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河目光悠远,望着前面紧闭的朱红大门,将他所查探到的嫘鼋图腾的真相娓娓道来。
原来,一个月之前,他和之前的十年一样,再次偷偷返回昆仑山灵屠观,师祖离奇死亡的那一年,他正好二十岁,对于师父的死他一直不能释怀,虽然云机子和云舒崖并没有将他如何,只是驱逐出了灵屠观,但是他的后背还是背上了一座沉重的大山。
离开昆仑山之后,他开始四处奔波,疯了一样的想要寻找线索,甚至于亲自去了锡伯族找到了当年的那个巫师,不过巫师无故聋哑,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又几次偷偷潜入拉马沟,想要和师父一起查找真相。
不过,师父一直没有打开心结,在发现他的行迹后,便将他撵出了拉马沟,但是云清河很有毅力,既然明面不行,就自己进了大青山,在大青山一待就是一个月,因为当年传回来的消息,昆仑山各个道观的弟子下山都是去寻找龙『穴』宝地,最后不明原因身亡,而根据师父临终前的说法,是日本人别有用心,让他们一定要警惕。
他觉得云崖子既然选择留在拉马沟,必是和大青山有关系,所以希望能够先一步找出真相,赎清自己身上的罪孽,然而,他在灵屠观不过六年,又不是大师亲传的弟子,本领有限,一个月的时间并没有太大的收获。
不料,在下山的前一天,意外发现了一个暴『露』在荒野里的墓『穴』洞口,不过洞『穴』虽然有部分暴『露』在外,里面依旧是幽深甬长,但是,墓『穴』被破坏的极为严重,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面貌,陪葬的物品更是被洗劫一空,只是在地上无意间捡到了一个雕刻着嫘鼋图腾的链子。
他心中暗暗惊讶,这嫘鼋的样貌与灵屠观世袭的传承的信物猫貅竟然极为相似,而且,这个东西他在当年到访的那个日本人身上看见过,还有师父死后,曾经在他的屋子里找到了一条于此类似的嫘鼋链子,他六年来一直近身照料灵屠大师的起居,确认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原本想着要将这个链子交给云机子和云舒崖,但是没等他开口,就被驱逐出了灵屠观,他心中有怨,便将这件事埋了下来。
在墓『穴』中发现链子后,他想要去找师父,却不料,师父竟然外出,根本不知道何时返回,他只得留了纸条告知联络方式,却不想几年间,师父都不曾联络他,他自然以为师父是不肯原谅他当年的所作所为,自己一边暗自心伤,一边发誓必要将真相查的水落石出,一边告慰师祖的在天之灵,一边为自己洗刷冤屈。
因为没有更多的线索可查,他便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调查嫘鼋和追查当年那些,听从了日本人安排而下山的道友身上,然而,当年下山的十几名道友,竟然无一例外的惨死野外,虽然有一人没有被发现尸首,但也是从此人间蒸发一般。
第二条线索断了,他只能把希望都放在了第一条线索上,但是,他用了十年的时间,却只找到了零星的一些线索,不过这些线索就像是被打碎的完全不同器皿的碎片,根本拼接不到一起。
光阴如梭,这些年,他咬牙忍着,中间也试图想要与师父取得联络,每次都不了了之,即便如此,他的眼睛却从未离开过师父和灵屠观,不管师父和灵屠观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原本以为,真相就像是埋在海平面以下的冰山,这一辈子都无缘探得到底,一个月前,事情却出现了转机。
他偷偷的返回了灵屠观,想要最后一次再将师父的院子翻找一遍,尽管此前的几年,他已经将师祖的院子翻了不知道多少遍,甚至连一个耗子洞都没有放过,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都没有放过,不过都是一无所获。
好在师祖当年离世之前,曾经下过严令,将他的院子封锁,灵屠观的所有弟子都不得擅入,否则按照触犯灵屠观观规处置,也算是仰仗于此,他三番五次进去查找线索都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因为决定是最后一次,所以他翻的更加的细致,皇天不负苦心人,这一次,他竟然有了新的发现,在师祖在世时常常坐着的一个蒲团下发现了一个巴掌大的暗盒,里面装着一本手札。
正是这本手札,让他激动的几尽落泪,觉得这辈子就是死恐怕也能瞑目了。
手札的内容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师祖记录的关于他自己身体出现异样之后的具体变化,包括他为自己试『药』而产生的效果和副作用,每种中『药』的数量、『药』效、配比、熬制时间,面面俱到,而后半部分,则是他和那个日本人之间的对话内容,第一点,就是关于这个嫘鼋图腾。
嫘鼋,是东洋皇室井度家族的族徽,井度家族在东洋皇室中的地位很特殊,他们不入朝不参政,甚至于家族中没有出过一个位高权重之人,在东洋纷『乱』倾轧的政治局面下,井度家族可以说是个完全不入流的小家族。
但是,就是这个小家族,却在东洋存在了几百年,多少个世家大族因为各种原因慢慢的凋零,退出了东洋的政治版图,消失在浩瀚的历史尘埃之中,只能从东洋的史记中找到只言片语的记录,而井度家族虽然在史记中找不到痕迹,却的确是整个东洋最神秘的一族。
日本天皇对于井度家族的态度从来都是暧昧不清的,既不授予重权赐予钱箔,但是不管任何一任天皇都好像遵循一个原则,那就是和上一任天皇一样保证井度家族的地位和安全,一旦有风雨要侵袭到井度家族,天皇就会亲自出手干涉。
没人知道原因,东洋的其他氏族也有好奇的,想要查明原因,但是无一例外的,所有参与查证纸人,最后都离奇死亡或失踪,慢慢的井度家族就成为了整个东洋的禁忌,提起来便让人为之『色』变,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