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意渐渐的从脚底爬上来,小腿微微有些发软。
底下是什么,我就是看不到,也能猜测出来,若是掉下去,生不如死。
我轻轻的抬腿,想要退回去,可是当手电的光束移动过去的时候,我的心彻底的凉透,我刚才那无意识的一跺脚,将自己的后路彻底跺掉了,那巨大的轰响声就是脚下的‘独木桥’掉落到坑洞里的声音。
咬咬牙,既然没有后路,那就只能往前走,总之绝对不能站在这儿等死就是。
“噗!”
脚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噗嗤一声被我踩破,脚下的路顿时变的又粘又滑,我几乎是半蹲着往前走,必须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稍有不慎掉落下去,那就没可能再活着爬上来。
“啊!”
人算不如天算,刚走了不到两米,脚下就再次一滑,我的整个身子猛的倒下,脑袋狠狠的磕在脚下的石板上,顿时耳朵里就嗡嗡的轰响。
我来不及理会自己摔成什么样,一侧身,双手扒住石板的两侧,就差一点,我就要给那些鬼东西们当午餐了。
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站起来,干脆把机枪换了方向背在了背上,双手当脚,爬着往前行。
鼻子前端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的味道,不过跟命比起来,这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嗡嗡嗡!”
前方突然起了一阵风,巨大的嗡嗡声震耳欲聋,这声音我不是第一次听到了,竟然又是那些皇『毛』蜂。
我对这些皇『毛』蜂恨的牙痒痒,要不是它们突然发动攻击,我们何至于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生死未卜,我现在还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趴在独木桥上,连站起来都不行。
不过,这些皇『毛』蜂的声音虽然离的很近,但是却并没有往前移动的迹象,更没有想要飞过来发动攻击的趋势,难道这些鬼东西转『性』了?
然而,即便这些鬼东西不飞过来发动攻击,我也不敢往前进,若是再陷入它们的包围,发生什么事情还未为可知,沈苏他们的影子还没见到,我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将手电偷偷的拧开,用袖子遮住,往前方照『射』过去,只见前面密密麻麻的皇『毛』蜂组成了一堵蜂墙,看着人心里麻酥酥的浑身不舒坦。
前有皇『毛』蜂拦路,后面退路被断,我身下的这摇摇欲坠的‘独木桥’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似乎进到这里面之后,我时时都觉得自己束手无策,被现实『逼』的一次次的怀疑自己这次的决定是否正确。
“唔!”
好像是一颗石子被投入平静的湖面,这一声微不可察的呻『吟』穿透如海蜂群,准确无误的落入我的耳朵。
“阿苏!”
我的心脏就像是被猛的注入了一碗鸡血,蔼蔼沉沉的血管被安装了发动机,全身所有的细胞都迫不及待的跳跃起来。
沈苏还活着!
还有比这更振奋人心的消息吗?
面前的蜂群似乎不再可怕,深吸一口气,我双手的交换速度快的不能再快,恨不得立刻奔到沈苏的身边。
风声好像就在耳边,嗡嗡声振聋发聩,我都恍若不知,沈苏就在蜂墙后面,穿过蜂墙沈苏就能得救,阿苏一定在等着我!
砰砰砰......
果然,这些坚硬像石头一样的皇『毛』蜂在我进入它们的包围圈之中,就开始发动了疯狂的攻击,好像是石弹不间断的砸在身上,后背的骨头似乎要被砸断,就连双手也没能幸免,我知道这些鬼东西的尾针有古怪,既然不能避免,我就只能尽量让自己快点爬完面前的这段路,在意识涣散之前将沈苏救下来。
但是我仍旧是低估了这些鬼东西的本事,还没等我爬出多远,进入冰棺之前的那种全身酥麻的感觉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去你娘的,老子绝对不可能两次在阴沟里翻船!
上次在往生道上,我不是也跟现在的处境一样嘛,结果我不还是撑到了忘黄粱嘛,这次也会一样!
我的身上从来不缺刀,至从有了炽良锥后,刀就换成了炽良锥,不过,不管是刀还是炽良锥,眼下对我的作用都是一样的。
噗,防护手套算是彻底废了,炽良锥乃是良兵利器,吹『毛』可断,何况我用了十成十的力量,锥尖入骨。
果然,原本已经微微模煳的意识终于重新回归清明,我要一鼓作气。
“嗡嗡嗡!”
突然,面前的蜂墙突然轰然倒塌,所有的皇『毛』蜂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东飞西窜,天地之间嗡鸣声好像惊雷不断,震动的蜂翅带起的风也大的足以掀动衣袂,我被蜂墙倒塌的力量冲击的头昏脑涨,只得把头埋在地上,尽量保护住脑袋。
大约两分钟,耳边的嗡嗡声全部消失不见,连之前那些昆虫的嘈杂声也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整个山洞、坑洞都安静下来,沈苏的声音也没在响起过。
我又静静的在‘独木桥’上趴了片刻,确定四周的没有危险之后,我便手脚并用的飞快的爬向独木桥的另一侧。
“嘶嘶嘶嘶!”
就在我认为自己马上就可以离开‘独木桥’到达沈苏身边的时候,当空响起了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没错,就是当空!
就是当年那只号称是地仙儿的巨蟒也没能厉害到能腾云驾雾,难道这地下还有比地仙儿更凶悍古怪的蛇类?
两盏血红的灯笼突然从黑暗的坑洞中生起来,晃晃悠悠的好像在风中摇摆,随着灯笼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一股强劲的大风吹起,我的双手使命的抠住石板的边缘不撒手,但饶是如此,身子还是被大风吹起来,在半空中打着旋。
巨大的恐惧和震惊之下,我竟然看到了沈苏,她也和我一样悬在半空中,她的上面同样悬着两盏灯笼,翠『色』好似鬼火,阴森好似九幽。
那是一只蜘蛛!
一只完全超乎我的认知和想象的蜘蛛,如果我说它的体型至少有一头黄牛那么大,不知道驹子和大炮会不会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