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臭也不能不吃饭!人是铁饭是钢,咱们接下来干的都是力气活,臭死也比饿死强!”
说完就找了个大石头坐了上去,修长的大腿搭在另一侧的石头上,姿势说不出的洒脱帅气。
“给,鸡腿没了,这汉堡凑合啃吧!”
沈苏从背包里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两个开了缝的面包,里面好像夹着菜叶,我说沈苏的背包那么大呢,敢情里面装的东西都是不是吃的就是喝的。
“这也是你做的?”
我尝了一口,这个叫汉堡的东西比平时吃的面包好吃了不少,里面好像还夹了肉片,这样的面包我还是第一次吃。
“是啊,自打决定跟着你探墓,我就没闲着,除了汉堡,包里还有『奶』油棒个、甜甜圈、巧克力饼,如果顺利的话,能吃到咱们从墓里出来!”
说完,沈苏又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汉堡。
女人啊,唉!
想到我要背着这些面包、饼干在墓中斗鬼怪、打僵尸,心里的滋味就无法名状,不过话说回来,这些东西的确要比压缩饼干好吃的多,暂时先背着吧!
两个人用极快的速度吃完了晚饭,天『色』已经更黑了,远处的大青山已经看不分明,轮廓模糊不清。
“恐怕等下我要下到崖底去查看一下,你在上面等着我,有情况的话我喊你下来!”
肚子里有了底,一路的疲惫似乎都消失不见了,连站着都觉得腰板比之前要挺的多。
“下去?八斗,现在天『色』这么暗,下面又是水坑,深浅都不知道,这个时候下去实在太危险了!”
沈苏直接开口反对,这一点是在我意料之中的。
“咱们已经爬到了崖顶,是不可能无功而返就下去的,这崖顶上连个容身的都没有,要是不尽快查清楚,咱们俩今晚就得冻死在这儿!”
耗子崖上面除了大石头,连草根都看不见,而且地势又高,到了晚上估计温度要在零下十六七度,周围连个背风的地方都没有,不冻死才怪。
“如果非要下去的话,那就我去!”
“不行!”
开什么玩笑,让一个女人冒着危险下去探路,要是被人知道,我刘八斗这辈子就不用见人了。
“那这样吧,我不下去也行,但是等下你要听我的!”
沈苏这次没坚持,听她的就听她的,到了下面怎么办还不是我自己说了算嘛!
“很简单,你把登山绳拴在腰上,另一头捆在我腰上,这样你要真是在崖下碰到什么危险,我也好能够把你拉上来。”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沈苏好像还是信不着我,怕我自己下去之后不管她了呢!
“好,就按你说的办!”
时间很紧迫,尽管我有夜视的能力,但是总归不如白日里看东西清明,最重要的是,下面的黑水坑很蹊跷,谁知道里面隐藏着什么。
我将登山绳缠在腰上,沈苏也动手将一端缠在自己的身上,登山绳有百十来米长,应该足够我探到崖底的。
“我下去了啊!”
用手攀住崖边一块突出的石头,双脚往下踩,好在耗子崖的山石很多,大小不一,我一脚踩下去很快就找到了落脚点。
下来之前,沈苏还在我的头上绑了个探灯,不得不说,沈苏的心思很细,除了吃吃喝喝,带来的东西也很有用。
因为有探灯发出的光,我低头的时候就能清楚的看见脚下的情况,否则在这样的地方一觉踏空可不是好玩的。
沈苏在上面很安静,我下到一半的时候,也没有听到沈苏发出任何的动静,空出一只手,拽了拽腰上的绳子,另一端很紧固,看来是我想多了。
眼看就要挨近崖底,恶臭的味道浓郁的使人眩晕,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空置住自己,没把刚刚吃下去的汉堡吐出来。
臭味就是脚下的黑水坑散发出来的,接着探灯的光亮,我低头往水里面细看,在黑黝黝的水下,隐隐约约的能够看见很多黑影,但是,我不管如何努力的将全部的精力用在双眼上,都无法看清楚水面下的东西。
继续往下溜,眼看双脚就要探到水面的时候,身子突然像是被巨大的漩涡吸住,再看水下,那些黑影快速的游动起来,越来越快,最后水面上当真出现了一个漩涡,我抓着石头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松,整个人就被漩涡吸了进去。
腥臭的水铺天盖地而来,很快就灌满了鼻腔和口腔,我原本水『性』很好,但是在漩涡中间,根本就没办法活动开,眼前的那些黑影已经能够看的清楚,分明就是一只只青灰『色』的耗子。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拼了命的将腰上的绳子解开。
要死也不能拉着沈苏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前出现一丝光亮,一团白『色』的光影在眼前晃动,四肢虽然僵硬,但是不觉得疼,看来是没受什么伤。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还没死?
想到这儿,我强迫自己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石洞里,那团白光正是探灯发出来的,只不过探灯已经不在我的头顶上,而是掉落在我身旁的地面上。
轻轻的活动了一下四肢,坐起身来,我所在的地方的确是一处石洞,举架并不高,地面上湿漉漉的,连两侧的墙壁也满是水汽。
洞里很『潮』湿,但是冲鼻的臭味却是淡了不少。
我怎么会在这石洞里,不是被那漩涡卷进了水里嘛,记得我还看见哪些耗子的尸体在眼前来回的移动,难道是幻觉?
嗓子有些刺痛,可能是灌多了那水坑里的黑水,如果我看的没错的话,那黑水就是用来泡耗子尸体的,说不准水都被泡出剧毒了。
沈苏呢?
等到情绪慢慢的平稳下来后,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沈苏,当时我将绳子从腰上解开了,就是不希望拖累沈苏,不知道那小丫头在崖上等不到我,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弯腰,将探灯重新戴到头上,不管这石洞是做什么的,肯定是在黑水的下面,石洞四壁都是水汽,很可能是因为这黑水和海水一样会定时的涨『潮』退『潮』,我被冲到石洞里的时候正是涨『潮』,而现在就是落『潮』。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出口。
探灯在石壁里四下照了一圈,只有东面有一个半米高的洞口,除此之外,到处都是石壁,连个缝隙都瞧不见。
难道我就是从那个洞口被冲进来的?
虽然不敢确定,我这么个庞然大物是怎么被准确无误的被水从洞口冲进来的,但是眼下,除了那个洞口,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出路。
趴在洞口边上,顿时感觉到一阵寒气从洞里面吹出来,我用鼻子一闻,发现这寒气里的味道与黑水里的臭味完全不同,要清新的多。
双手撑地,膝盖也跪在地上,这洞很矮,弯身也难以通过,只能像动物一样四爪朝地才能爬过去。
洞口下面都是坚硬的石头,膝盖跪在上面,每前进一步都好像是跪在尖刀上面,没爬出多远,双手的手掌就鲜血淋漓,但是探照灯照亮的范围内,依旧没有出口的影子。
“****!”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我的手背上咬了一口,我低头查看,手背上一个高粱米粒大小的红点,红点正当中一个芝麻粒大小的白点。
******是什么鬼东西?
经过上次的下墓,我就已经知道这世间又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东西,我手背上的这个小红点,不像是蚂蚁或者是其他常见的昆虫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