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发,你******说谁是狗呢?你再说一遍试试?”
张河山被我踩在脚下,气焰还如此嚣张,倒还真是少见,不过张河山平时可没这么硬气,以前见了我和大炮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恨不得绕道儿走,但看今天这架势好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张河山,你还真是属狗的吧,四五十岁的人了,不识好歹,活该被人揍,打死都不屈得慌!”
李大发好端端的被人呛了一顿,心里自然不舒坦,也是气呼呼的把话扔了回来,张河山现在的处境简直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你们看不起我张河山是吧?哼哼,等过了这两日,我看你们还......”。
突然张河山说了一半的话被打断,我之前就眼见有一颗指甲大小的石子从远处飞过来,原本以为是要奔着我而来的,所以下意识的拧过了自己的身子,却不想,那石子却在中途变化了路径,打在了张河山的下颚之上。
张河山的下颚竟然被那颗小石子打的脱落下来,也是因此才终端了说到一半的话,我转手想要寻找弹出石子的人,但却只看见一道灰蒙蒙的身影从小树后面一闪而过。
我对着大炮使了个眼神儿,大炮心领神会的快速朝着那道黑影追去,恰巧,师父的目光与我撞到一起,带着一份若有所思。
现在好了,张河山的嘴巴被人封了,不管那人是什么动机,至少这个行为眼下是解决了我的问题,不用再听张河山这喋喋不休的咒骂,耳根子能有片刻的清净也是好的。
那石子飞过来的速度极快,若不是我现在的视力极好,能够捕捉到很多寻常人见不到的东西,那石子也是发现不了的,因此,对于这颗石子的突然出现,乡亲们都没有发现。
“八斗啊,河山兄弟现在不说话,就是默许了我刚才的提议,今日在场的乡亲们都做个见证,今日这件事我王大山一定会圆满的解决,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师父接过了话头,张河山估计是被刚才那突如其来的石子吓的有些发傻,对于师父的话也没做出任何的反应,倒真像是默许了师父的话。
“真没想到,王老头儿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呢,这二十几年了还没瞧见他一下子说过这么多话呢!”
“可不是,瞧瞧刚才那几句话说的,可比我家栓子会说,看来咱们以前都是看走眼了!”
.....
两个我有些眼生的中年『妇』女一边打量师父一边交头接耳的议论,我的耳力和视力几乎齐头并进,都比寻常人要好的多。
“大娘,您没事儿吧?”
大炮被我安排着去追那黑影了,大炮娘还站在原地,表情有些呆滞,恐怕之前发生的事将老太太吓的不轻,我将张河山交给师父和冯家二舅,自己走到大娘身边问道。
“没事儿,大娘没事儿,八斗啊,你是不是要有麻烦了啊?”
我安抚的拍了拍大娘的手,大娘这双手粗糙的很,关节也有些变形,这都是常年给人家浆洗衣服、做针线活累的,大娘就是靠着这双手将大炮养大成人,也是用这双手做出了许多许多好吃的东西喂饱了我们几个野孩子的肚子。
现在,大娘受了如此的惊吓,大炮刚才险些被人打死,大娘想的不是别的,却担心我是不是会有麻烦,这样善良的老人怎么能让我不发自内心的敬重和亲近呢?
“大娘,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不会有麻烦的,您放心吧,这件事儿我一定会处理好的,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不会再发生了!”
大娘的手掌冰凉一片,反过来将我的手攥在了手心里,上下的『揉』搓我的手背,手指上的茧子摩挲在皮肤上,酥酥麻麻的。
“好孩子,有事儿就和大娘说啊,你和驹子都和大炮一样,是大娘看着长大的,都跟自己的孩子没什么两样,我看这个张河山来者不善,你可以定要小心,凡事别硬碰,知道不?”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和大娘说什么,恐怕大娘对于细情也是不大了解,还以为是那张河山无理取闹,这样也好,免得大娘跟着『操』心。
我让师父和冯家二舅将张河山也‘请’到我家,直接请进了屋子,让其‘舒舒服服’的坐在了椅子上。
“二舅,今儿真是麻烦您了!”
等到安顿好张河山,我转身跟冯家二舅恭恭敬敬的道了声谢。
“你这孩子,出去今年咋还客套了呢,你二舅就是个爱管闲事儿的,不当紧不当紧,不过这个张河山今儿是不是吃错『药』了,咋谁说话跟谁杠呢?”
我张了张嘴,然后又抿嘴摇了摇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冯老弟,我刚才听冯家嫂子说翠丫头那新进了一车蜂箱,正等着卸货呢,你......”。
“诶呀呀呀,瞧瞧我这记『性』,不行,我得走了,八斗啊,你小心着点啊,这个张河山今天不对劲儿......我走了啊!”
冯家二舅说完就风风火火的撩了帘子出去了,残疾的右腿来回摇晃,看着让人有几分心酸。
“师父,你发现了什么吗?”
等到冯家二舅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我才收回视线问道。
“刚才那个树后的人影我看着有几分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儿的却又想不起来。”
师父说的这种经历我常常都有,所以也不觉得意外,没准儿过一会就想起来了呢!
“师父,这个张河山......”。
我看了一眼坐在板凳上的张河山,现在没了围观的乡亲,他的嚣张气焰也收敛了起来,我在彭城是做什么的他不是不知道,而且在这拉马沟里,特别是他这样一颗老鼠屎,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人想着问上一句的,所以此刻他一下子变的老实起来,一双眼睛盯着我和师父看,生怕我会对他做什么。
“小角『色』,不必理会,他的心思你我都知道,不过他对咱们倒是还有些用处......”。
师父和我所想基本一致。
张河山要的无非就是钱,这个年头儿但凡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是大事,反而用钱摆不平的都是难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