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三条血虫扭动的幅度突然降低,眨眼间就不动了,我不敢怠慢,徒手伸过去,这血虫『裸』『露』在外的部分极小,戴着手套根本就施展不开,机会只有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浪费。
手指伸过去,大拇指和食指掐住血虫的尾巴,倒是没费多大的力气就将虫子整条薅了出来,我一刻不敢停,张任寿说,这血虫麻痹的时间只有不到三秒,晚一秒都不行。
第二条虫子也很容易就被揪出来,我看着最后一条虫子的尾巴,心中微微松气,极快的将手伸到第三条虫子的尾巴上去。
嗞!
第三条虫子同样很顺利被我揪了出来,但是却不像前两条虫子一样轻易的就被甩落下去,而是吸附在了我的大拇指上,我眼睁睁的看着它一头刺破我拇指指腹上的皮肉,钻了进去。
张氏兄弟俩手中的通心草还没有从大炮的身体里抽出来,我不敢让他们分心,只得微微侧过身子,自己用之家摁住指腹,尽量阻止血虫钻进去,哪怕是减缓速度也好。
他『奶』『奶』的,这算不算是出师不利!
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手腕上的被日本白尸身体里尸虫咬伤的疤痕处,突然有道黑线活动起来,以极快的速度从手腕窜到了手指上,原本正卖命往我身体里钻的血虫被黑线瞬间吞噬,然后黑线闪电一般的返回了手腕的位置,恢复成一道黑疤。
这一幕,让我彻底的目瞪口呆,一直到张任寿喊我转身,我还没有从震惊里回过神。
“斗儿哥,没让你丢脸吧?”
大炮的声音有些虚弱,贴身的衣服已经被驹子穿了回去,他胸口两侧都黑雾已经淡了很多,看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嗯!”
“行了,你就别嘚瑟了,看你这脸白的,都赶上吊死鬼了!”
“你就不能说两句好话?我都纳闷,咱俩上辈子是不是有什么血海深仇,你这天天挤兑我,就没说过几句中听的!”
“大炮,我说你就是没当皇帝的名,否则肯定是个昏君,一天就爱听那拍马屁的好话儿,早晚得亡国!”
驹子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一下一下的极为仔细,这哥俩还真是像大炮说的,上辈子有仇,呵呵!
我低头看了一眼大拇指,除了一个小米粒大小的红点再无其他,也没有大炮身上那样的黑雾,手指活动也很自如,唉,管他呢,我刘八斗命硬,这阎王传召了好几回,最终还是没把我拉下去,活一天攥一天!
“亡国我也是皇帝,哼!”
大炮嘴上不服软,看着驹子的眼神却是带着温度。
这一番折腾,又是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几个都是一身的臭汗,地道里密不透风,防毒面具都被我们摘了下来。
“张伯伯,刚才的那个是吸血罂粟?”
“是啊,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能有这么邪门儿的东西,这是湘西一种古老的巫虫术,已经很久没见了!”
不知道地面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为了安全起见,即便是歇息,我们也不敢随便坐在地上,只是稍稍放松腿部肌肉,斜拉的站在地上。
“罂粟?刚才那些东西不是女人的胳膊吗?”
大炮才刚好点,嘴巴就闲不住了。
“我说大炮你能不能别捣『乱』,你见过那么长的胳膊吗?大象鼻子也没那么长吧?”
“杨强,我问你了吗?”
“行行行,看在你刚刚受伤的份儿上我不和你计较!”
“这吸血罂粟还有一个名字,就叫美人臂,大炮说的也没错!”
张任寿说完,大炮就给了驹子一个‘我说的没错吧’的眼神儿!
“罂粟怎么会动,而且还能无限生长呢?”
沈苏不知道的东西在我看来并不多,想来她现在一再追问的这个东西,应该是比较少见的了。
“动的不是罂粟,而是血虫,罂粟的种子只是保证这些血虫能够在若虫期不受外界环境的影响,罂粟里面含有大量的能使物种体能减缓甚至休眠的物质,所以,即便是经历几百上年前,那些被封在种子里面的血虫『乱』也不会死亡。”
“那这些种子和虫卵都处于休眠期,为什么会突然活过来,恰恰在我们经过的那一时半刻呢?”
“小苏啊,你从小跟沈老爷子走南闯北,眼界见识比我们两个老家伙要多的多,你应该听过一种叫做‘邻生’的防盗手段,这吸血罂粟用的就是邻生的方法封存的”。
“大哥,看来这里面可不单单是‘幽冥阵’这一个危险所在啊!”
“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有用了,我们是不可能再回头了,血虫是不可能彻底消亡的,它具有很强的无限再生能力,而且,邻生的防盗方法也是可无限使用,我们再回去,还会面临刚刚所经历的同样的危险,所以,即便出去,我们也要另寻出路。”
张任寿说的斩钉截铁,将自己弟弟的话都全部挡了回去。
“张伯伯,我觉得这吸血罂粟就是幽冥阵中的一处阵口,并不是防盗机关,我们能不能这么理解,这处幽冥阵的阵口其实就是若干个这样的机关阵口组成的,根本就不是传统意义上按照五行八卦排衍出的阵法呢?”
机关阵?
如果是这样的话直接叫机关阵算了,还整什么幺蛾子?
“八斗,你把图拿出来再看看!”
我依言将图纸拿出来,看来这张任寿是想要验证一下,到底是幽冥阵还是机关阵了!
“咦?”
图一打开,我眉头不由得皱起来,这图上的东西竟然变了。
之前的那些黑线全部消失不见,连中心的环形圆点也消失了,可以说整张图上的所有图示都变了。
“变了?怎么可能?你再好好看看!”
张任寿听到我的话,脸『色』也是一变,若是这阵图出了问题,那我们之前预计的百分之五十的破阵可能『性』,很可能变成百分之十,甚至百分之五,也许一分可能『性』都没有了。
“不用再看了,的确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