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出来!”
我将手伸出来,端平,直接放在张仁寿的眼前。
手腕上的黑『色』伤疤十分醒目,在昏黄的烛光下,越发的狰狞。
薄如蝉翼的冰刀慢慢的贴近我的皮肤,在距离皮肤还有两寸左右的距离,我就已经觉得寒气入骨,手腕忍不住的抖动了几下,但是想到张树,身子就很快的安定下来。
冰刀以不可估量的速度极快的刺穿了我的皮肤,鲜血如同闪电般****而出,不偏不倚的全部落在张树身侧的一个透明的水晶凹槽里,艳红的血『液』一触碰到水晶凹槽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快速的涌动,很快就在张树的身下消失。
我的血流速度也越来越快,身体很快就开始觉得发虚,然而,再这样紧要的关头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倒下,意识模糊的当口,我用另一只手撑在石棺上,保证血流的方向不受到任何影响。
慢慢的,张树的面容开始模糊,恐怕我身体里的血『液』已经淌出去了一半,饶是我在意志强大,也抵抗不了身体本能的反应,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看到石棺中的张树,嘴角动了动。
轰的一声,是我自己倒下的声音。
之后,世界便安静了。
树哥,谢谢你,还活着!
慢慢的,黑暗袭来,我却没有任何的恐惧,相反内心无比的安宁。
不知道究竟沉睡了多久,眼前开始有光影闪动,我的整个身子都好像是沉浸在温热的『奶』浆之中,鼻翼上的淡香来回的缭绕游『荡』,手腕上的痛感完全无踪。
“八斗,醒了?”
是张仁寿的声音。
我的意识快速的回炉,之前的记忆猛的回到脑海。
“树哥怎么样了?”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头却沉重的好似千斤,晃了几晃终是没能如愿。
“你放心吧,小树的命肯定是保住了!”
这是我近一个月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全身的血『液』都因此沸腾起来,想想,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我想换做是谁都会和我一样,激动不已吧!
“对了,沈苏他们呢?”
“斗儿哥,我们在这儿呢,你说你心里都是树哥,张嘴闭嘴的又都是沈姐,合着我们哥俩儿现在在你心里是一点地位也没有了!”
我一转头,大炮和驹子就坐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沈苏则是站着,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已经不是在石棺旁边了,想来是我晕倒之后被挪了出来。
“张任寿呢?”
我环顾了一眼,没有看到张任寿的影子,按理说,我昏『迷』的时间应该不短才是。
“我在这儿呢!”
声音来自地下。
不是吧,这张任寿还在下面困着没出来呢?这个张仁寿是故意的,肯定是。
“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你们让我和沈苏做的选择究竟是什么?”
我没有忘记这件事,这件事也算是我们此行的初衷,特别还关系到沈苏父母的死亡真相,我不能不重视,不能不在意。
“张伯伯,你让......他上来吧!”
现在两个人叫同一个名字,一时间别说是沈苏,就是我也不好区分怎么称呼他们。
地洞之中又是一阵轰隆作响,好像有铁链在脚下哗啦啦的被拖动,很快,张任寿的手就出现在地洞的边缘,紧跟着,整个人便跃出洞口。
现在,不大的山洞中,除了我们同行的四人,还多了两个张仁(任)寿,如今两人并肩站在一起,的确与双胞胎兄弟一样,就连耳垂上的弧度都差不多。
几个人站的站坐的坐,原本躺在床上的我也让驹子扶着坐了起来,坐起来之后才发觉,我真是失血失的厉害,头晕脑胀不说,眼前好像有无数金光闪烁。
“这件事,我来说吧......”。
刚刚爬出地洞的张任寿率先开口,扛起了大旗,张仁寿没有反对,我们这几个就更没有理由反对了,于是,从张任寿的叙述中,我们渐渐的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
二十一年前,张仁寿和张任寿兄弟两人受命于一个神秘的组织,专门负责寻找地下墓葬,区域主要就围绕在东北三省和内蒙古周边,
他们的任务就只是负责找到墓葬,将墓葬的具体位置和墓下的基本情况报告给上峰就算是完成了工作,因为都是单线联系,两个人都没有见过他们小组意外的成员,但是因为那个年代大家的生活极为艰辛,这个组织给予的报酬极为丰厚,重赏之下两个人一做便是大半年。
半年期间,两个人发现了至少五处墓葬,不过让他们觉得奇怪的是,那些墓葬并没有立刻被开掘,而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就此沉寂下去。
即便如此,两个人还是渐渐的察觉出了一些奇怪之处,那就是他们这个组织里竟然有日本人,虽然已经解放了很多年,但是大家对日本人的仇视却从来没有变淡过。
兄弟两人一商量,不能因为眼前的这点利益就干出什么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来,于是双双退出了这个组织,但没想到,进去容易退出来难,兄弟两人竟然遭到了组织的追杀,藏无可藏避无可避的情况下,两个人躲进了一处墓葬。
墓葬被人封死,哥俩在里面没水没喝的过了七八天,眼看就要一命呜呼,却被下墓考察的沈苏的父母亲遇见,将两个人从墓葬之中救了出去,几天之后,两个人恢复健康,也算是正式认识了沈苏的父母亲,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两个人坚持要报恩。
沈苏的父母亲从事的工作极为机密,是清理二战战争武器遗骸、收集整理二战的战争信息的特殊工作,不久前他们发现,日本缴械投降的前两年曾经在东北三省的区域范围内,到处搜索地下墓葬,细查之下发现,除了搜刮墓葬中的宝物之外,他们还有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行为,那就是以地下墓葬为掩护,秘密建立军火库和细菌弹仓库。
关于细菌弹,所有老一辈的东北人都知道,简直就是噩梦,当年死在细菌弹实验中的老百姓不计其数,连二战战场上的俘虏和伤员也不能幸免,在几万平方公里的广袤黑土地上,细菌弹三个字简直比洪水猛兽比瘟疫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