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我敬你和我师叔是旧识,所以从头至尾我一直都以礼相待,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但是秦老板明显是与那买走玉如意的人是一路的,这屋子里的东西秦老板不会不知道吧?”
我尽量让自己的眼睛睁的小一些,经过刚才的一番试验,我已经发现,这屋子里的东西只有在我眼睛专注看着某一处的时候才会产生作用,而且是眼睛睁的越大,效果越明显。
尽管如此,秦臻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还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我已经再三说过,我跟人家已经事先约定过,不能坏了规矩!”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是吗?秦老板不需要明白,既然你不说,我也不勉强,只希望秦老板不要后悔!”
“斗儿哥,咱们就这么放过这不阴不阳的老家伙?”
见到我要起身,驹子着急的拉了我的袖子一把,我眯缝着眼睛看着屋子里唯一一处没有被光线照亮的地方,扯嘴一笑。
“秦老板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咱们也别再强人所难了,而且我想秦老板会想通的,是吧秦老板?”
我已经站起身,但是不经意间却被货柜上的木刺扎了一下,不过牛『毛』般的小刺,却不知为何手指尖上立刻就冒出了一粒血珠,在指尖上颤颤巍巍的滚动,眼看着就要滚落。
“八爷,真是不好意思,我这柜台用的年头久了,到处都是木屑木刺,快擦擦吧,我这儿恰巧还有上好的白『药』。”
这个秦臻的眼睛还真是好使的很,我被刺破手指,一声未吭,连站在身边的驹子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秦臻倒像是早有准备一样,竟然连给我擦手的手帕都事先放在了衣服口袋里。
“不妨事,我和驹子已经叨扰了不少时候,先告辞了,希望秦老板若是想通了便差人到今夜宾馆给我送个信儿!”
驹子虽然不知道我心里是如何想的,却也没多问,跟着我就往前走,秦臻一反常态的拦在我身前。
“八爷,虽说您平时见过的世面多,恐怕身上的伤也少不了,但是,身体是自己个儿的,马虎不得,我这柜台里装着的都是墓里出来的老件儿,细菌、尸毒这都是避免不了的,若是您在我这出个一差二错,我怎么跟玲珑交代呢!”
我看着眼前的秦臻,心中快速的转了很多个念头,事有反常即为妖,这秦臻之前还是一副冷冰冰爱理不理的样子,就是提起三师叔也不见得有多亲近,何以会突然对我这样关心?
“滚犊子吧,一看你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谁知道斗儿哥抹了你的白『药』会不会中毒!”
驹子和这秦臻从进门就开始不对盘,若不是我拦着,刚才可能就动手了,现在秦臻就这样拦在身前,驹子是真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伸手就将秦臻的衣领子拽住,用手点着秦臻的脑门儿。
更让我奇怪的是,即便如此,这个秦臻竟然都没有发火,古怪的脾气好像退『潮』的海水,了无踪影。
驹子见秦臻像个哑巴似的一言不发,自己便觉得有些无趣,干脆直接撒手,秦臻便被甩了出去。
“有劳秦老板了,对不住!”
我走过去,将秦臻扶了起来,又顺手从他的手里将那手绢接了过来,手绢的材质很好,很舒服,整个绢面都是白『色』的,只在四角各绣着一朵紫丁香。
“秦老板,这手绢倒是秀气,弄脏了真是可惜!”
“不可惜不可惜,一块手绢而已,值不了几个钱的!”
“哦?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我将手指凑近手绢,再拿下来,手绢上就开出了一朵红『色』的玫瑰花,秦臻的面『色』缓和下来,如释重负!
“驹子,咱们走吧!”
“哼!”
驹子狠狠的在秦臻的小腿上踢了一脚,然后才跟着我出了门,那块绣着紫丁香的白『色』手绢飘落在地,在深红『色』的木地板上显得尤为扎眼。
推开门,外面刺眼的阳光晃的我有片刻的眩晕,不过,没了屋子里那奇怪的味道和感觉,整个人似乎都轻松不少。
看着身后已经合上的铁桦木的店门,想到那黑暗处一闪而过的暗影,我将手指上被木刺刺破的地方放进嘴里,舌尖轻轻的将伤口包裹住,抬脚往来路而去。
“斗儿哥,你为啥要把我手指头扎破啊?”
在车上,驹子终于忍不住问道。
就在驹子拽着秦臻的衣领和他喊话的时候,我佯做阻止,其实却是在这空挡之间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后方的视线,然后用极快的速度用针刺破驹子的小手指,我手指上的血珠已经被我处理掉,刚刚我擦在那手绢上的血其实是驹子的。
驹子被我用针刺破手指刚要开口,就看到我的眼神,多年的相处,我们之间的默契是一般朋友之间无法相比的。
“你没觉得那秦臻前后反应很奇怪吗?”
此时,驹子在开车,我则是坐在副驾驶上,我四根手指断了两根,我方向盘的时候总觉得手腕子和小臂都很吃力,开的久了就会手指发麻。
“奇怪?你这么一说好像也对,那个老太监之前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对我们也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但是后来,就是斗儿哥你手指头被扎了值周,那老太监就跟自己的亲儿子受伤了似的,还一口一个八爷一口一个您的......斗儿哥,你知道咋回事?”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他似乎一直就在等着我的手指被刺破,甚至于他之前一再的冷言相向恶语相激,就是想『逼』着我动手,而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我的血。”
“要你的血?”
驹子激动的看着我,一分神,方向盘就打了滑,整个车子极快的偏转到了马路的一侧,若不是我眼疾手快的扶正了方向盘,恐怕此时此刻我们两人连同屁股底下这辆猎豹就要一起掉到海里去。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不是,斗儿哥,我没明白,他要你的血干嘛?你的血又不是神雕侠侣里那金雕血能够解毒治病,他该不会是个老变态就爱喝人血吧?”
驹子和我一样爱看小说,但是除了武侠,他还爱看科幻,那些科幻书都是外国人写的,我看过几页实在不感兴趣,然而驹子却是喜欢的不行,什么人能变蜘蛛啊,什么蝙蝠能变成人啊,还有什么上天入地打怪兽之类的,也因为如此,在我们三个人里驹子是最能胡思『乱』想,不过也是视野最为开阔的。
“瞎说,喝人血,真亏你想的出来,恐怕是为了我背上的那个图咒!”
关于我身上的人皮血咒以及图咒的事,我简略的和驹子大炮两个人讲了一遍,却略去了血咒会让人变成胎灵的宿主一环,只是说了那图咒有可能是搜寻找到其他墓葬的地图。
“图咒?『操』,现在想起来了,那老太监八成已经和那个偷玉如意的人穿一条裤衩了,这一出出儿的就是给咱们下的套儿!”
驹子话糙理不糙,我也确是这样想的。
这个人不止一次的用各种手段让我陷入麻烦和『迷』茫之中,不过就是想要我的好奇心越来越强,从而引着我一步一步的去调查去发现,也许我现在所调查的东西正是那个幕后之人也想要知道的,只不过那个人也许不方便出面,所以才假我之手来做。
“驹子,事情也许比我们之前预料的还要复杂的多,我甚至觉得我家祖坟被盗都是有人事先设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