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寿的语气带着几分悔恨,仅剩的一只眼睛泪意朦胧。
“张叔,你且安心的修养,既然这些人已经找上门来了,若不出去会会,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你们两兄弟躲了这么多年,也时候该有个了解了!”
“可是......”。
张仁寿还要再说什么,沈苏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张伯伯,八斗说的对,这件事已经拖了20几年,既然这么多年那些人都没有放弃,想来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这一辈子他们都会像影子似的继续纠缠,放心吧,我们几个会小心的!”
“阿苏,我们不能都离开,张叔重伤未愈根本动弹不了,张树也在石棺里,要是咱们都离开那些人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些人既然想要将张仁寿灭口,怎么可能放弃这样大好的机会呢,若是再见到石棺里的张树,没准儿还会斩草除根,这个风险我不敢冒。
“那让驹子或者大炮留下,再把机枪也给他们留下!”
驹子身上的ak47在地雷发作之后就已经不知所踪,我的89式倒还在,但一是子弹严重不足,二是在与东北虎搏斗的过程中枪膛受损弯曲,还不知道子弹滑膛的时候会不会受阻。
“不行,你也留下,我带着驹子去就行。”
“我也要去!”
沈苏面『色』很坚定,她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这里的情势同样重要和紧张,驹子和大炮我了解,一个心思细腻但是勇猛不足,一个力大无穷但是有勇无谋,真要是敌人找到这里,两个人根本就不具备战斗力。
我把沈苏拉到一旁,有些话肯定是不便当着驹子和大炮的面说。
“阿苏,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当年叔叔阿姨死亡的真相是你心里的一根刺,你时时刻刻都想将这根刺拔出来,但是,眼下情况特殊,驹子和大炮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的很,要是那些人找到这里,依照张叔说的,他们不可能放过他和张树,阿苏,我对张树的感情你应该知道,我需要有个人,一个能让我绝对信任、绝对放心的人来替我守护他们的安全,你......能理解吗?”
我看着沈苏的眼睛,宛若黑水晶一般的晶莹剔透,里面的情绪瞬息万变,最终,眸『色』一暗,我知道这事儿成了。
“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别说一件了,十件我现在也会答应。
“不管怎么样,你都必须活着回来,记住,我说的是不管任何情况!”
沈苏的面『色』极为认真,认真的让我觉得心中好像有一股温热的泉水缓缓流淌而过,看着她的眼睛,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大炮,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啊,这里就交给你了!”
临行前,我拍了拍大炮的肩膀,这小子浑身一怔,然后原地立正,竟然给了打了个军礼。
“请斗儿哥放心,王小强誓死保卫这里所有人的安全,人在洞在,人亡洞亡。”
看着大炮的样子,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就被冲淡了。
我和驹子从山洞收拾了一些东西,张仁寿有一把老式的冲******,虽然是把老枪,但是因为保养的好,又是野狼牌的进口枪,不论是枪刃、还是膛口都很新,还有一匣子的钢珠弹,口径也不小。
张仁寿还让我们从石棺下面拿出了一个鹿皮口袋,里面层层包裹着一把『毛』瑟沙漠型步枪,膛口已经磨损的厉害,但是前面的刺刀却很是锋利,原本我们不想带着这把刺刀,然而张仁寿却无比坚持,想想也不过是在身上多绑一件东西而已,我也不愿因此忤逆张叔的心意。
“斗儿哥,咱们俩就这么下山?”
我和驹子顺着铁链爬到崖上,外面的空气干冽而清新,入目之处,白雪如云,层层山林被白雪覆盖,高低不平的雪丘连绵起伏,景『色』当真宏伟壮观,莫名的就想起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诗句来。
山下,彩云木场依稀可见,当日我们匆匆离开,现场一片狼藉,虽然这场雪将整个山林都覆盖其下,但是那些燃烧过的灰烬以及人熊的尸体却绝对不会被掩盖。
“帮我个忙。”
我没有回答驹子,而是低头将我们脚下的铁链拉了起来,这条铁链是下到崖下的必须工具,我们能依靠它爬上来,那么那些人当然也能依靠它爬下去,这就好比一把双刃剑,一面救人一面杀人。
“斗儿哥,你把这弄断了,咱们还怎么下去,沈姐他们不是也上不来了嘛!”
这铁链是固定在岩石壁上的,想要弄断根本不可能,我拿着匕首比划,只是在想怎么能把这链子隐藏起来,看在驹子眼里就有了另一层意思。
“这链子是钨钢的,别说是我这把匕首,就是用手雷炸也炸不断,驹子,你去帮我把那块石头搬过来。”
我扫了一圈,发现在不远的地方有个方形的巨石,放在这儿正好,但是驹子过去后,搬了几下也没搬动,我只得过去帮忙,结果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巨石搬到了崖边,将锁链从下面拉起来,在地面上盘成了一个蛇形卷,压在巨石下面。
又抱来些松树枝,松松散散的洒在雪地上,驹子又用铲子戳了不少的雪,将巨石盖住,我们俩基本上是倒退着前进,每走一步,就用铲子将脚印覆盖。
雪地是最容易留下线索的,虽然雪地上依旧会看出雪被动过的痕迹,但是至少痕迹并不明显,想要查探总该是会费一番功夫的,如果对于救命而言,一秒都很重要。
一直走出了差不多二百多米,直到一个分岔路口,我和驹子分别在几个岔路口上故意留了些痕迹,然后才大步飞奔往山下而去。
大约跑了十几分钟,彩云木场就映入眼帘,我拉了驹子一把,到了这儿,我们俩就得打起精神了,这木场我们虽然来过,但是除了住宿的那间屋子,其他的我们来没有来得及查看,里面的情形完全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