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沈姐,你过来看看!”
驹子这一声,立刻让我们几个人都为之精神一震,撂下手里的家伙事儿就都凑了过去。
驹子的脚下,白雪下面的地面被豁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坑,坑的下面还能感觉到阵阵寒气。
“就这儿,快,再找找,肯定不止这一处。”
这个发现,让我们像是浑身打了鸡血一样,顿时精神头儿十足,果然,在这个坑洞的周围,陆陆续续的发现了十几个坑洞,最大的一个直径能有半米多,我趴在坑洞的边上往下面看,顿时激动的不能自已。
“在下面,张叔就在下面!”
既然发现了张叔,事情就好办起来,我借着金甲的力道,直接进了坑洞,然后把张叔用金甲固定好,让驹子和大炮把张叔拉上去,我自己再随后跟上去。
“八斗,张叔的情况不太好啊!”
刚把张仁寿拉上来,沈苏就凑到张仁寿的胸口听了一下心跳,抬起头来,脸『色』不大好看。
这点我也能猜到,在地雷发作之前,张仁寿就已经深受重伤了,之后又被地雷折腾了一番,再在地道里挨了这么久的冻,就是二十岁的壮小伙儿也受不了啊。
“咱们必须立刻下山。”
“来之前你说过,离这儿最近的村落也得三四十里路,要是乡镇就更不用说了,咱们一没车二没『药』,根本坚持不到那儿啊!”
看张仁寿此时的情况,用气若游丝来形容丝毫不过分,就这样的情况根本就禁不起折腾了。
“那怎么办啊,已经没了一个张伯伯,我不能眼睁睁的在看着他也死在咱们眼前啊,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我爸爸妈妈尸骨下落的人了,我要救他,必须要救他!”
坚强如沈苏,骑在老虎背上尚且面不改『色』,但是此时,却双眼通红,欲泫欲泣。
“这样吧,此处距离张叔原先居住的山洞应该不远,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山洞里应该有很多草『药』,张叔目前的情况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对对对,咱们把张伯伯背回山洞去!”
沈苏抹了一把眼睛,表情重新坚定起来,这样的女人还真是让人不得不爱。
我和大炮、驹子三人轮番背着张仁寿,说实话,因为是在走下坡路,脚下很滑,我们每个人又都在冰天雪地里或多或少的被冻伤了手脚,现在背上再背着个人,每一步都走的极为困难。
好在沈苏认路,我们没怎么走冤枉路,在太阳落山之前,顺利的抵达了那个悬崖。
因为来过此处,都知道下面是怎么回事,即便是对着被大雪覆盖的白茫茫的断崖,我们几个都是毫不犹豫的借着铁索的力量跳了下去。
双脚一踏进山洞,我们几个人顿时都松了口气,地下的种种似乎成了过眼烟云。
先是小心翼翼的将张仁寿放在了床上,然后才嘁哩喀嚓的把身上的防护服脱掉,好在防护服中间有一层像是塑料胶囊一样,虽然破了几个大洞,不过我能肯定,如果不是这件防护服,我们几个能不能挨过雪地里的那几个小时,真的不好说。
张仁寿的情况不好,也因为他身上穿着的是自己带去的黑『色』袍子,不管是防护能力还是保暖效果,跟我们身上的这种军工产品根本没法比。
我和驹子一起协作,将张仁寿身上的衣服轻轻的脱下来,张仁寿『裸』『露』在外的皮肤真的是惨不忍睹,新伤旧伤交叠在一起,像是一块块医用胶带贴在身上。
沈苏找了个水壶,又忙着生炉子,但是这丫头从小家境优越,是沈老爷子的掌上明珠,啥时候干过这样的活儿?
干柴放到炉子里,半天也没见冒出火星来,自己的一张俏脸倒是被弄的脏兮兮的。
我实在看不过去眼了,走过去,从炉子旁边的地上抓了一把松树枝塞进炉膛里,把点燃的火柴直接扔到松树枝上,呼的一声,火苗蹿起来,再把那些干柴一根一根的放进去,干柴遇到火,噼里啪啦的烧起来,在寂静的山洞里这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悦耳。
沈苏看着我,表情有点尴尬,这么个十项全能,美国归来的**医、破案高手,竟然不会生炉子,沈苏觉得尴尬我也能理解。
“没关系,术业有专攻,你有的本事都是干大事的,这些小事儿不会也罢。”
“就是,沈姐,现在城里都是暖气,也用不着生炉子。”
驹子也凑过来开解沈苏,不过反倒让沈苏更加不自在了,我递了个眼神给驹子,驹子立刻心领神会闭了嘴巴。
“阿苏,别愣着了,赶紧找找张叔把『药』都放在哪儿了吧?”
“哦!”
沈苏迟疑了一下,转身就往山洞里唯一的一个柜子旁边走过去。
“你们俩也别闲着,帮着一起找吧!”
好在山洞不大,我们四个人一起行动,很快就将山洞翻了个底朝天,但是,竟然没有看到任何草『药』的影子。
不对啊,之前张叔还给我拿了『药』吃。
对了,树哥那儿!
我立刻转身进了后面的屋子,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之前我就曾闻到过,但是香气没有现在这么浓郁罢了。
果然,一进去就发现了旁边的一个石台上横七竖八的摞着各式的『药』包,将『药』包一股脑的抱出去。
“阿苏,『药』都在这儿了,你来看看!”
我知道沈苏对中『药』材和『药』理都颇有了解,至少跟我们三个大老粗相比,绝对算得上是专业的了。
其实我心里还有个小九九,刚才因为生炉子的问题,沈苏有点受打击了,这回让沈苏借着这个机会找回点自信。
“这个是白芷,这是蒲黄,这是白茅根,这是大蓟......”。
沈苏把『药』包一个个的拆开,一边用手捻,一边放在鼻子下面闻,一连串报出二十几『药』名,沈法医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
沈苏从草『药』中间挑挑拣拣了一些,让驹子帮着打来清水,青葱似的手指在草『药』里来回穿梭,动作行云流水,竟像是做惯了活计的。
“小时候跟爷爷进山下墓,经常受伤,带去的『药』不一定都能对症,很多时候就要就地取材,这些『药』都是爷爷教我认的,后来我自己也开始读一些中医『药』的书籍,我对中『药』的了解算是从小打下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