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到处都是那畜生食道里的消化『液』,黏糊糊的十分难受,好在清河师叔随身还带了一件大褂,瘦是瘦了点,不过总好过这么湿哒哒黏糊糊的待着。
“瞎说八道,恐龙几千万年前就灭绝了,哪来的恐龙,这世上我们没见过的物种太多了。”
这我倒是知道,不过我总觉得这两只畜生怎么看都有点眼熟。
“它们叫起来的声音就跟鸭子似的,我还真没听见过有这种带『毛』的动物能叫出那样的声音......”。
我将自己的衣服换下来,觉得轻松不少,随口说道。
“鸭子的叫声?”
没想到听到我的话,清河师叔的面『色』竟然凝重起来,站起身,绕过我,直接走到了那两只已经死翘翘的畜生旁边,扒拉扒拉这只,又扒拉扒拉那只,半晌才走回来。
“八斗呀,我且问你,你也是下了几次墓葬了,在墓葬之中可是遇见了什么古怪的非同寻常的东西,体型巨大,跟我们平时见到的动物想象却又完全不像的动物?”
虽然我不知道清河师叔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却还是如实的回答。
“遇见过啊,而且不止一次,第一次在地下墓室里就遇见了一头人熊巨兽,说是人熊却跟人熊长相有很大差异,关键身躯要庞大的多,还有在明妃墓里,遇到的大穿甲,据说就是噗通的红绒虫,但是却几乎跟座小山一般大小,还被人叫做山神......”。
“实不相瞒,我这些年在追查真相的过程中也到了很多地方,因为当年那些道友无不是死于那些据传风水极好的宝地附近,所以我去的也多是崇山密林,也曾遇到过不少类似于人熊那样的动物。”
大炮和驹子挨着坐在一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大炮的高热的确是褪下去了不少,这让我的一颗心也算是落了下来。
现在听到清河师叔的话,两个人也都听的聚精会神,当时的那个人熊巨怪他们两个人也都是亲眼所见,狗子的惨死他们俩也都是全程目睹的,可以说狗子的死不仅仅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对于他们来说怕也是心中永远都没有办法抹杀的一段伤痛。
“小苏,你见识广,眼界也宽,不知道听没听过过变异这个词?”
我身子一震,当时在地下墓室,张树也说过这个词。
“变异,听过啊,我从美国回来之前,美国最热的电影就是‘变异’,师父,你的意思是,这些怪物都是由普通的动物变异而来的吗?”
沈苏坐直了身子,显然对于这个问题她也极为的好奇,我也看过她说的那个电影,不过却从没有想过电影中的剧情在生活里也是能够出现的,怎么可能呢?
“我还不敢肯定,但是我却能肯定这些动物的出现太过于不寻常了,虽然世界上有很多未知的物种,可是.......来,你们来看看!”
清河师叔说了一半,让我和沈苏都走到了两只巨兽旁边,那只母兽还没有断气,只不过也是苟延残喘而已,死是早晚的事。
“你们看看它脖子里的这些东西,还有他们淌出来的血『液』,再看看这儿......”。
清河师叔用手将公兽的脚掌扒开,我和沈苏一起低头往脚掌里面看,竟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这是.......蹄铁?”
我不敢肯定的说出来,小时候家里养骡子,我对蹄铁并不陌生,因为骡子经常走山路,蹄铁磨损的很厉害,爹时不常就要重新给它更换蹄铁,所以我对这东西可以说很熟悉,只不过公兽脚掌里藏着的这块已经变了形状,因此我不敢肯定。
“不能吧?这东西没有一点地方长的像马啊!”
驹子和大炮也凑了过来,听到我的话,驹子接茬说道。
“当然不是马,你们知道‘蠡虎揦子’吗?”
我们几个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摇摇头,别说知道,连听都没听过,完全不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
“这蠡虎揦子是西北的一种特产的牲口,就跟东北的骡子差不多,但是是马和大角麋鹿杂交产下的后代,非常适合在山地行走,又力大无穷,十分温顺,不过这种杂交的物种很难存活,而且,大角麋鹿毕竟是野生的动物,想要它心甘情愿的和马杂交很不容易,所以,一匹蠡虎揦子的价钱比得上十匹带口儿的好马。”
我暗暗咋舌,这驴和马杂交我还能理解,但是和鹿杂交我还真是没有听过,想象不出那蠡虎揦子该是长成什么样子。
“不过据说在四五十年代,也就是最兵荒马『乱』的那几年,家家户户都生计艰辛,自己都吃不饱肚子谁也不愿意养这样的东西浪费口粮,最重要的是都传说这种蠡虎揦子的肉有剧毒,所以即便是忍饥挨饿也没人将这蠡虎揦子杀了吃肉,所以,就有不少蠡虎揦子被放到了山林之中自生自灭。”
“师父是看出什么了吗?”
“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两头畜生的蹄子,还有被八斗割开的食道,上面那些紫红『色』的肉冠、还有灰紫『色』的血『液』,都是那蠡虎揦子身上才有的特征,我这也是推测。”
说完清河师叔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国破山河在,你们都年轻,就是我也是对那段历史知之甚少,但是,我能肯定,这两头畜生,还有八斗之前遇到的那人熊巨怪,都是变异的物种。”
一句国破山河在,说的我的心里好像被堵了一块抹布,有些呼吸困难。
“师父,我听说过物种变异的原因,一般是因为受到辐『射』、或者沾染了什么化学『药』品,难道这大云山里会有辐『射』吗,还是有什么能造成动物变异的化学『药』品啊?”
沈苏接过师叔的话问道,我不由得微微低下脑袋,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在人前有任何低人一等的感觉,但是随着我和沈苏接触的越来越多,我却越大的觉得自卑,沈苏就像是一个发光体,好像全世界所有的光芒都在她的身上。
“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我这些都是推测,我觉得当年日本人在咱们地界儿上肯定做了不少手脚,你们都是从小在东北长大的,对于细菌战肯定不会不知道,那样惨绝人寰的手段都能使出来,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