上哪去找******草灰啊?”
大炮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后瓮声瓮气嘟囔了声。
我自然知道这墓室里寸草不生,因为从进来到现在,除了苔藓,我还没有见到任何植物的影子,总不能将苔藓刮下来烧成灰吧!
“斗儿哥,我刚才看见树哥手里拿着的东西,不是艾蒿吗?”
文辉提醒了一句,我一拍脑门,我说我怎么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艾蒿似的呢,敢情张树去跟那畜生打斗的时候可不就拿了一把艾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