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危险有种天生的敏感,阴婴王的手伸到我头顶的刹那,我就觉得全身的汗『毛』倒竖,特别是紧挨着阴婴王手的那些头发,全部都立了起来,刚才我已经在阴婴王手里栽了跟头,同样的错误绝对不能再犯第二次。
咬了咬牙,将酸麻的胳膊再次举起来,胸口运气,将平口锹已经女尸、阴婴王一起都甩了出去,然后,我扑棱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抬腿就往棺材跑,张仁寿是否还在人世,唯一的希望就在那口棺材里了。
我来不及看那女尸和阴婴王的情况,抓紧一切时间寻找张仁寿的下落才是我眼前就为急切的,之前对于张仁寿隐瞒自己的身份、让树哥无故痛苦多年的怒气和恨意早就消失不见。
棺材静静而立,没有任何的变化,我探身往棺材里面看,果然,张仁寿脸朝下的倒在棺材里,我伸手往下面掏了一把,还有热乎气,人没死!
我想也没想的跳进棺材,将张仁寿的身子扳过来,这才发现,他的一张脸,血肉模糊,恐怕是刚才被那对子母尸暗算扔进棺材里导致的,没事儿,只要人没死啥都好说。
“张仁寿,你醒醒!”
我掐了一把他的人中,张仁寿哼了一声,我再接再厉,又接连掐了几下,须臾,张仁寿仅剩的一个眼睛微微的睁开。
“八......八斗,小心后......”。
脖颈子冒冷风,不用猜也知道是咋回事,但是见到张仁寿平安无事,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不慌不忙的将张仁寿扶着靠坐到棺材板上,这才回头。
女尸和阴婴王站在棺材外面,女尸的肚子上还『插』着我那把平口锹。
短短的两分钟,阴婴王又长大了一圈,满口的血牙已经长全,面容与个三四岁的小孩儿无异,他肚子上的那条脐带,已经粗壮的好像是自来水管。
站在棺材里,身后又有张仁寿需要保护,这就意味着我的活动范围很小,手里又没了趁手的工具,这仗还真是不好打。
女尸和阴婴王与我之间的距离只有一米不到,棺材大约能有四五平米,我就是从这边跑到那边,也仅仅是能避开子母尸在外围的攻击,但是,若是这子母尸跳进棺材,那我和张仁寿就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了。
“八斗,不要管我了,阴婴王生长的速度很快,再耽搁下去,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不行,你不能死!”
我咬牙说道,阴婴王在快速的生长,我怎么会不知道,但是,要我将树哥的老子就这么丢下,我做不到。
“八斗,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再耽误下去,咱们俩谁也活不成,你还年轻,人生才刚开始......”。
“不用说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丢下你!”
棺材里躲不开,那就跳出去,还有......
“你能站起来吗?”
“能!”
“那好!”
我将张仁寿扶起来,阴婴王和女尸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动作,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让张仁寿扶着棺材站住,我则是飞身跳出去,然后,又将张仁寿从棺材里扶出来,让他靠坐在墙壁上。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阴婴王已经宛若七八岁的小孩儿,雌雄难辨,面容不仅不狰狞,反而端的清新漂亮,再反观女尸,反而面『色』蜡灰,之前的美艳妩媚不复。
我隐隐的猜测出了些东西,看来问题就出现在阴婴王的那根脐带上,就好比是株植物,女尸身上的东西就是它赖以生长的养分,断了养分,这阴婴王是不是就干枯**了呢?
背包被扔在棺材的另一侧,我的大部分家伙事儿都在那里面,但是,阴婴王和女尸将去路阻断,要想拿到背包,就必须要从子母尸的身边过。
我一咬牙,再次跳进棺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张仁寿被抬出来,棺材里除了一些陪葬的东西就再无其他,倒是空的很。
我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低头一看,脚上拉着长长的黏丝,正是之前那女尸身下出现过的天罡丝,这天罡丝像是从棺材底下长出来的,低头细看,棺材底上好像铺了一层牛『奶』,不,『奶』油。
『操』蛋!
这黏糊糊的东西粘在脚上,像是被胶水固定住了身子,竟然抬不起脚,而阴婴王和女尸已经跳进了棺材,女尸脚不沾地,与我的境遇完全不同,天罡丝对于女尸而言似乎不存在。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在心里暗暗呸了一声,想在想出去,根本就可能,我越是用力,天罡丝就越是粘的牢,阴婴王的脸已经在我的眼前被放大,森寒的气息喷了我一脸。
我是第几次跟这子母尸近距离接触已经记不清了,可这一次,阴婴王与我的距离已经不能称为距离,它肚子上的脐带里,发出细微的哗哗的水流声,红『色』的『液』体源源不断的从女尸的身上流向脐带,再经由脐带流到阴婴王的身上。
想到这儿,我身子往左侧一歪,一把将阴婴王的脐带抓在手里,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根脐带不仅粗壮,质地也如橡胶管一样坚硬,我拉扯了一把,脐带纹丝不动。
而阴婴王的手已经挨到了我的脖子,我毫不怀疑我的脖子会被阴婴王掐断。
“八斗,快松手!”
张仁寿的话音一落,我就发现,抓着脐带的那只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血红肿胀,这脐带有毒!
脖子上一凉,刚刚松开手,脖子就被阴婴王掐了个正着,顿时,脖子以下的血『液』就像是停止了流动,脑袋嗡嗡作响,双眼像是浸泡在盐水里,闷痛无比。
如果说全身还有知觉的,那就是刚刚握住脐带的那只手,火辣辣的犹如烈焰灼烤一样的感觉在整个手掌上来回涌动。
他『奶』『奶』的,这回是真要玩完了,人生的这趟列车我算是坐到头儿了!
就在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突然又道光线『射』进来,紧跟着,脖子的压力陡然消失,我立刻深深的呼了几口气,将肺子的空气重新充满,这才看到,救了我的正是鲁明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